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雨城听到了她的询问,头都没抬,淡淡的说道:“没事,上班的时候让车撞的。”
“啊?那……那肇事车怎么说?他有没有拉你去医院?有没有给你道歉和赔偿?”金月月不疑有他的问。
“嗯,去医院了,医院说没事。肇事车给我道歉了,也给我赔偿了,事情都解决了。”
“医院说没事吗?”
“没事,小伤,几天就好了。”这样的伤对于卓雨城来说,真的只是一个小伤。他自认为恢复力惊人,几天下来,基本就没啥事了。
金月月乖乖的等着卓雨城给她揉胳膊,什么也没说。
等他揉完了胳膊,又开始给她揉头上的血包。
揉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发现身上的伤真的不怎么疼了,她笑着说道:“叔,你别说,你的药真的挺好用的。来,你把衣服脱了,我也给你揉。”
卓雨城心里一惊,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哎呀,你这肩膀的后面和肋骨那里怎么揉?你还怕我把你弄疼了吗?来吧,这些我行的。”金月月从卓雨城手里将药抢了过去,一脸的自信。
卓雨城拗不过她,只能开始慢慢的脱衣服。
金月月看他脱得费劲,索性也开始上手帮他。
卓雨城感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要被一个小丫头给侵犯了,这种感觉,好让他无语。
等脱下了衣服,金月月一脸认真的将药水喷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用自己的小手轻轻的开始给他揉。
当她的小手抚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刻,卓雨城倒吸了一口气,本来已经平稳的心率又有了飙升的迹象。
这个小手很小、很软、很滑,摸在他的肩膀上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特别是她一下一下的帮他按着,更是让他舒服的想叹气。
“叔,有没有好一点?”金月月将小脑袋侧过来询问。
卓雨城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嗯。”
“那就好。”她笑着说。
他抬起头开始打量着她的房间。
很干净,但是不够整洁。
比如,沙发有一个垫子是歪的,茶几上的杯子没有摆成一条线。但是,意外的,他竟然不反感。
这个家里的装修是原房主的装修,都是白色,意外的很配她。
她将家里布置了一下,在墙上沾上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小星星,买了几个玩偶,又换了一个清爽颜色的沙发套,甚至还在茶几上摆上了一瓶黄色的布料花。
和他的房间截然相反,这个房间显得清新又温暖。
他又注意到,在门口电视柜的旁边,有着一个很大的鱼缸,鱼缸里面还有几条金鱼。
此时,几条金鱼正在聚在一起神情激动的对着他俩嘴一张一合,好像正在骂娘。
卓雨城神经质的指着鱼缸里面的鱼问道:“我怎么感觉它们是在骂我?”
金月月看了看鱼缸里面的鱼,噗嗤一下就乐了。
她笑道:“什么啊,那是它们看见我了,在跟我要吃的。它们是我养的,我总是喂它们,它们自然就认识我了。”
说完,她走过去从鱼缸下面的柜子里拿出鱼食,那些鱼就更激动了,在鱼缸里面搅出了哗哗的水声。
金月月将鱼食撒了一些进去,鱼儿们就开始了哄抢。
“看,它们不冲着你骂了吧?”金月月笑道。
卓雨城哈哈大笑,点着头道:“对对对,不骂了不骂了。”
卓雨城缓缓的动了动胳膊,发现揉了药是好了些。
他在心里问候了一声龙华的母亲之后,说道:“来,我帮你把那些什么球球给沾上,我把凳子拿来了。”
金月月摇了摇头说道:“等你胳膊好些再说吧,也不急。”
卓雨城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凳子就留在你这,等我好些我再过来。放心,下次我一定衣冠整齐,别让别人把我当成野男人了。”
他还加重了“野男人”三个字的音。
金月月脸上一窘,哎呀了一声说道:“叔,我那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
卓雨城自然是不在意的,只是这个词在这个小丫头的嘴里蹦出来他有些好奇。
他笑了笑,拿起了沙发上的衣服说道:“行,那我走了,药箱留在你这,你自己记得上药。”
“叔,你的肚子这里我还没给你揉呢!”说完,她拿着药跑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肚子。
还好,没有肿起来,只不过是有些青紫,应该是撞到了哪里。
金月月这一上手,卓雨城直接一个激灵。
他嗖的一下就躲开了,连嘴都有些结巴:“这……这就不用了,这没事,明天就好了。不用了,不用了……”
金月月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去,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叔,你……”
“啊,那个……我没事,我先回去了,记得上药啊……”
“叔,我的伤没事,你拿回去用吧!”
他拿着衣服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着:“不用,我一个大老爷们这点小伤没事的。你拿着吧,记得按时上药。”说完,打开门,又是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
金月月看看茶几上的药箱,又看看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金月月想明白卓雨城这是害羞了的时候,她站在门口笑得腰都弯了下去。
“这么大男人了,还害羞成这样,哈哈哈哈哈……”她怎么想卓雨城刚才的样子怎么可爱。
等她笑够了后,她随手把门关上,回到了茶几旁边。
看着卓雨城留给她的药箱,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大多数都是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还有几个是用来治感冒和拉肚子的。
但是那些治病的药都是新的,他一次也没有吃过。
金月月慢慢的抚摸着卓雨城留下来的药箱,脸上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笑容温柔、漂亮、温暖,带着一丝幸福的光芒。
但是,此时的卓雨城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尴尬。
他急匆匆钻到了自己房间里面,当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就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尴尬,太尴尬了,他现在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想着自己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弄得这么狼狈,真是丢了大脸。
他想着自己刚才在她家的表现,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一个30几岁的成年男性该有的成熟稳重,更像是一个没碰过女人的毛头小子。
小丫头会自己看自己,让自己那些兄弟知道了,又得怎么笑话自己?
他越想越窝囊,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在小丫头那里把自己的面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