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生活又开始了,从未间断。我早上起来依然重复着做同一件事,烧水,洗菜,扫地,然后又到那个小黑桌上吃早饭。
吃完饭,我很自觉的去背背篓准备上山捡柴,我想只要我每天坚持去捡一背篓的柴,厨房很快就会堆满,这样外婆就可以减少打我的次数(这一切不过是幻想,柴根本堆不满厨房,因为每天要煮两顿饭,就要烧两次柴,冬天来临,更是时时刻刻需要烧柴)。
我准备出门的时候,外婆那嘹亮的声音响起,阿青啊!回来,回来。
我转身看去,然后跟着外婆的声音来到了她的身边,鼓着一双眼睛抬头看着外婆。
外婆则是有些不耐烦,然后斥责地说:今天你不用去山上捡柴了。
我的世界瞬间亮了起来!正准备高兴之余,外婆突然说道:高兴什么,有别的活安排。
我略显低落,所有的开心瞬间变为泡影。
此时的外婆从房间里抱着比山还高的衣服走向我,然后无情地将所有衣服扔向我。
去,用背篓背着这些衣服去村口那个水井前把衣服洗了。我疑惑地看着外婆,因为以前这些衣服要么是外婆洗的(虽然这样的情况只出现过几次)要么是妹妹洗(但外婆和妹妹可以在家中洗衣服),我呢?也在洗,不过要背着这些衣服去到很远的地方去洗衣服。
我卑微低着头反驳道:外……婆,以前不是去山那边洗吗?我紧张的赶紧抠着手指头。
外婆似乎恼怒了起来!怎么,今天让你放松一下不好吗?让你去近一点的地方,不好吗?还敢反驳,你怕是皮子痒了。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将这些衣服拾起,一件件扔进背篓里,然后用自己薄弱的身躯背着这些衣服往水井走去。
那口水井里的水,都是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清澈且干净。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靠这口井吃水。
我来到水井旁,把那高高堆起的脏衣服倒在了水井不远处的石板上,然后用水瓢打水进大盆里。
我就开始搓洗衣服,对于这时候的我,几乎没有什么力气,搓洗起来特别没有力气,然而这些衣服又特别脏(因为这里是农村,每天都要干活),一件衣服我需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搓洗干净,很是浪费时间。
我自己只能一件一件的慢慢搓洗,不知时间过来了多久,但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回头看我,并露出一些嫌弃的目光。
不过我没有太在意,毕竟这全家的衣服摆在这,我还有很多活需要干,而且是外婆叫我来这洗衣服的,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就洗了很久的衣服,太阳都快回家,不过我赶在太阳回家之前,把衣服洗完了。
洗完衣服,我坐在石板上休息,我突然想到一个事,不由的高兴起来,再过几天,就要开始赶集了。在外婆家,有时候一个星期去一次赶集,有时候两个星期去一次,也有时候一个月去一次,但在家时,我就听外婆说过,这个星期要去赶集。
我起身,把洗好的衣服收拾起来扔进背篓,背上背篓,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外婆家就在太阳落山的那个方向。这时候的红霞也快出来了。太阳的余光照应在我这个孤单的人身上,不是美的画面,更多的是凄凉。
回到外婆家,发现多出了几个邻居,是几个年纪和外婆差不多大的人,也有几个比外婆稍微小的人,我看见地上的瓜子,便猜到这几个人是来外婆家唠嗑的。
她们看见我了。个个露出嫌弃的目光,然后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你们看,回来了
我则是有礼貌地喊:李奶奶,张外婆,李婶,周婶……
外婆立刻斥责道:这个死孩子,终于回来了。怎么不死在水井里,回来干什么。
外婆手里拿着一根竹条子向我走过来,不容我解释,就开始不停打我,外婆特别用力,外婆每打一处,一个又大又红的红痕迹显现出来,我会用手去搓,以此缓解疼痛,不一会儿,我的眼泪不停地流出来了。实在太疼了!我就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候那几个邻居也开始过来附和道:这种孩子就应该使劲打,不然不长记性,小小年纪,去偷盗,平时还骂老人,给她好吃的还嫌弃,今天还去我们吃水的井旁边洗衣服。不打留着干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我用哭腔述说着我的冤屈,但这时候谁又会听我的呢?
外婆的竹条子,一遍一遍地打在我的身上,直到我哭的声音都沙哑了,都哭不出声了。哪些邻居才跑过来劝我外婆说:哎!别打了,一会儿打死了,你怎么向她爸妈交代。
外婆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才开始停手。
这时候的我已经满身伤痕
哪些邻居便开始说:既然这样,我们也都回去了。该回去煮饭了。
外婆满面笑容地说:好好
等哪些人都走了,外婆把脸转向我,从刚刚满脸笑容立刻变成了恶狠狠的模样。
然后看着我说:还不赶紧起来去煮饭,怎么还要拿棍棒请你不成。
我立马起来,带着半瘸的腿走向厨房,煮饭,洗菜,然后烧火。
吃完饭了,外婆又继续放她的山歌蝶,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我不一样了。我疼痛的一直没有睡着。
后来睡着了,却因沙发太小,又和妹妹挤一块,妹妹随便翻身或者动一下,我就会醒过来。
我开始强迫自己睡觉,因为明天还有很多活需要做,为了让自己很快入眠,我就会去转移注意力,想象美好的事,比如说:最近外婆要去赶集了。那这样我就有一包零食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