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先后接到吴玉竹和王海峰的电话,冯雪梅打电话让董友昌到集团来,详细向他讲过接待事宜后说,“这是宣传集团,特别是你们旅游公司的最好机遇,你与王二柱要把卫生安全等相应工作,再检查一遍,绝对不能有死角。”
董友昌点头答应后,立马赶回旅游公司了。
早晨上班,她与马玉良直接去了旅游公司。乌拉集团旅游公司办公楼是两年前建成的,这是一座围在铁栅栏中的三层灰楼,就在乌拉村的最东边。
看到办公大楼正门前拉起的“热烈欢迎省领导到我集团公司视察指导”那条十多米长的横幅,冯雪梅笑着说,“这可有点太夸张了,容易被人看破。”
见到董永昌和王二柱,冯雪梅说,“一会你们安排人,把那条横幅撤下来。媒体报道出来,好像我们预先知道省领导要来,有了准备似的。”
马玉良接着问,“乌拉潭的那些游船和娱乐设施,还有各家民宿的卫生,你们都亲自去看了吗?”
王二柱抢着答道,“昨天下午我和永昌就分头去看了,各家都按照我们的要求清查一遍,各个民宿的温泉池,卫生间都重新清理一遍,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民俗村的情况怎么样?那里可是省长视察的重点,你们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那边有水秀秀呢,你们就放心吧。”
“对了,你们要告诉水秀秀,讲解到最后,一定要加上咱们正在把这个民俗村打造成红色传统基地的内容。”
董永昌接住马玉良的话答道,“昨天我已经按照冯董事长的要求告诉水秀秀了,她连夜整理了讲解词,今天早晨我又帮她润色一遍,没有一点问题。”
见冯雪梅与马玉良还要到下边去看看,王二柱拍着胸脯说,“董事长,马总你们就不用费事了。如果有任何纰漏,你们撤我和永昌职不就得了吗。”
听他这么说,马玉良哈哈大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吴正一行人到乌拉集团先参观了生产线,然后被冯雪梅与马玉良带到技术质量监督部。介绍过阎成祥,冯雪梅指着一个带着花镜的老者说,“蒋总原来是汇丰集团的技术总监,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技术总监了。”
“是北京的那个汇丰集团吗?”吴正握住那位老者手,有些惊讶的问。
“是的。集团破产后我本准备居家养老的,马总亲自登门,非得让我到这里来看一看,结果看后就走不了了。”老人操着一口京腔答道。
“东北可有些冷,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吴正关切的问。
“习惯。主要是我的老伴,人家说这里不但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连空气都比北京养人。今后她就在这里养老了。”
“还是我们老嫂子有眼光,你听人家话不会错的。”吴正的话又把大家都逗乐了。
在去旅游公司路上,冯雪梅告诉吴正,汇丰集团破产后,马玉良带着人按家走访,挖过来十几个生产和技术高端人才充实到各部门,使集团产品创新和市场营销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蒋志忠还根据自身体会,每周给集团中层干部讲汇丰集团破产的经验教训,使集团的经营管理更趋完善。集团的养殖基地,酒业公司,旅游公司等搞多种经营的子公司,也都朝气蓬勃处于上升阶段……
坐在后排的吴正笑着对王海峰说,“雪梅把你家乡搞得这么好,你得怎么谢人家呀?”
“她得谢我。余德满在的时候,她才刚起步,与人家关系搞不好,我得去做说客,到现在我还欠着余德满人情呢。开发区一共两个镇的土地,她一个人就占去了四分之一,还是生要硬拿的。”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怎么还翻起小肠来了。”
王海峰意味深长地瞄一眼吴正,“这不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没有外人吗?”
吴正笑笑,却没接他话茬。
到了旅游公司,吴正说不去会议室座谈了,直接去看民宿。一行人从院里步行出来,见各家都是红墙院套,贴着白瓷砖的正房。吴正问,“什么时候搞成这个规模的?”
董友昌紧走两步上前,“三年前就是这个规模了,都是集团出资帮助乡亲们改造的。”
吴正连连说了两个好,在董友昌引领下到了最靠东边的第一家民宿。站在门口的一对中年夫妻笑盈盈说,欢迎各位领导检查指导,然后将一行人让到院子里。
看到宽敞的院子还有东西厢房,吴正油然而生一股沧海桑田之念。他是文革时代最后一批下乡知青,对于上个世纪70年代农村形象可说历历在目。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是一个土坯房,再就是用柳条和秸秆夹成一圈的杖子,根本没有东西厢房,有个猪圈或者鸡架,已经是比较不错的人家了。当时他在生产大队当通讯员,经常往公社跑,公社革委会主任家都是土坯房。那个年代,就是县革委会主任家也不会有这么漂亮的房子。对于普通农民讲,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进了堂屋,看到两边的锅台,吴正思绪的闸门瞬间打开,往事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三十多年前的他,还是一个不满17岁的少年,单细的如同一根线黄瓜。那天早晨父母含着眼泪把他送到学校,然后便是火车,汽车,马车接力赛一样,在傍晚时分将他和十几个同学拉到距离丰城三百多公里,一个叫桑树台的屯子里。
早晨同学们都去生产队里干活时,他与一个比自己还要单薄的女孩,赶紧到院子里抱来两捆柴禾,烧开水把淘好的小米下到锅里,翻两个开后,再把八成熟的小米捞在一个盆里。这时候另一个锅已经被女孩烧热了,他倒进去大约两匙油,放上葱花和老乡给的大酱,然后把已切好的一盆土豆和一盆西葫芦倒进锅里,翻炒几下放好盐,接着把另一个锅里的小米汤舀进去,然后费力地将一个装着玉米面的大盆端到锅台上。
玉米面是昨天晚上用小苏打发好的,贴饼子时,他把一条腿支在锅台上,用两只纤细小手蘸着水,将一个个玉米团贴在滚烫锅边上。二十几个玉米饼子粘到锅边后,再拿过来用柳条做的锅叉,放在菜上面,然后把那盆捞过的小米饭放在上面,盖上厚重的木质锅盖。转身又到水缸里舀出一盆水,倒在那口只剩下少许米粒的锅里……
到现在他都弄不明白,那些面黄拉瘦的同学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胃。无论男女几乎每个人都能吃两个饼子两碗饭,还得喝一两碗稀粥。无论怎么说,人的胃不可能是用胶皮做的呀。
眼前的这两口锅,显然比自己当年用的要小得多,却使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贴着锅边上的那些金黄色玉米饼子,忍不住伸手拿开了泛着银光的铝锅盖。锅里什么也没有,只见油黑发亮的锅底,竟能倒映出他清晰的身影。这与自己当年用的那些生红锈的铸铁锅,已经完全是两重天地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红光满面的农民说,“中午给客人吃的什么呀?”
“主食是大米绿豆粥,玉米面贴饼子。副食是排骨炖豆角,地三鲜,木须肉,青椒木耳,还有一个瓜片甩袖汤。”那个农民随口答到,麻利得像业务极为熟练的堂倌。
他看一眼冯雪梅,“守着乌拉潭应该有鱼才对呀,是不是你们冯董事长太小气了?”
“不是,晚上会有鱼,因为有的游客晚上要喝酒的。”
“酒肯定是‘德龙泉’了。”
“是的,游客对我们的酒非常认可,说咱们的酒一点也不上头,还给它起个绰号叫‘千杯不醉’。听说‘德龙泉’是皇帝老倌喝过的酒,有的老酒友成箱往回带。”
吴正笑着看看冯雪梅与马玉良没有再说什么。
两边的厢房都是对称的格局,隔成了四个单间,都有白瓷砖砌成的温泉浴池。看过之后,吴正摇着头说,“乌拉村的乡亲们真是让人羡慕,过去的大地主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王海峰接住他的话说,“你这话我的乡亲们可都担待不起。”
“有什么担待不起的?”
“他们都是靠勤劳双手致富的普通农民,你一句话就把他们都打成了剥削阶级。还是封疆大吏一样的高官,他们怎么能担待得起。”
“你挑我字眼也没有用,现在是特色社会主义阶段。‘谁发家谁光荣,谁受穷谁狗熊’,让老百姓过上舒心愉悦的日子,不正是我们眼下应该追求的目标吗?”
吴正的话逗得大家都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对冯雪梅说,“再走两家,然后我去看看王老太爷。”
王海峰赶紧说,“那就免了吧,看到你他们就不会说话了。”
“就你一个人会说话,别人都不会说话。”说完吴正自顾向另一家走去,根本没有理他。
到了王海峰家。见两位老人张张罗罗为大家倒水递烟,吴正说,“大叔大婶不用客气,让他们都自便,咱们上炕唠唠家常嗑。”
说完他还真脱鞋上炕盘腿坐在炕上。王宪文赶紧也上炕坐在他对面,见他会盘腿,王宪文问,“吴省长也是……也在农村呆过。”
“那是当然,农村活我都会干,连贴饼子都会。”
“我说嘛,只有你这种吃过苦的大领导,才能从心坎里体谅关心老百姓,向交心朋友与我这老农民坐在炕头上说掏心窝子话。”
吴正瞄瞄王海峰,用眼神问他,这就是你嘴里的不会说话呀。
“大叔啊,这几年生活好了,海峰没带着你们出去溜达溜达。”
“他哪有功夫,倒是二柱……也就是我们王村长,前几年带着我们去了一次北京,让我们老两口也上了一次天安门。这几年开上民宿后,大家谁也没有工夫了。”
“那可不行,你们都这么大年岁了,应该雇个人,帮助你们打点民宿。他们没有时间,你们自己报旅游团的观光游,至少南京西安这些有文化传承的古都应该去看看。”
“不用不用,我们都没文化,到哪都是走马观花,还浪费钱。要说雇人,海峰,还有二柱早就给我们找了人,我们不用。吴省长啊,庄稼人就是干活的命,皮实的很。再说干活也是锻炼身体,你别看我们俩都是七十岁的人了,身子骨硬着呢。有我帮忙你大婶做十几个人的饭菜,也就是个把小时的事。”说完话的王宪文还冲着老伴挑了一下大拇指。
“我看出来了,你们这是老当益壮啊。”吴正看一眼挨着王宪文坐在炕边上那位老人笑着说。
“大婶,我听海峰说,你做的‘老妈饺子’是天下一绝。无论放到哪里,只要尝上一口,他就知道是你手艺。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哪天我一定带份厚礼登门,也尝尝天下一绝‘老妈饺子’。”
听吴正这么说,老太太的脸放出光来,随即又懊悔不迭地拍着自己胸口说,“哎呀,真是。这孩子他怎么不早说,要知道您也想尝我的饺子,怎么我也得给你包出来两盘,进屋就下锅,让你吃热乎的。”
“没有关系,好饭不怕晚嘛,说不上哪天我还会不请不到的。”
“好,好,到时候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呀。”
见老太太一副认认真真样子,全屋人都笑起来了。
接到王二柱电话,水秀秀与十几个女青年赶紧出来,列队站到民俗村旅游景点入口处。她们清一色的马尾辫,橘黄色的衬衫,外套藏青马甲,下身是乳白色西装裤,足下是半高跟的黑漆瓢鞋。
看到她们一水水的高低胖瘦相仿,吴正看看冯雪梅和马玉良,“你们这是从哪儿搞来的模特吧。”
没等二人答话,他身边的王海峰说,“知道省领导要来视察指导,所以他们特意从香格里拉给你请来的模特。”
知道他又在胡说八道,吴正没有理他,“雪梅,玉良,这些人一看就是经过专业培训的,看来你们是真下功夫了。”
冯雪梅用很自得的口气答道,“那是当然,我们友昌经理把她们送到了自然科学博物馆,见习一个月。你马上就会看到,她们从仪态仪表到讲解说辞,都达到了专业水平。”
“欢迎光临指导。”水秀秀和同伴微笑晗首,齐刷刷喊过这句话后,热烈鼓起掌来。然后引导着大家到一块《前言》展板面前,娓娓动听讲解起来……
民俗村最后的景观是一个用茅草盖起来的马架子,它旁边还立着一块大石板,上面刻了密密麻麻的人名,标题是《尾声》。
水秀秀站在那块石板面前,用手向前一指。各位领导,前面那些景观就是我们乌拉村解放前的缩影。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乡亲们就生活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乌拉村有十几个自然屯,全国解放前人口不足三千,青壮年男子还不足一千人,却出现了王文灿,王文斌等前仆后继的仁人志士。特别是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共有四百多乌拉村人,前仆后继,投身革命和保家卫国的事业中。他们用青春和热血谱写了气壮山河,感动天地的壮丽诗篇。据现存史料记载,共有一百零三人,为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献出了年轻生命。有些人的忠骨已经埋在了异国他乡……
为了缅怀先烈,铭记历史,我们将这些为革命事业献身的乌拉村人名字刻在这块石板上,供人们瞻仰悼念。以此感召后人,不忘先烈之志,传承红色基因,沿着先烈们开辟的道路砥砺前行,为实现我们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永远奋斗。
水秀秀讲过后,大家都报以热烈掌声。吴正带着大家都坐在了那个用茅草盖的马架子门口,很是感慨的说,“不用追溯太远,上个世纪70年代,我还看到过比这个把马架子强不了多少的茅草屋,也住着人。再看看今天农民住的房子,不能不说,我们共产党人是划时代的创造者。如果不是你们刻意建了这个民俗村,我们的后辈恐怕只能在影视剧中看到这些古董了,那是不会在孩子们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刚才这位小同志的讲解,给我都上了一堂生动的忆苦思甜课。雪梅,玉良啊,你们把这个旅游景点建成红色教育基地的想法,我是非常赞成的。我相信她不但会给孩子留下深刻的烙印,对成年游客也会有教育意义。一切有良知的人,面对此情此景,缅怀那些忘掉自我,无私献身的先烈,灵魂都会得到升华。对我们的党,是光荣伟大的党,不会有丝毫怀疑,对我们的改革开放,更会交口称赞的。”
“省长,你这么赞赏我们,更增加了我们办好这个红色教育基地的信心。你能不能用省领导的影响力,再支持我们一下?”马玉良趁机提出了他与冯雪梅早就商量好的想法。
“没有关系,你就说吧。”
“我们想让咱们省附近市区的中小学生都能到这里来看一看,既不用门票,中午还可以无偿为他们提供午饭。”
“我的天哪,你们可是做企业的,这不是赔本赚吆喝吗?”
“那是当然,我们虽然是民企,也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这也是我们共产党员的义务所在。”
“好,既然你们有这么高觉悟,我一定大力支持。回去之后我让教育厅发个通知,有条件的中小学校,都可以在节假日组织学生到这里来接受一次红色传统教育。”说完吴正高兴地拍了一下手掌。
王海峰想,他们可不是赔本赚吆喝,那是举着两个馒头给旅游公司甚至乌拉集团做广告,你一个外行人怎么会看出这里的奥妙?
已经退到人群后边的水秀秀,知道他就是吴玉竹的哥哥,很是感慨的想,怪不得玉竹姐那么有风度。她这个哥哥虽然一脸随和,谈笑风生,像唠家常一样与大家对话,却能让听者自然生成不得不信服的认同感。这种气质恐怕只有海峰哥能与他有一拼,连雪梅姐,小松哥都不行。想到梁冬松,水秀秀脑子里的弦突然一颤,他能不能知道小松哥与玉竹姐那么好,知道又会怎么样呢?也许真会像二柱哥说的那样,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甚至还得为他们瞒着……
此刻的吴正又说话了,“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一并提出来,只要能办到,我全力支持你们。”
冯雪梅马上接住他的话茬,“还真有一个事,非你莫属。”
“那就说吧。”
“人若没有文化,是愚昧的人。企业若没有文化,相当于没有灵魂,遇到风浪会成为一盘散沙。集团做大后,同事们一直议论,我们应该有自己的企业文化,使全体员工思想境界融汇到一个德行高尚的灵魂上。现在集团的徽章标识与歌都有了,只差能凝结我们精神追求的一个词。有人提议用《后浪无痕》,做我们集团的灵魂。寓意前辈打下江山,创立基业,像浪头一样波澜壮阔,我们后辈应该继承前辈遗志,将前浪推得更高。‘无痕’表示我们应该不张扬不自满。省长是咱们省屈指可数的大文化人,帮我们议定一下好吗?”冯雪梅停下话头后,直视着吴正。
吴正心想什么有人提议,肯定是梁冬松说的。他凝眉细思一会说,“好是挺好,只是容易使不了解此话内涵的人曲意到,你们是不是想把前浪拍到沙滩上。”
“那怎么可能,别说那些革命先烈,就是王主任和赵主任他们这些稍微年长的领导,我们都特别尊重,怎么会有那种意念呢?”
“那就好,我没有异议。”
“既然这样,我就代表全体员工求你的墨宝,一会就给我们写下来吧。”
“这可不行,你们把集团做得这么生龙活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我那两笔字怎么会是墨宝,把涂鸦留在这,百年过后,岂不让后人笑话我葫芦瓢里扎猛子,不知深浅吗?”
“省长是书法家协会的副会长,你的字我也不是没看过,有谁敢说那是涂鸦?反正我们集团的同志都认可,你就答应吧。”
“提字这事,我真不敢答应,但包在我身上好吗?过几天我得去北京,顺便去见我老师,到那时我替你们求可流传百年,一字千金的墨宝总成吧。”
“好,咱们一言为定。”冯雪梅高兴的也拍了一下手。
吴正站起身对人群外的记者说,“各位媒体的朋友,我最后得向大家提个要求。这次的报道重点不是我,而是我们开发区管委会的同志和大家看过的这两家民企的同志们,特别是乌拉集团的冯董事长和马总经理。据我所知他们都是破产企业的再就业人员,却能带领一百多个下岗人员,在短短六年多时间里,把一个卖水的小作坊,做成了存量资产达200多亿,员工总数达七千多人的大企业。这个成果,首先是我们党改革开放的政策好,当然也有他们不懈努力,艰苦创业的拼搏精神。这是最值得我们媒体重点报道和高度赞扬的。从乌拉村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及传统的农民变成了产业化新农民,使我深深感觉到了,无论国企还是民企,只要领导者心系国家和人民,就会成为振兴国家和民族之路上的一支劲旅,是我们建设新时代和谐社会不可或缺的力量,
“相反,无论政府机关还是企事业单位,一旦出现华远集团郎昌星那样的人,只能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伤害,成为我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这很容易让我想到了毛主席说的那句话,‘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是决定因素’。无数实践证明,他老人家这句话,是永远颠簸不破的真理……”
回省城路上,也许是累了,吴正一句话没说,只是靠在后排座上,还不时眯着眼睛。快进城时才轻声呼唤坐在前排的秘书,“文博,把电话给我。”
拨通电话后他说,“冬松,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有两件事我与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