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见花秋水竟然把徐梅的魔镜打碎,很是心疼。
“你…。这等宝物,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中?”
“前面我让徐梅来练功,此物不慎遗落我这,这才得到此宝物。这魔镜,乃九天魔女吴芳的私物,年轻时我日思夜想,想拥有此宝物,不想老来所获,真是荣幸之至。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此魔镜,已是废物。”
“怎么说?”
“你难道不知道这镜子是有使用次数上限的吗?我已经让它达到了上限,没有用了,固而将它击碎。这面镜子上,还遗留有吴芳的功力,甚至是前长歌门门主吴承鹏的功力。有这两个人的内力被我吸收,怎能不内力大增?阴阳返归经,又算得了什么?”
“你错了。这面魔镜,是李销魂赠送给吴芳的。”
“哦…。原来是李销魂的,我说我的内力怎么增长迅速,原来是吸收了李销魂的内力?”花秋水洋洋得意。
“先别得意。你杀我发妻,又害徐梅。这笔账不与你算,真是枉为人夫。”任云气愤至极,额头上的犄角竟然闪出灵光。
“你的功法都用完了,也奈何不了我。当然,我也奈何不了你。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石亨,何必打个两败俱伤,便宜了别人?不如放下成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从今以后断绝父子关系,两不相欠。”
花秋水提和,用眼光征询任云的意见。其实,他担心的是石亨再带人来追杀自己。他的心思,任云当然能猜到。
“怕石亨带大兵来追吧?你不是有‘阴阳返照经’吗?还怕什么小兵火器?”
“不错,我的阴阳返照经固然可以杀敌千万,无奈这套功法,只能收走有生命的东西,却收不走没有生命的火器。你到底做何选择,请三思。”花秋水再次看向任云。
空气凝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任云想了很多,他想石亨不是善类不会放过自己,真杀了花秋水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正想答应,又觉得花秋水如果活着,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且会影响自己的前程。
任云左右为难,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正在为难之际,石亨再次领兵赶来。这一回,可不是几百上千人马了,而是近万人马,光火器营就近三千人。
“杀呀,别跑了反贼花秋水。”
“还有任云,一块杀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兵马大作,喊杀声振天,已经由不得任云细想。他决定,这回放过花秋水,以后再找机会偷偷干掉他,如此一来,既除掉了心头之恨不留后患,又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将来花小蝶和花龙姐弟俩面前也不会有事,风云幻也不会怀疑自己什么。
任云想到这里,便让开了一条道。
“你走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花秋水一拱手,从任云身旁走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花秋水走后,任云亦三十六计走为上,朝家中而去,他放心不下徐梅。
已近天明,任云赶回家来,看到的只是一片瓦砾,和花府一个下场。
任云冲进一片狼藉的家中,到处寻找徐梅,却是任他喊破了喉咙,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不见徐梅的踪影。
任云的大脑翁翁作响,他又想起了鲁氏,害怕徐梅会成为鲁氏第二。
天色渐明,任云不敢久留,转身离去。
此时的路上,稀稀拉拉已有人出门。
行得一处拐角处,突然后面有人叫他。
“任兄别来无恙乎?”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任云止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是天彪兄?”
“正是。兄弟在这里久候了。知道你会来,等了一夜。”
“等我有何贵干?”
“借步说话。且跟我来。”
任云转身,跟着石天彪而去。两个人行到一僻静处,石天彪方才停下。
“你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
“怎么,任兄不想知道嫂子在哪里?”
“她在哪里?”
“任兄放心,嫂子此刻正在石府安歇,平安无事。兄弟我会负责嫂子的安全,任兄就不必担心了。”
“她怎么会在你们府上?”任云是聪明人,意识到徐梅成为了人质,被扣在了石亨手上。
任云知道徐梅的武功也不弱,梦蝶神功虽然欠缺火候,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得了。
“锦衣卫和禁卫军来抄你的家,你却不在。我料到嫂子虽然武功不错,却也架不住火器大炮。为了嫂子的安全,我提前来把她接走了。”
任云知道石天彪说的是假话,因为徐梅的性子又直又烈还傲,遭到别人地攻击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不战而逃的,更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驰援。他知道是石天彪出了手,才将徐梅虏了去,因为在北京城,除了石天彪和花秋水,几乎不会再有人拿得住徐梅。
“那兄弟岂不是要感谢天彪兄?”任云身处险境,不敢发作,只能装糊涂。
“哪里哪里。如今任兄既然来了,不如这就去府上将嫂子接来。或者…。忘了,任兄不便行走,还是约个地方,兄弟我将嫂子送来得好。你看…”
“哼哼。这就想冲我下黑手了。约好了地方,你带着兵马和火器营来杀人灭口吗?我任云可不会上你的当。也许你会让别人带兵来,我死了你还哭上一阵也说不定,既杀了我还骗过了徐梅。好一条毒计。”对石天彪的鬼把戏,任云心知肚明,但他嘴上却只能说假话。
“极好,极好。多谢天彪兄仗义相救。若有翻身时,定当相报。”
“哪里的话。都是兄弟,不必如此讲究。要不,老地方,万花楼,午时见。不见不散。如何?”石天彪提出了相约的地方。
“行,就万花楼,午时见,不见不散。”任云答应下来,两人道别。
任云离开自己的家,无处可去,他担心徐梅的安危,还要防止被官府发现,不得不尽挑僻静处走。走着走着,不注意将一个路人撞倒在地。
任云也不敢停留,也没看那人一眼就走了,不想那人却追了上来,一把将任云扯住,吚吚呀呀好一阵。
“怎么是你?小哑巴?”原来被撞倒的人,却是花府打杂的小哑巴,这让任云又惊不喜。
任云有很多事想问小哑巴,可小哑巴却拉拽着他往热闹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