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涵眼疾手快,看到门口一闪而逝的身影。她夺门而出,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外。乌拉也快速跟随孟一涵跑了出来狂吠。
一涵一把把手搭在任艳辉左肩膀上。
任艳辉紧张兮兮地正要开门进去,没想到被逮住了。
“慢着!”一声响亮的呐喊。
任艳辉觉得自己的耳膜被震得发颤。她并不怕人,可是那狗叫得人发瘆。她强装淡定,傲慢地转过身。
“怎么了?”
“是你砸了我家的玻璃。”孟一涵怒喝。
乌拉扯着脖子大叫。
任艳辉耸了一下肩,用右手去拂一涵的手,然后假装不紧不慢地说:“是我!说吧,赔多少钱?”
“呵!有钱了不起是吗?”孟一涵简直被逗乐了,没想到高兴的日子碰到一个老疯子。钱大到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们扰民了!我叫你们也不听!所以只好砸喽!”任艳辉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钱用鄙视的眼神看向孟一涵。
“呵呵呵……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双倍赔也可以!”任艳辉又去掏钱。
任艳辉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常常想,这钱好像是她的敌人。老公为了赚钱经常不在家,自己用钱做了许多非常规的事情,什么孩子升学,选班,万泽每次惹事她也都是用钱去摆平。有时她想,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钱是不是万泽不会变傻。想着想着,她就更恨钱了。
“打住!老富婆!我不稀罕!”孟一涵说完,捡起一块石头眼都不眨一下朝邻居家的玻璃窗砸去。
“砰”!“哗啦”!
任艳辉看到他们家窗户的相同位置也碎了。
“你!”任艳辉还第一次遇到用钱没有摆平的事情。
“我是新来的邻居,还没有来得及拜访您!现在我们都碎碎平安了!”孟一涵拍了拍手上的灰两手一摊扭头往回走。
“你知道我是谁吗?”任艳辉有时都不喜欢自己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更年期有那么可怕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本姑奶奶也不怕!不然,双倍赔偿您吧!”孟一涵回头挑眉一笑。
“你”任艳辉气急败坏举着手冲了过来。
任艳辉的手刚要打到孟一涵的头,只见孟一涵快速地扭头一躲,侧身到一旁。
任艳辉由于惯性,踉跄着向前趴去。
孟一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后背上的衣服。
乌拉在外围狂叫着,气氛一时很紧张。
“啧啧啧……老富婆可不要在我面前摔倒哦!玻璃可以双倍的赔,可是你的老命我可赔不起。要是用我的小命去赔,我也太不划算了!”
“你?”任艳辉一口气差点没上不来。
“息怒!回你家里发飙去!”,孟一涵一手拎着任艳辉的后背一手推着她的胳膊,让她的头掉转到回家的方向。
任艳辉直觉得气血往脑门上窜,脚下发飘。她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屋里。
任艳辉直奔抽屉,胡乱地翻找了一顿,拿出一个小药瓶。慌忙地扯掉口罩,倒了两粒药放在嘴里,一仰头咽了下去。
瘫倒在沙发上的任艳辉,不争气地流出了眼泪。
她坐在沙发上越想越委屈,擦干了眼泪上楼去找万泽。
万泽带着耳机打游戏,根本没有听到玻璃碎的声音。
“别玩了!”任艳辉摘掉万泽的耳机,厉声说道。
“干嘛?人家正打仗呢?”万泽不高兴地去扯耳机。
“你妈差点被人家削那了,你还在玩游戏。你都多大了,过两天该十八了,每天还跟个七八岁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谁削你了,找宋哲叔叔啊?”万泽说着,还在盯着电脑手指不停地摁着。
“泽泽,我的儿子!你啥时候能懂事啊?”任艳辉内心无比愤懑,面对万泽是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她甚至带着他进行了智商测试,当她看到万泽的智商刚过60的时候,简直崩溃。
“懂啥事情,妈您说?”
“隔壁搬来一家人,他们扰民,又唱又跳了,还砸了咱家的玻璃。你去给妈报仇!”
“哈!还有人敢欺负您了?我倒要看看去!”万泽笑呵呵地,看不出一丁点难受着急的样子。
万泽高高兴兴地跳着台阶下了楼,吹着口哨晃了晃地来到一楼。
看到玻璃窗被砸了一个洞,玻璃碎了一地,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接着吹着悠闲的口哨来到了外面。
他来到孟一涵家门口,粗暴地用手摇了摇铁门。
“嗨!谁削我妈来着,给我出来!”一副二傻子的样子。
孟一涵正和家人扫碎玻璃,听见邻居有人来挑衅,就对乌拉说:“去,给我撵他!”
“汪!汪!汪!”乌拉得到指令飞奔着朝门口跑去。
“妈呀!”
只听一声惨叫,孟一涵见到门口的黑影抱头鼠窜了。
“哈哈哈……”孟一涵开心极了。
“一涵啊,咱这样不好吧!”程秋实乐着说。
“没事的爷爷!这肯定是一个有钱人家的纨绔,没什么能水的。咱们初来乍到不给他们个下马威,日后就得骑到咱脖颈上拉屎,不惯着他们!”
“小心点,别割了手。”程奶奶走了过来,“这事让我和你爷爷弄吧。”
“我来,你们都歇着吧。”冯玉带好了胶皮手套。
“爷爷奶奶,今天你们住楼上,我和乌拉在一楼。明天我找个师傅来修。”
见万泽屁滚尿流地跑了回来,任艳辉的心碎了,碎到了泥土里,再也拼不完整了。
“妈妈,他们家有个大狗,吓死我了。明天咱们也弄一个,让咱家的大狗咬他们家的大狗,看谁厉害!”
任艳辉无语了。她默默地转身收拾地上的玻璃,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一地。
万树森很久都没有回来了,自从万泽被劫持之后,他就很少回来了。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他还能回来和他们一起过。这在万树森看来,对他们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曾经的任艳辉走路扬着下巴,对什么事情都爱指手画脚,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一去不回还了。
“喂,树森,有人把咱家的玻璃砸了?”任艳辉想了想拨通了万树森的手机。
“谁这么讨厌!明天我派人过去修一下。别担心哦!”说完,那边就放下了电话。
“喂,”任艳辉还想说,泽泽想要条狗,可是没有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