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话,一只鸟儿飞到了林啸玉的面前,叫了几声便飞走了。
“钱通求救,我去去就来。”
林啸玉不一会儿到了城里。木边城的水已经退了大半。有的人出门已经不用船和竹筏,撑着竹竿在水里行走。
钱通坐在桐心街北自己家的院落里啃生萝卜。林啸玉一到,他便匆忙把萝卜放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
“有事是有事,只是不是我。正好院子里的树杈上停了只鸟儿,我就想试试它会不会把我的话带到。它真就带到了。”
“什么事?不是你,那就是关于我的事了?”
“林姑娘说对了。我听说石武暗地里派人杀关岫的人,把他们的死都算在苍迎丝身上。至于有没有陷害你,我也说不准。反正传言就是苍迎丝和你一起杀的人。”
“这种事石武做得出来。他肯定不敢明着陷害我,苍迎丝他又不怕,推在她身上也正常。正好关岫要搜捕我们俩。”
“是。木边城来了不少刺客,水还没退,客店、茶坊已经热闹起来了。”
“我注意到了,多谢你告知。你继续吃你的萝卜,我走了。”
林啸玉没给钱通告别的机会,一溜烟儿出了他家。桐心街上人不少,木边城正在恢复以往的活力。
有几只船上都是穿着奇装异服拿着各式兵器的人,个个一副吃人的样子。有竹筏挡了他们前行的路,立在船头的人把眼一瞪,就把竹筏上的人吓得跳进了水里。
林啸玉脚下踩着鱼行走在水面上,吸引了很多没见过她的人的注意力。有只船甚至横在街上挡住了林啸玉前进的路。
“这不就是林啸玉!传说她能在水面上行走,原来是真的。”
船头其中一人有一个滚圆的肚子。肚子太大,显得他的头特别小,肚子以上十足像一个葫芦。
“对,是她。我看过画像,很像。”另一个瘦弱的人弯着腰瞄了几眼说。
“既然知道是我,你们还敢挡我的路。”
“都说你是绝顶高手,我金边南和我兄弟金边北倒是想见识见识,顺便从两万两银子里分一杯羹。”
“关岫的银子哪有那么好赚的。你们小心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兄弟,她咒我们俩。让她见识见识我们的武艺。”
金边南一声吼,拍了两下肚子,从身后抽出一把金边弯刀。金边北也拿出了一模一样的金边弯刀。两人的刀合成了一把刀。
金边北跳到了金边南的肚子上。金边南顺势一顶,金边北往南飞了出去,伴随着一声怪叫,刀从半空中劈了下来。
正好金边北下方有一只不知何时被冲到街上的石羊。他一刀劈了下去,石羊旋即被劈成了两半。水浪向两边跑去,冲倒了几个站在水里的人。
金边北哈哈一笑回到了船头,将其中一把弯刀还给了金边南。
“确实不错!告辞!”
林啸玉走到船边,随手一抬,将船给掀翻了。金边南和金边北都掉进了水里。
林啸玉掩口一笑转到了榆木街上,正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她寻声望去,一家茶坊的二楼一个人正和几个兵卒拉扯。很快,这人就和兵卒打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便从二楼的窗子上跳了下来,落到了一个竹筏上。兵卒跳上了一只船追着他。
“鲁修鸿?不可能。他怎么在这儿,还蓬头垢面的。不可能。”
林啸玉看了一会儿,感觉兵卒追的人像鲁修鸿,便难以置信地追了上去。
“鲁修鸿。”林啸玉喊了一声。
“林姑娘救我!”鲁修鸿回头看了一眼,便将竹筏往林啸玉这边划了过来。兵卒的船也赶忙调转了方向追了上来。
“真是你,你怎么邋遢成这样子?”鲁修鸿衣服脏兮兮的,看上去很狼狈。
“先救我、救我!”鲁修鸿将竹筏划到了林啸玉的身后。
“各位,你们为什么追他?”
“林姑娘!他是天虎国人,衣服上没神钺,吃东西又不给银子。我们势必拿他回去。”
“他是我朋友。银子我给。至于衣服上没神钺,我衣服上也没。你们要不要连我一块儿带回去,正好关岫在召集刺客捉我。”
“不敢。林姑娘是良善之人,我们没有命令不会行动。平日我们兄弟也时常受到林姑娘的照顾。他是个生人,尽快绣上神钺为好。”
“多谢。回去我会给他绣上神钺。”
兵卒们走了。林啸玉带着鲁修鸿还了茶坊的茶水钱出了城。
“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来找你,临行前给我娘留了书信。半夜,在一棵树下躲雨时被大水冲到了北边的森林里。幸好,抓住了一棵大树的树杈,靠着树上的鸟蛋苦熬了几天做了个木筏。乘着木筏划到了一个被淹没的村庄里。木筏散了,我便捞了一个竹筏跟着几只船混进了木边城。”
“茶坊里的事是怎么回事?”
“我饿了,正好看到茶坊二楼窗子趴着个妇人。我说你是我朋友,她一听便让我进去吃东西。可知道我是天虎国人后,就把兵卒喊了过去。”
“现在还饿吗?”
“半饱,不算饿了。你有东西吃?”
“我现在没有,回去就有了。”
“我们去哪儿,你不是在城里住?”
“城里都是水,水退了再回来,现在在山上。我哥、任池、苍迎丝、柳絮、沈青姑还有虎子都在山顶上。”
“我只见过任池一个人。”
“去了,我把你介绍给他们就认识了。瞧你脏的,上山之前在水里洗一下,到山顶换上我哥或者任池的衣服。”
“我是无奈,银子被冲没了,兵器也没了。”
“那你怎么不回去,还来这里!万一没遇到我,那你可惨了。”
“吉人自有天相。”
“你是吉人?哪点像吉人?水没退,神钺国的人是没闲工夫管你。他们看到没戴神钺的人就肆意打骂,毫不留情。”
“你都没戴。”
“他们打不着我。你可不一样。”
“刚才我看你在水面上走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也能站在木头上漂流?我脚下有鱼,差不多。”
“差多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山脚。鲁修鸿钻到一棵树下的水洼里清洗去了。过了好一阵儿,他才从树后走过来。
“这么久。任池可是在水里泡一下就出来了。”
“我全身都发臭了,不洗久一点不行。”
林啸玉看了看鲁修鸿,他明显精神了很多。两人一步一步往山上走,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第一个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