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林姑娘。林姑娘,我失礼了,向你赔罪。”那人又走回了林啸玉面前,嬉皮笑脸了一会儿。
“你是什么人?上山做什么?”
“在下丁烈。最近听说许长熊在此,特来凑个热闹,捡点残茶剩饭给我的兄弟们。”
“为神钺的下落而来?”
“林姑娘早就知道了。难道林姑娘也是?”
“胡说什么。许长熊请啸玉清理你们这些人。”任池推了丁烈一下,他先是嗔怒,立马又笑了起来。
“我和我的兄弟们不伤人、不害命,只想问问神钺在哪儿。”
“这我可以将许长熊家族世代相传的话告诉你。当年,奚仇渡河时,被一只猛虎吓得把手中的神钺丢了,神钺掉进河水里不见了。”
“就这样?奚仇渡的是哪条河?”
林啸玉回应:“他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这附近的河。不久前,已经有人来问过,许长熊已经把这传闻透露出来了。”
“我感觉没那么简单!”
任池吼道:“什么没那么简单!许长熊被打伤,他的人还死了很多。他会说谎?”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上去问了。我得找出那条河找到神钺。”
“你尽管把这消息传扬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就会有更多的人去河水里找神钺。神钺也能早点重见天日。”
“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我得先去找。人多了,我可抢不过那些一流高手。告辞。”
“等等,我买你把眉尖刀。”林啸玉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五两银子。
“说什么买。林姑娘透露给我的信息值千金,我送你一把刀就是。”丁烈将一把眉尖刀递给了林啸玉。
“既然你送我刀,我就告诉你一些关于神钺的信息。神钺可能是一把月白色的石钺,会发光。这是它的特别之处。”
“多谢林姑娘告知。”
丁烈带着人走了。林啸玉缓缓下了山,上了船,坐到了船篷里。依旧是任池在船头,鲁修鸿在船尾划船。
任池不解地问:“为什么把神钺的颜色、外形特征都告诉他们?”
“这么多人找,它早晚会出现。不如早点出现,我也见识见识它的威力。”
“它有什么威力?难道不是和虎神像一样只会发光?”
“不是。奚仇拿着它杀了几十万人,可不是发光这么简单。”
“几十万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鲁修鸿肯定听说过。”
“我娘的确曾和我说过,可我当时在玩,大部分都不记得了。那是先辈当年的事,离现在太过久远了。”
“那如果是真事,神钺出现,不得人人自危?我们不阻止它出现,还要它早点出现?”
“天下那么多人找它,拦是拦不住的。你想阻止就去阻止,我可阻止不了每个人。”
“我能阻止什么。你不去,我也只能说说。”
过了一阵,鲁修鸿把船划了回来。林啸玉往西看了看,丁烈的几只船已经看不到了。
她便下了船,准备回两顶山的山顶。这时,洞壁山上突然一群鸟从山林里飞到了半空中。每只鸟都很惊恐地叫着。
“你们先上去,我马上就来。别在此停留。”林啸玉感觉不对头,丢下句话便飞跃到了山林里的一棵树上。
“阿姊,好多人!”
“别出声,我们又不下去,只是看看。”
漫山遍野都是人。很多人肩膀扛着碗底粗的绳子,绳子一头是铁钩子。
林啸玉没在其中看到熟悉的面孔,又飘飘然回到了任池和鲁修鸿身边。两人刚刚藏好了船,还没起步爬山。
“林姑娘,没想到你可以悄然而去,飘然而来。”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任池回怼了鲁修鸿一句,又转向林啸玉,“那边发生了什么?”
“成百上千的人正围着山搜捕我们。我们上山顶去。”
“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换了山头。”任池得意地笑了起来。
“别笑,说不定哪天就跑这儿来了,我们也得防范着点。”
“就是。”鲁修鸿哼了一声。
许久,四人才爬上第一个山顶。又过了一阵,四人才穿越山林回到山顶的小院。柳絮正在洗衣服。几件衣服散放在一块儿木头上。
“阿姊,没水了。”
“我去打水。”
林啸玉接过空桶背着沈青姑飘下了南山。水桶满了之后,她提了起来,正准备回山顶,抬头往西一看,一艘二三十丈长的大船映入眼帘。
船头挂着几个大字:星辰刺客社。
船头有二三十人,都在船边站着,观看着四周的景色。其中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在看一本书。
他身边站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一个给他捶肩,一个端着茶壶和茶杯。
林啸玉抬了一下手问:“青姑,有听说过星辰刺客社吗?”
“阿爹说起过,专门笼络武艺超群,品行不端的刺客。其他刺客接了他们分派的刺杀事务,他们从中收取佣金。”
“原来是刺客中的牙商。”
“他们可坏了。不接他们的事务,他们也要收银子;不给,轻则被抢去银子,重则被打被杀。”
“你知道得挺多,我都没听说过它。我们上去看看。”
“阿姊,还是不上去为好。他们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就不会走了。那样的话,你要不杀光他们,他们就会找到山顶杀其他人。”
“这不像是你能说的话,你好像突然长大了。那我们回去。”
“我可不是幼稚的人,阿姊说过。”
“对,对。”
林啸玉拎着一桶水回到了山顶。没人看到她。
苍迎丝正和林玉沉练剑,鲁修鸿也加入了其中。任池正帮着柳絮槌衣服。
“这么慢,又跑去做什么了?”任池抱怨了一声。
“山下来了艘大船,是星辰刺客社的船。我和青姑逗留了片刻。”
“星辰刺客社?”苍迎丝快步走到了林啸玉跟前,很是惊讶。
“对。你听说过?”
“何止听说。那为首的人是左斯,我见过他几次。他曾去苍府找我阿爹,我当时恰好在。”
“这人怎么样?”
“他见我阿爹客客气气的。每次进府都带着贵重礼物。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星辰刺客社名声不大好,刺客们往往敬而远之。”
“青姑说了,星辰刺客社是牙商,靠收取天下刺客的银子过活,十足的恶社。”
“这我还没青姑了解得多。她说的应该是事实。”
“我也没上去看,青姑担心他们找到山顶来。我们先不管它了。”
柳絮晾晒了衣服后,和任池回庙宇做饭去了。苍迎丝、林玉沉和鲁修鸿继续耍刀舞剑。
虎子一直横躺在庙宇门口睡觉。林啸玉把沈青姑放了下来,她自己跑到虎子身旁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