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收徒
廖老疯子的手停在佟氏的胸部一尺外,缓缓的左右晃动,像是在揉捏着什么东西。
佟氏的脸突然变得红润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别的。
廖老疯子的手向内扣住,然后做出一个隔空托起的姿势,只见佟氏的胸口鼓出一个大包,随着廖老疯子的手一起往上,从肺部一直到喉咙。
因为有异物堵在喉咙,所以佟氏被憋的直翻白眼,似乎将要窒息而死。
这一幕可谓是凶险万分,看的我和铁牛在旁边胆战心惊,生怕会出现点什么意外。
“给我起!”廖老疯子怒喝一声,双手使劲向上托举,紧接着一声脆响,从佟氏的口中吐出一个散发着惊人恶臭,黑不溜秋,黏黏糊糊的东西,那东西刚一落地,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廖老疯子拍拍手,轻松地说道:“好了,我已经帮你把病根给彻底拔除了,以后你只要多多休养,勤加锻炼,兴许比一般人活的时间还要长。”
佟氏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激动地说道:“这……这就好了?!您……您可真是在世的神医啊!”
说完,拉着旁边的铁牛,眼含热泪说道:“我们母子俩多谢二位先生的大恩大德,来,铁牛,快给二位先生磕头。”
我怎敢受人如此的大礼,连忙把他们母子二人给扶起来,说道:“没事没事,我们也这算得上是积德行善了。”
廖老疯子掐了半天的指头,略微沉吟道:“老姐姐,从你儿子的命格来看,可不是个凡人啊。”
佟氏惊讶的回答道:“我儿铁牛从小就痴傻惯了,别人都笑话他,从小就没有玩伴,不过我这儿子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说完,欣慰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傻笑的铁牛。
廖老疯子没有再说别的,只说了一句话:“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佟氏思索了一阵,突然严厉的对着铁牛说道:“铁牛,你给娘跪下。”
“哦。”铁牛答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跪在了佟氏的面前。
“不是跪给我,而是跪给这位先生。”同时在一旁纠正道,廖老疯子对于铁牛的这一跪反而是坦然受之,显得是那么的心安理得。
此情此景把我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好好的,又跪下了呢,难不成这娘俩给人下跪有瘾吗?
佟氏也跟着跪在廖老疯子的面前,开口说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您是何来历,但我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承蒙您能看得起我家的铁牛,今后就让他留在您的身边,哪怕做个打杂的苦力都行。”
铁牛一听这话,在旁边委屈的说道:“娘,铁牛不想离开你,铁牛以后会好好听话,再也不会惹娘生气了,求求娘,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佟氏用慈爱的目光看着铁牛,柔声说道:“乖儿子,你跟着娘这辈子都只能做个普通人,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你如果跟着这位先生,将来一定能有大出息的,这样娘就安心了。”
铁牛看了看佟氏,又看了看廖老疯子和我,语气颤抖地说道:“求先生把俺收下吧!”
廖老疯子则是满意的点头,说道:“既然你将铁牛托付给我,那我也自然要有所表示。”话音刚落,廖老疯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锭黄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诱人的光芒。
我去,什么时候穷兮兮的廖老疯子都能随手掏出来一锭黄金了,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我在心里不住的哀嚎着,怎么从来没见过廖老疯子对我这么大方过,这还是不是亲徒弟啊!
佟氏见推辞不过,只好将这一锭黄金郑重地收了起来,打算留着以后给铁牛说上一房漂亮媳妇。
“放心吧,以后有时间我会让铁牛多回来看看你的,跟着我,他不会吃亏的。”廖老疯子承诺道。
接下来,我和廖老疯子又在佟氏家里留宿了一夜,佟氏拿出以前的一些积蓄,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既是为了感谢我和廖老疯子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给她的宝贝儿子铁牛践行。
这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我也跟着喝了几杯,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多了的廖老疯子迷瞪着眼睛,大着舌头对我说道:“徒弟,我……我跟你说,其实你师父我,有……有的是钱!”
我虽然也有些迷迷糊糊,但是因为没有喝多少,还保留着一丝清醒的神志,听到廖老疯子的话,我搭茬道:“那……那你怎么不给我点,你还把我当你亲……亲徒弟吗?”
廖老疯子一听这话,立马抬高音调说道:“我当然把你当亲徒弟了,我跟你说,我那些钱都藏在……都藏在......”
我竖起耳朵,等待着廖老疯子的下文,没想到廖老疯子却直接趴倒在桌上,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声如雷震的鼾,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廖老疯子竟然醉倒了?
“老疯子,你……你给我起来,别装睡。”我扒拉两下廖老疯子,酒劲上头,眼前一黑,也跟着醉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我们三人辞别了佟氏,继续向着我家的方向赶回去。
出来这么久,还在佟氏那里逗留一天,于是我们又加快了行路的脚步,终于天黑之前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我家。
正在地里干农活的我娘看见我回来了,高兴地冲着屋里喊一声:“孩儿他爹,咱们小一回来了!”
爹娘看见我回来,自然是十分的高兴,而憨憨傻傻,干起活来却异常卖力气的铁牛也受到了他们的喜爱,要不是廖老疯子极力的劝阻,我甚至还有可能多了个兄弟。
酒足饭饱之后,廖老疯子迈开大步哼着小曲就离开了,我知道,他一准是去找黄朗拌嘴去了,铁牛因为没地方可去,所以暂时先住在我家。
我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渐渐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