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诗人苏轼的一首诗《题西林壁》其中有这么两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意思是不知道庐山真正的样子,是因为在山中只看到一面,不能看到山的全貌。
我呢,小瞧了灵吒,只当作是一件有灵性的武器,以为它身上的金色符文仅仅是装饰。然而,今天见识到它的本事,才知道它并不简单,简直是神器。
由此可见,并不是所有真相都裸露在事物表面,大部分的真相是隐藏在事物内部。
我伸出手,灵吒重新落到掌中,“辛苦了,回去吧!”言罢,它钻入我身体。
“你的武器挺有意思的。”古娜好像有点眼馋,嘿嘿一笑,“借我耍一耍。”
我一看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倒是不介意借给她,不过还是先说明:“写写字倒可以,如果你要拿它身上的符文来玩,别想了。灵吒只认我一个,你用不了。”
“我不信。”古娜狐疑道。
我笑着摊开手掌让她拿, “试试。”
古娜抓起灵吒,将它合在掌心,两手一搓,“否极泰来。”
灵吒不见动静,仍然在她手中,场面略显尴尬。
古娜将笔塞回我手中,脸色有些不自然,“去看看霉雨在不在。”说着,快步走下楼。
我、良翼、斯娜轻声笑了一下,也下了天台。
果然,我再次看到员工时,他们身上的霉雨彻底消失,恢复了原样。
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可以让他们复活。
“现在将你们的肉身平放在地上,然后躺下去不要起来,魂魄和肉身再度融合需要点时间。”
五个员工鬼魂按照我的指示小心翼翼地把肉身轻放在地上,各自归位到身体里,静静等待。
我朝良翼、古娜点了下头,一起立即隐了身。
我走上前去,手掌轻轻放在员工脑袋上,念动咒语,施展删除术。一道绿色的光芒罩住整个脑袋,宛似五个绿色的大苹果,接着依次将其他四人的记忆删除。
“怪力乱神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心中这么想着。
现在是科学时代,若是把这种鬼怪、死而复生之类玄幻的事说出去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删除记忆也是为了他们好。再则,如果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他们以及整个公司都有危险,而且还会把魔爪伸向玄幻的世界。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核武器、化学武器,而是人心。若是被地球上的某种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世界存在,觊觎这些匪夷所思、稀奇古怪的能力,那一定会疯狂的探索。
同一件事情,对不同的人有利有弊。有的人可以知道,有的人不可以知道。
良久之后,五个员工睁开了眼睛,转动着愣愣的眼珠,觉得这地方很熟悉。他们猛地起身,发现斯娜坐在沙发上,抿着红茶。
“董事长,我们怎么会躺在你的会客室里?”一个员工奇惑地问道。
斯娜一边喝茶,一边装出很不高兴的模样:“你们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加班,都累倒了,这才让你们在会客室躺一躺。”接下来她狂飙演技,板起脸,瞪着眼,非常生气地责骂:“平时我是怎么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这样吃得消吗?你们以为卖力地加班我会高兴吗?让不知情的人知道还以为我是个没良心的老板虐待员工呢!给你们放三天假好好休息,放松放松。”
我笑了,凭她这演技,即使不靠颜值、身材,也能当影后。
不过嘛!如果去演戏太暴殄天物了。斯娜的才华相当于商界的武则天,这才是她施展抱负的地方,将来世界首富之位必定属于她。
“给你们放三天假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斯娜虽然假装生气,语气中却蕴含关怀之意,实是深挚诚恳。
五个员工见斯娜因为关心他们而生气,感动得一塌糊涂,齐声应道:“是,谢谢董事长。”
他们退出会客室后,我们现了身。
想到他们无辜遭此大难,我不由得心生怜悯:“死而复生有损阳寿,就给他们加点寿命吧!”
斯娜被我的话震惊到了,竟也动容:“什么,你竟有这种权利?”
这也难怪,在所有人认知中,只有阎王能修改生死簿。任谁听到除他之外还有哪个能改变寿命,都会有这种反应。
“不,是用魂币换的。”说着,我取出一张翠绿的卡,一面是地府银行四个字,另一面则是太极图案。“地府也有办卡,我的魂币就存在里面。”
斯娜拿过绿卡,瞧了瞧,带着嘲讽的语气笑道:“看来…”。
不待她说完,我接过话茬:“看来阳间的纸钱和纸扎的东西白烧了。”
斯娜两指夹着绿卡递了过来,我伸出食指和中指,让她插在中间。
我继续说道:“地府自有货币体系和生产链,阳间烧的东西根本到不了地府,全都是化为乌有。”
斯娜“哦”的一声,朝我望了一下,示意说下去。
“魂币除了在地府做日常消费外,还有一种作用,就是兑换。神羊军大都是鬼魂组成。和敌人交战时,如果碰上强敌,有魂飞魄散的风险。所以地府给了神羊军一些福利,可以用魂币给阳间的亲朋好友、后代子孙换阳寿,六十万魂币换一年阳寿。”
斯娜听得津津有味,“要赚多久才买得起?”
“普通的神羊军成员月薪是七万魂币,副队长十二万魂币,队长十七万魂币,副团长二十五,参谋长二十五万,团长三十万。”
斯娜的眼神弥漫着求知欲,不住地凝视着我:“那还真不错。”
自从我成为鬼之后,跟斯娜说了些地府的面貌、万米高空上的房子、妖魔鬼怪分等级战力,她越听越感兴趣,就如小孩听童话故事一样。每次去看斯娜的时候,都和她讲我在地府生活发生的事,以及和妖精战斗的事。
我领会她的心思,说道:“至于我嘛!我们没有任何职位,不过直属阎王管辖,月薪一千万魂币。”
斯娜荡起浅浅的思绪,笑道:“这可是客卿的待遇,那个阎王对你们真不错。”
“是啊!平易近人,就是喜欢作弄人,不,是作弄鬼。”想起阎王的恶作剧,我就想吐槽。
古娜似是想到了什么,显现调皮的模样,“嘿嘿,给斯娜加个几百年寿命,让她变老妖怪。”
话音刚落,斯娜美艳的外表刹那间敷上“冷血”的面膜,两只手伸到古娜腋下,残忍地挠着她:“老妖怪,老妖怪。”
古娜忍不住弯下了腰,笑个不停,连连求饶:“我是老妖怪,我是老妖怪。”
斯娜这才善罢甘休,缩回了手,又出其不意伸了出去。古娜挪动身体身体忙向后撤,退到沙发尽头,双臂紧紧贴在身体两侧,“我都已经求饶了,还不肯放过我。”
“吓唬你的啦!”
“哎呦!我的小心脏差点窜出来了。”
室内回荡着一圈一圈欢笑。
长命百岁是一桩美事啊!然而,虽有龟之寿,却在漫长的岁月中看着在乎的亲朋好友、子孙后代相继离去,只会徒增哀伤,负担沉重的情感。
骤然间,我脑海里炸出一件事,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良翼见我一惊一乍,问道:“嬴羽,怎么了?”
我提起离开阳间之前兵奇灵托付之事,让我帮她到南极拿冰露。
本来一开始先去南极完成任务,谁知途中遇到绵婷儿,参与了羊族与狼族的战斗。这两天又因为公司的事,在想法子解决霉雨阵。
我打算与斯娜、小雪聚一聚,吃个饭,然后返回地府。好险,差点把事给忘了,兵奇灵一定认为我办点事都不靠谱。
搞不好是因为当时和郎王战斗头碰头把这件事撞掉,对,就应该甩锅给他。
嘿嘿,开玩笑的,我不是那种推卸责任的鬼。
“我倒是记着呢!”她的一只柔荑牵住我的手,微微一笑,“去完成吧!不要失信于人。”说着,她拉我起身,“斯娜,我们走啦!”
“斯娜,等我们办完事一起吃饭。”我对斯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