脚下本平静的湖面突然湍急,源源不断的鱼从那边的圆形拱门被撞到巴洛克这边的岸上源源不断地撞出清脆的啪啪声音……
不一会儿就完全掩盖了刚才巴洛克注意到的富有节律的拍击声。
自然,求知欲没有吞噬掉巴洛克冷静缜密的思维,再三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把刚才遇到的异常状况抛之脑后,先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大家。
随着巴洛克的离去,这个被天然湖泊阻断成两半的洞穴深处回归了它原有的宁静,并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逐渐恢复着……
那是一组富有节律的拍打声。
回到刚才坑洞正下方的巴洛克开始在自己带来的皮袋里面装填谷物。在一顿运动量十足的劳动后,他微微上抬头部,望向天穹轻轻擦拭了自己额头上渗出的汗。
已经日薄西山了,他意识到必须得尽快出发,不然部落里的人该给他举办安葬的仪式了。
也许是因为太阳快要落山,在天色渐晚的映衬下,巴洛克环视四周大大小小分布不均的坑洞,隐隐能看到其中一个半圆中有一个光点在安静闪烁着。
巴洛克意识到那极有可能是洞穴的出口,于是他大步流星地朝那个光点奔跑过去。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的顺利,巴洛克没用一点力气就发现了这个通往外部的出口。同时,他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在来的路上都做上醒目的记号……
或者说,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事物在驱使他这么做。
巴洛克最后是平安地回来了,其中,古冈迪那的元老们针对他这次出行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会议的讨论结果显而易见……
因为蝎之江边极度恶劣的生存环境,其中一大部分冈迪那族人对于迁徙一事早有打算,而这时候,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就放在各位面前,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会议讨论的过程意外顺利,除了几个比较顽固的老族民,所有人都同意随巴洛克一同前往山中那片称得上是福泽的洞穴里定居。
但是老族民却在此时表现得意外固执,似乎是对蝎之江保留有难以割舍的情感,他们并不愿意离开这个赖以生存的家园。
没有办法,迁移一事只能暂时先搁置……
如果那一场天灾没有降临的话,那本应是如此的。
本来,古冈迪那族人们因为得到了巴洛克带回来的特殊谷物,所以温饱问题得到了较好的解决,但事不遂愿,很快一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势凶猛的暴风雪降临了。
巴洛克带回的谷物没能挺过去,因为比它们更具备顽强生命力的古冈迪那族民都没能撑过这样的天寒地冻……
成片的族民被这毫无预兆而降临的天灾影响而接二连三地随着谷物的凋零一同死去,仿佛是某种不可名状极具威严的东西在暗处给众生下的最后通牒。
暴风雪一口气持续了三四天,为了保住古冈迪那族民延续下去的香火,巴洛克身先士卒,提出要先带领孩子们和足够照顾他们的族民们先行上山。
听到巴洛克这样的建议,之前那部分保守固执的老族民也一下明白了是谁的任性在葬送这支族系的覆灭,于是,他们冰释前嫌,在巴洛克起行的前一晚找到了他。
没想到巴洛克已经是恭候多时,他与这些老族民们一拍即合,打算渡过这个入骨三分的夜晚之后,在黎明前启程,争取能在正午时到达巴洛克所说的洞穴。
于是,一场浩浩荡荡的大动员开始了。
事情发生得分外顺利,古冈迪那族民们旺盛的求生欲在后面推着他们顶着风雪沿着巴洛克先前所做的显眼记号来到了那个洞穴前。
当古冈迪那族民陆陆续续进入洞穴后,他们几乎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呼,洞中的温暖把他们高度冻僵的双手重新解放,他们被冥冥之中赋予了一股十足的干劲,让他们足以在洞中再度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辉煌文明。
后面的事情就显得概括性很强了,巴洛克作为最先到达这个洞穴的人开始对后来来到这里的古冈迪那族民们详细介绍这个洞穴里的大致构造,并依据原本在山脚部落时的分工合作体系划分各个族民的职业。
正当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一阵期盼涅槃重生和百废俱兴氛围中时,一个人的发言却打破了这份原有的喜悦。
原本部落里的一位祭司声称他在独自对这个洞穴进行考察时,总是能听到一个很怪的声音。
“那是一阵具有不规则律动的节拍声。”他边说边看向一个矗立在所有人正前方望不到尽头的半圆拱洞。
说罢,他接着指出,萦绕在洞中挥之不去的温暖气流,似乎也是来自于这个洞中。一切的巧合交织在一块让祭司感觉到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
祭司斗胆猜测那是某种巨物呼吸时吹出的吐息。
但巴洛克听完他的说法却发出了哈哈大笑,他觉得祭司的反应有点过于神经质了,因为祭司所指的洞中,并没有祭司所说的巨物,反之,还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从洞中流出来……
祭司听着巴洛克的描述表示将信将疑,不一会儿,其他人表示经过祭司这么一说确实对那个洞口有些抗拒,因此,众人进行了一段简短的商议后,还是决定暂时把那个半圆拱洞封住一部分,只留下几个可供暖气流通的口子和一个供渔夫通行的小门。
这样,大概准备工作就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展现古冈迪那族民劳动生产力的连环画了,虽然本着积极探索求真的态度,我和小艾警官把那几张图片反复观看,但结果让我们很失望,那几张图中确实是没有什么信息好说。
因为古冈迪那族民在这个洞穴福泽中独占鳌头,就算是有其他雪园民族的人前来争抢地盘,也会被数量庞大,生活环境优渥而养出的古冈迪那凶猛士兵赶跑……
所以文书的内容的内容转入了一段极为无趣的记载,直到……
因为老人的先辈时间观念并不强,我和小艾警官在讨论后都无法得出接下来几幅画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但那关乎到古冈迪那族民到最后为何会毒刺出乎意料地选择离开洞穴,回到山脚,甚至是蝎之江畔定居,并且在之后的冈迪那文化里,再没有什么人会主动去提这一件事,仿佛冈迪那的历史白白中断了几十年,留下了一片让人浮想联翩的空白。
回到话题,那时,我和小艾警官一起从一张描绘古冈迪那族民在洞中围着一团篝火载歌载舞的图片翻页到之后那段极其突兀且画风不符的叙述。
那是一段不知何时在古冈迪那部落之间流传起来且影响巨大的传说,据说,有次,在渔夫们如往常一般为明天的祭祀准备鱼肉而进入洞穴深处时,他们少有的在其中迷路并走散了。
不过好在,在洞穴中好几个月的生活经验让他们很快又重新在那片望不到另一头的洞穴湖岸边集结,但是在领头的渔夫清点人数时,却发现少了一个和他们一同前往的伙伴。
领头渔夫急得焦头烂额,在一阵搜寻无果之后才决定先把鱼带回部落再从长计议,没准可以得到更多的人手一起寻找伙伴。
于是,他们麻利地干完活后便回到部落里汇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时的部落首领很爽快就答应了,毕竟自从进入这个洞穴生活后,发生这种骇人的事情,那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