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摄政王!”沈靖丰跪拜沐语亘。
“爱卿平身。”沐语亘坐在龙椅上,一脸欣赏地看着沈靖丰,“爱卿已是不惑之年,仍如当年般意气风发。”
沈靖丰少年时期和沐君瑜、沐语亘关系和好。曾一起叛逆,一起乔装打扮入青楼,也曾一起查案。
沈靖丰看着沐语亘敢怒不敢言。他明白他已不是当年三兄弟中的沐语亘了。
“最近本王噩梦连连,你猜为何?”
“臣不懂,摄政王请太医诊治吧。”
沐语亘笑道:“原是上天不满爱卿被家中夫人管制,这才导致丞相多年没有妾室入府。”
沈靖丰一听这话,赶忙回拒。
沐语亘像是没有听见沈靖丰的话,继续道:“今日本王便做这个小人。”
说罢,沐语亘就让人把那女子带上殿。
而时琳走在那女子的后面。
那女子看起来大约二十四五岁,一袭素衣,长得极其清秀。
“周雯见过摄政王。”周雯的礼仪一气呵成,大抵是受过宫里嬷嬷训练。
“爱卿,周姑娘二十有四,嫁过一人,但绝对干净。本王想,爱卿定会喜欢的。”
沈靖丰回到相府时,已是晚饭过后。沈靖丰回府,家丁禀报,丞相夫人在前厅等着他了,并让他带周雯过来。
沈靖丰一听,心头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沈靖丰知道这事她定知道了。
“周雯见过丞相夫人。”
上官流云没有叫她起身。她温和的和沈靖丰讲话,与平日无二样。
大约一刻钟过去,上官流云才瞥了一眼周雯。
上官流云和善道:“这就是妹妹吧?听闻妹妹从南疆而来,吾甚是仰慕。听闻南疆人容貌甚绝,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周雯轻笑,“不敢当,妾的容颜自是比不上姐姐。”
上官流云留着周雯说了片刻话,才让下人给她准备院子。
一切看起来似乎无任何波澜,但第二日沈府就传起了八卦:昨夜就寝时,丞相夫人把丞相赶到了书房。
“妾见过郡主。”
周雯在后花园闲逛时,遇见了散心的沈怡冉。
“你就是伯祖父带回来的女人?”陪同在一旁的沈景棠审视。
周雯并未从带刺的话中表现出不满,落落大方回答:“回二姑娘,妾是。”
“噢,怕不是逼迫伯祖父才进了沈府吧?”
“棠姐儿,不得无礼。”沈怡冉开口阻止:“抱歉,周夫人。”
沈怡冉对周雯的称呼提醒了她沈靖丰并未给她名分。而周雯话中的自称显得自己自作多情,急着坐上这个位置。
周雯脸色白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笑容,向沈怡冉告退。
沈怡冉看着周雯离开的背影,给了暗卫一个眼神。
她倒要看看,摄政王费尽心思把这女人安排进沈府,到底是作何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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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打扮成男子的沈怡冉走进潇湘馆。
潇湘馆听着名字很好听,但实际上是青楼。
老鸨走上前,手中的帕子轻轻拂过沈怡冉的衣服,娴熟道:“公子,看你如此面生,定是第一次来吧?”
沈怡冉微笑:“本公子找漓儿。”
“漓儿?”老鸨皱眉。漓儿这丫头长得普通,而且三头两日不回来,所以她的生意是最不好的。
沈怡冉拿出一袋银子放到老鸨手中。她顿时媚笑道:“奴家这就带公子上漓儿房中。”
沈怡冉走进漓儿房时,她正坐在绣墩上。
漓儿听见声音,转过身,笑道:“郡主,你来啦?”
她穿着一身水绿色长裙,明明长着一张乖纯精致的脸,浑身上下却散发着轻浮低俗的气息。
“清欢,太子在哪里?”
千清欢在豆蔻年华就被送进了潇湘馆。那年正是少女发育期间,脸上长了很多痘。因此没有人关顾她的生意。后来痘痘消了,但她有个“丑女”的称号。她将计就计,祸害一个关顾自己生意的男人,污蔑他给自己下可以使女子毁容的药。
在那之后,千清欢每日在脸上画上疤痕。虽不如其他女子好看,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她在潇湘馆中是卖艺不卖身的奇女子。
而漓儿是千清欢在潇湘馆的名字。
沈怡冉此次前来,是因为千清欢告诉她沐初杪在潇湘馆喝醉了,死活不肯离开。千清欢为了顾及太子与皇家的脸面,就叫来了沈怡冉。
千清欢第一次在潇湘馆打扮的如此好看。她见沈怡冉的第一句话不是夸自己好看,而是关心沐初杪在哪里。她顿时无任何欢喜。
千清欢把沈怡冉带到一个最里头的厢房时,沐初杪正和对面一个男子讲话。
对面陌生的男子身旁好几个女子,而沐初杪手中抱着一个美女。
“殿下,没想到你也很喜欢这些软玉温香呀。”温廷调笑道。
沐初杪正想说话,突然感觉不远处有着熟悉的呼吸声传来,警惕问:“谁?!”
沈怡冉从屏风后走出来,默不作声。
沐初杪心里一紧。沈怡冉虽是画了易容术,但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又怎会看不出是她。
“这位是?”温廷挑眉。
“这位是残阳堂二堂主。”沐初杪代沈怡冉回答。
沈怡冉听他的回答后,心里震惊。但不清楚对面的男人是何人,她不敢出声问。
“哦?二堂主?”温廷打量沈怡冉,随之抬起手,抱拳道:“幸会。”
在进厢房时,沈怡冉就让千清欢先她一步离开了。
沈怡冉也有模有样给他抱拳。
温廷坐下,抱住身边的女子,笑道:“副堂主,给你叫几个女郎过来伺候伺候。”
沈怡冉抬手拒绝。她的声音比较少女,方才捏着嗓子说话才勉强骗过老鸨。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装成一个哑巴。
沐初杪开口给沈怡冉解围:“孤这个二堂主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别聊她了,聊正事吧。”
温廷闻言,笑了起来。
杀手组织残阳堂的二堂主不能说话,这可真是个笑话啊。
"既然二堂主是个哑巴,那就不必再谈论她了,免得伤了二堂主的心。"温廷故意说道,但他很快转移话题,神态也变了,不给丝毫反驳的机会:“出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