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另一端,北杨梦中的那群人正在围捕一个异能人。
高矮不一的楼层之间一个清瘦的人影在不断地穿梭,速度快的只能看到一个虚影,而他的身后紧跟着一群穿着黑斗篷的人。
这是荒废了快百年的废城,毒蛇的领域,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借着盘虬在高楼之间连接交错的藤蔓,清瘦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垂掉下来的树藤荡漾在城市。
白天光线好,男人想要甩掉他们实在太难,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和对地理环境的熟悉另寻途径。
他故意将人引到废城中央,那里地形复杂,遮挡物多,而且饥肠辘辘的冷血动物多不胜数。
看我怎么弄你们!
那群黑斗篷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男子的踪迹了,五个黑影圈成一个圈观察着四周。
其中一个开口:“你以为你跑的掉吗?还是以为我们拿你没有办法。”
大约离他30米十六点钟方向男人正注视着他们。
“在我的地盘你说这些什么是为时过早了?”
轻熟的少年音从远处传来,可因为高耸的破楼围成一片,根本判断不出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只有余音回荡。
为首的男人知道必须把他引出来,故意放下姿态喊道:“不如我们谈谈,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男人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右手按在地上,从掌心散出绿色的光线朝四周蔓延开,悄无声息地直逼中心的五个黑斗篷。
“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和他们谈吧!”
“什么——!”
他们四周的草丛不断出现一波又一波的蛇虫鼠蚁朝他们逼近,而且体型比普通的同类大了快三倍!
“老大!”
“小心!”
为首的男人摊开双手,两团蓝色火焰顺势而生,其他四个见状也开启了战斗模式。
四周的生物开始向他们张开大口发动攻击,从各个方面突破。
黑斗篷将手中的火焰朝他们喷射,嘴里快速地念着咒术,火焰也愈来愈大。
小队五个人十脚相靠,在地上勾勒出偏圆的多边形,不敢松懈一刻。
而七楼的男人正双手叉在胸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的眼神很犀利,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们的动作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呢,原来是——小瘪三!”
“啊!啊……!”其中一个黑斗篷被钻进来的毒蜘蛛咬了一口。
被这么一偷袭,领头的黑暗中的瞳孔骤然放大,双手迅速地向上方摊起,现出白光的防御盾护住他们,转攻为守。
“怎么回事!”领头的厉声质问。
没有受伤地其余几个人将趴在他手上开始啃食的黑蜘蛛削在地上,又添了一手火给灭了。
“呃……疼!”受伤的那个抓住受伤的手腕,手筋暴起。
肉眼可见的伤口,被蜘蛛咬的印记鲜血淋漓,从牙印开始发黑红肿。
“老大,这不是普通的蜘蛛!”左边的黑斗篷惊慌地说道。
领头的眉头皱起吼道:“这么大个怎么可能普通!”
“那……那现在怎么办?”另一个迷惘地问,“我才第一次出任务不想死呀!”
领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第一次带小队出来寻找目标,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了“一界人”。
观察了几天发现他根本没有能力觉醒,就擅作主张想拿他的人头去邀功,结果就这样被埋伏了。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早就发现了,故意设的套等着他们跳。
头顶已经布满了各种毒物,盘虬卧龙地遮挡光亮,不停蠕动,啃咬他设的屏障,想要果腹。
“都不许慌!起来攻击!”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境界,但绝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还这么顽强?”男人看着被覆压成小山还没有倒下的五个黑斗篷说道,“那必须加一把火呀。”
说着就朝小山推掌过去,顿时地面摇晃,本不断朝中间涌去的毒物停了下来,还有折返的迹象。
感受到脚底开始晃动,原本回神的其他人开始慌张。
“怎么回事?”
“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老大——!”
以他的方阵为范围,地下一条巨蛇张开深渊巨口破土而出,恰好可以将他们五个人全部吞灭。
冲击力太强,他们的脚也维持不了方阵,随着被冲破的防御盾撞到空中,那一刻他看到了楼上黑发凌乱,穿着单薄短袖的男人正不屑地凝视他们,犹如死神一般观看自己的游戏。
巨蛇将他们连同撞上的毒物一起撕碎,獠牙轻而易举地分割他们的身体,除了被恐惧占领的哀嚎,再没有多余的声音。
“啊……!”
“……”
一切归于平静,巨蛇陷入土地,只有少数毒物的残肢混着泥土狼藉的模样。
男子破旧的帆布鞋踩在混杂的土地上,眸子沉思了下去。
第三次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熟练地顺着垂下的树藤滑下来,把生了老茧的手掌按在地上,从中心生长脉络。
土地不断翻新,长出草藤缠绕这毒物的残肢往土地里面带。几分钟过去这片废城又恢复了原样。
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批丧生于此的人了。
另一边。
建筑雄伟的古堡里面聚集了上百个黑斗篷的人,他们一言不发听候领队的命令,整齐划一地排列在空旷的大殿。
古堡主人的卧室,食指有黑色十字架纹身的黑斗篷朝一个方向90度鞠躬,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沿着方向看去,那是一张拉着白色床帘的古床,从雕的精美的花纹看得出奢华。
质问的声音也传过来:“丢了?这都能丢?”
女声婉转动听,有几分顽媚的意思,到了他的耳朵里却只感到要杀人的火气。
“我的骨血感受到他们几个已经泯灭了,而且……”他撞着胆子说,“是一界人做的。”
听到“一界人”三个字原本无精打采的女人顿时来了兴致,慢悠悠地从床上:“说说看是那个一界人,可是好久都没有遇到过了。”
下属双手已是握成拳头,却还是装作淡定地回答:“我的骨血告诉我是跟圣灵有关的,很有可能是一年前在南方发现的〖灵脉14〗。”
“〖灵脉14〗?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呐!”女人的脖颈上缠了一圈沉重的的铁链子,一动就听到碰撞的清脆声。
“用几个蝼蚁的命换〖灵脉14〗的位置也不错,”她又接着厉声说道,“不过再有下次你脖子上的东西可就悬了。”
“属下明白!”下属听到她的话诚恳回答。
隔着白色床帘只能看到女人若隐若现挥动的手,像是饱足了精力,她吩咐道:“去给我找几件漂亮的衣服来,我可得好好打扮打扮,明白吗?”
“明白!”
她说的衣服当然不是字面意思,下属习以为常的应了,才蹑手蹑脚的退下去。
漂亮的房间当然也少不了精美的梳妆镜,女人赤着脚走到镜子前,如果忽略老化烧伤的的大面积皮肤,远看她还是身材姣好的。
垂到腰间的黑发柔顺漂亮,,名贵的修身睡裙更显高贵,可从镜子里却映出一张五官扭曲凹陷的脸,甚至长了老年斑。
看到这张丑陋无比的脸时,女人眼里逐渐由平静到憎恶,咬牙切齿地凝视镜子,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啊——!”
“这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不是!”
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她拽着及脚跟的链子朝镜子砸去,碎片落了一地,唯一漂亮的玉足也被划伤,她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房间里传来物品破碎的声音以及女人愤怒的哀嚎声,离开的下属已经见怪不怪了。
“去弄一批质量好的家具过来,明天给大小姐布置好。”下属小声地吩咐。
分身出来的虚体点头准备下去又被下属揪回来:“今天之内再找几个水灵的女人送过来。”
分身点头,又准备离开,再一次被他揪回来:“别找太老的,不然大小姐该不高兴了。”
这一次分身没有离开,而是停住问他:“还有需要说的吗?”
“没有了。”
第二天距离古堡最近的大城市又报道出来年轻女人遇害的事件,在半年内已经是第八个了,而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
更可疑的是警方找不到一点线索,无论是从她们居住地点,生活习惯,路途径线还是人际交往都没有任何联系,只有年轻漂亮的女性这一点是统一的。
一年下来他们连嫌疑人都没有名单,监控器没有捕捉到蛛丝马迹,连警犬都没有嗅到受害者的踪迹。
这是百年以来唯一一个找不到蛛丝马迹的案子,女孩儿们也因此闹的人心惶惶,造成这两年迁出的人家愈来愈多。
一些爱好玄学的网友重新提出了“人鬼蛇神”的这一提论,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