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单于说完,又吩咐宫女,让把松岭二鼠找来,对他们说道:“你们二人不错,把这家伙毫发无损的抓了来,我现在把他交给你们,你兄弟二人好生给我守着,要是让他逃了,我便让人宰了你们的鼠腿,拨了你们的鼠毛,让你们再做不成老鼠……”
顿了一下,望着战战兢兢的松岭二鼠,又道:“当然,如果你们把他守好了,你们兄弟在匈奴,要什么都可以,十年以后,只要他还没逃跑,我赏你们十万白银,二十年后,他如果还没逃跑,便赏你们三十万两白银,三十年后,他还在这里,我赏你们五十万两白银……”
松岭二鼠听得张大了嘴巴,他们虽然是江湖人士,但是,对匈奴人一向还是很畏惧的,听说只要把林闲余看守好,便有不菲的赏银,而且还可以在匈奴为所欲为,这兄弟二人马上答应下来!
一人在林闲余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几下,把他穴道给封了,然后,便在几名侍卫的引领下,将他带走看守起来。从此,林闲余便与松岭二鼠同吃同睡,生活在王宫的一处偏殿之中,当然,还有几位侍卫一起看守。
不过,也是在这时候,这松岭二鼠才发现,他们竟然和林闲余被捆绑在一起了,本来,他们领了十万两赏银,完全可以过上非常逍遥的生活,如今却被困在王宫里,担心林闲余一旦逃走,他们要被匈奴人追杀!
土拨鼠首先觉得不对,这天早上,对钻天鼠抱怨道:“我说领了赏银咱们就离开这里,去焉耆找美貌的娘们逍遥快活,都是你,非要贪念这里的烈酒,这下可好咯,想走走不了,整日待在这王宫里,有什么趣味!”
钻天鼠道:“你也别埋怨了,咱们只要把这小子好好看守着,到时候领到丰厚的赏银,有够你玩的!”
土拨鼠摇头道:“哥哎,你没听那单于说吗?再过十年二十年的,没有出事,才能领到赏银,到时候,咱哥俩都老了,拿到赏银,也玩不动了,又有何用?”
钻天鼠一听,沉默不语,过了以一会,才道:“事到如今,后悔有什么用?”
林闲余听到他们的对话,哈哈笑道:“你们两只土耗子,两个龟孙,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依我说啊,要想离开这里,办法也是有的,就看你们有没有胆量?”
土拨鼠忙道:“什么办法?你快说。”
林闲余道:“就是你们把我放了,咱们一起逃掉,你们拿着十万两银子,去找老娘们小娘们玩去!那有多好,是不是?”
钻天鼠忙摇头道:“哼,想骗我们,你要是逃了,和硕单于岂能善罢甘休,他们匈奴骑兵远近闻名,我哥俩却受你连累,追得四处乱逃,咱们都快老了,那有精力天天在外逃命,还不如乖乖的在这守着你,过几天平静日子!”
林闲余冷笑道:“哼,就这么点鼠胆,还来抓我!如今领到银子了,却无法出去花,老子看你们是不是要把这银子带到土里去?”
土拨鼠一听急了,对钻天鼠道:“哥,他说得不错,咱哥俩年轻时没钱,便经常去挖那些有钱人的墓,要是咱们死了,钱没花完,真要带进地下,定要被那些盗墓人瞄上,是不是死了也不得安宁啊!”
钻天鼠怒道:“胡说,哼,老子才不会把钱财带进坟墓里,快死那天,要是钱没花完,老子就叫十个娘们来陪我,要是还花不完,就叫百个,千个,总之,要花完了才闭眼睛!”
林闲余听了,冷笑道:“就怕你到时候突然暴死,来不及叫可就后悔无及了!”
钻天鼠长叹一声,说道:“真要那样,那也是命该如此。”说完默然不语。但是,显然是不会放林闲余的。
从此,林闲余便被困在了匈奴,这松岭二鼠受和硕单于之命看守林闲余,非常尽职尽责,他们知道林闲余武功高强,不敢有丝毫大意,为了让林闲余无法使出武功来,每两三个时辰便点一次林闲余几处大穴,让他没法运气。
除了这点,林闲余其他的倒是比较自由,既不让他住牢房,也不限制他的行动,只不过,他无论走到那里,这松岭二鼠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两人武功虽然不高,却偏偏会那一套点穴之术,把林闲余生生给困在那里。正是龙入浅海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天,林闲余说去外面打猎,松岭二鼠便带着十来名武士跟着,他们来到郊外,进入了附近的蝴蝶谷。
这蝴蝶谷中花木繁盛,更有清泉淙淙,巉岩巍巍,是一个十分清净幽深的所在。一年四季如春,花草常年盛开,踏入谷中,扑面而来的是花草的芬芳,无数彩蝶和蜜蜂等昆虫,也禁不起诱惑,蝴蝶在谷中上下翩翩,蜜蜂则在花蕊间辛勤采蜜,嗡嗡之声不绝。
真是蝶留芬于岩端,蜂寻香于谷底。林闲余徜徉其中,流连忘返。
谷里野兽甚多,一只獐子探头探脑的刚刚从树丛里钻出来,便被大家看见了,松岭二鼠和一帮武士见状,忙撒腿追赶。林闲余没有了武功,即便是要拉弓,也是不能,因此,只能旁观。
眼望得他们去远了,正自无聊,一只硕大的彩蝶突然飞到眼前,停留在附近的一朵无名花上。彩蝶的两只翅膀上,各长着一个骷髅头似的图案。
林闲余从未见过,大为好奇,便想将其逮住,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伸手去捉,彩蝶受惊,翅膀急扇,便飞了开去。
林闲余不舍,忙紧紧跟去。
彩蝶一忽儿停留在花草之间,一忽儿急急飞离,一忽儿翩翩起舞,但是,总是和林闲余若即若离,既让他无法逮住,又总是在他眼前晃荡。
林闲余跟着它,在谷里东奔西窜,沿着一道斜坡,在谷壁的山岩间奔走了一会,突然,一阵哗哗的声响传入耳里,而彩蝶也朝着声响方向飞去。
林闲余顺着声音走过去,一道白练似的景象出现在眼前,只见一道不大的瀑布,从崖顶处奔泻下来,在半崖上,遇到一道凸起的岩石,瀑布便分为两道,水流经过那凸起的岩石之后,一道水流依然顺着而下,而另外一道,则从几十丈高的地方垂直而下,掉落在下面的一个碧绿水潭里,发出哗哗的巨响。
彩蝶停留在水潭边的一株野花上,双翅轻轻扇动,林闲余走过去,伸手去捉,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便摔进了水潭里。
此时正是中午,烈日当空,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袭上身来,林闲余顿感非常恰意,素性脱了衣衫,跳进水潭里,洗起澡来。
当他游到水流下方时,水流落在他的身上,觉得力道不轻,突然之间,福至心灵,自己背心灵台穴被封,因为双手又够不着,无法解穴,何不好好利用这水流的力量呢?
心念及此,忙躬身在水流下面,从几十丈高处奔泻下来的水流,正好砸落在他背心灵台穴处,他只觉得一阵酸麻,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顿时气息畅通无比,原来,被松岭二鼠所封的穴道真的被水流给冲开了。
忙爬出水潭,坐在潭边,双腿盘膝而坐,深深呼吸一下,让气息在周身流转。同时,打开全身毛孔,开始吸收太阳光的能量。
这些日子,自从被松玲二鼠封住穴道之后,林闲余无法调运气息,也就无法打开周身毛孔,因此,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修炼那光影剑功夫了。
此刻双目微闭,太阳的能量通过光线进入到他的体内,犹如百川归海,丹田里迅速积蓄起能量来,而周身也感到无比的舒泰……
“哈哈,原来小兄弟跑到这里来洗澡嗮日光浴了,害得我哥们好找,还以为你被什么狼虫虎豹给叼走了呢!”
林闲余睁开眼睛,只见送岭二鼠和几名武士站在他面前,一边嬉笑着望着他赤裸的身子,一边似乎又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几人刚才去追獐子,可是,等他们终于把那只獐子打死逮住的时候,却发现林闲余不见了踪影,顿时大吃一惊。
他们知道,如果把林闲余弄丢了,和硕单于定然不会饶过他们。因此,忙急急寻找。
当他们寻到这里,看到林闲余浑身赤裸坐在水潭边,衣服扔在一边,正在闭目养神的模样时,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四处找了许久,累得满头大汗,要是换着别人,肯定早被他们一顿暴打,好好教训一番。但是,对于林闲余。知道和硕单于喜欢他,他们虽然不满,却不敢对他怎样。
林闲余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来,伸手抓起衣服穿上了,缓缓说道:“这水潭里可真凉快,你们是不是也想去洗个冷水澡,嗮嗮日光浴呢?”
钻天鼠忙摇头道:“我哥们可没兄弟这样的闲情雅致啊,咱们獐子也打着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单于担心。”
林闲余呵呵笑道:“你们这么怕单于么?没事,都下去洗洗澡,凉快凉快,单于要是责怪,我替你们担着就是。”
说完突然伸手连抓,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钻天鼠、土拨鼠兄弟二人和他们身后的武士,全部抓起来扔进了水潭里。
然后,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