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余年前,在中原地区的一个古县城里有一座山,名曰:“古云山”。在山脚下有一处村落,名曰:“云梦村”。与别的村落不同的是,这处村落房屋样式单一,皆为“前后院小平房”,排列的整整齐齐,约有百来户人。这里的居民大都是隔壁市某家大型钢铁企业的退休员工或家属,虽然人数不少,但街坊邻居相处的倒也和和睦睦,最里面的一户人家一年多前出生了一个小男孩,男孩名叫凌月,肉嘟嘟的也有几分可爱,在这个老龄化严重的生活区里惹得众人欢喜,我们的故事就开始于这里。
时值金秋,生活区各种果树硕果累累,一时间瓜果飘香。一岁多的小凌月站在自家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下,仰头看着满树红扑扑的讨人喜的柿子笑得直咧嘴。小凌月伸着短短的肉乎乎的胳膊拼命的往上够,奈何柿子树太高,直急的两条小短腿一蹦一跳的,嘴里咿呀哇呀的叫着。“哎?你这臭小子真不省心,刚把你从怀里放下来又闹了起来,好啦好啦,别叫啦,妈妈来了!”从屋里出来一个衣着朴素,皮肤却并不粗糙的女人,正是休假回家探望双亲和儿子的李雪。
看到李雪出来,小凌月蹦蹦跳跳的跑到人面前拉着人手就往柿子树前走,嘴里奶声奶气的嘟囔:“妈妈,柿柿,甜!”“好好好,咱们吃柿子,好不好?妈妈给你拿柿子吃。”李雪宠溺地抱起小凌月,在院中箩筐里拿了一个又大的柿子,放在小凌月怀里。凌月两只手抱着柿子,抬头看了看树,又看看自己手里的,似乎比树上的更红更大,这才心满意足,双腿一蹬一蹬地从人怀里挣脱下来,自己坐在席子上啃起了柿子。“你这臭小子,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李雪笑骂一声,轻轻拍了下凌月的头,把人拍的直瞪眼。
“哎?小雪,干嘛打我的宝贝外孙,打坏了可怎么办?哪有你这当妈的?咳咳……”大门外面走来一瘦弱个人,佝偻着身子个子显得并不高,皮肤黝黑,仿佛一阵稍微大点的风吹过便能吹倒似的,推着脚蹬三轮车,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阵咳嗽。
“爸,哪有的事,我就轻轻拍了下,我的儿子我可不忍心打。倒是你,平时也听听妈的,把烟戒了吧,您这身体可是越来越差了。”李雪看着来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李茂,看着人日渐羸弱的身子也是有了几分担忧。
“你爸呀,就是一头倔驴,能把人给气死!” 从屋里传来一声叫骂,正是凌月的姥姥(当地对妈妈的母亲的称呼),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头发上爬满银丝,身子骨比凌月的姥爷(当地对妈妈的父亲的称呼)硬朗很多。
李老爷子哼哼两声也不反驳:“老太婆,快生火做饭咯!我从镇上买了二斤排骨,给我们的小外孙和小雪补补。”听到老爷子的话,老太太应声答道:“火早生好了,等你想起来生火,午饭都不用吃了,快给我吧。”从人手里拎起排骨便往后院的用砖垒砌的灶台走去。“妈,我来帮你一起。”李雪紧跟着回了屋。
“哎哟,你这小子,咳咳,一眼没看见吃的满脸都是。”李老爷子吹着胡子瞪着眼前的小子:此时的小凌月在柿子树下的席子上带着满脸的黄澄澄的柿子汁水爬来爬去,自顾自的玩着,把没吃完的柿子放在席子上抓来抓去,弄得哪里都是。
老爷子一把把小凌月抱了过来,轻轻地拍了下人屁股:“小子,老实点,看你姥爷我不揍你一顿。”嘴上说着揍却扯来一条毛巾,把小凌月抱在怀里一顿擦拭。
擦罢以后便抱着小凌月,躺在柿子树下的摇椅里,优哉游哉的哼唱起来,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小凌月在姥爷怀里躺着,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嘴里也咿呀咿呀的嘟囔着,像是在跟着哼唱,也像是在逗弄着树上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