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失踪的弟子是不是与你有关?”傅九指着他问。
方世翼笑嘻嘻地说:“什么失踪弟子?今晚你们也会失踪的。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人?”
方世翼说罢,歌谣响起,声音洪亮,从屋子里陆陆续续走来许多白衣黑发之人,若是上次被烧的那批人不这些,那么这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呢,难道失踪的人都在这里?
一想至此,唐雪忍不住仔细地观看了这些人,想从中找到唐莹莹与独孤信的身影。但这些人,其实已经说不上是不是人了,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如同死人。
“莹师妹。”唐雪甚至忍不住开口叫喊。
可惜回应她的却是方世翼嘹亮的歌声,那些白衣黑发人的头发越来越长了。
傅九见状,再次挥拳,让在他拳头上的魔龙喷火去烧,可这次竟烧不了了。
唐雪看着方世翼,自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可她做不到啊,面对方世翼的这等修炼之人,她觉得有困难。
歌声越来越嘹亮,这些白衣黑发人已经用长发把傅九与唐雪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了。
“怎么样?这夜景好看吗?”方世翼说。
唐雪鄙视地看着他,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他早已知道她会来此,才故意答应让她与傅九外出观夜景的。
“没想到,还是这种法术管用。”方世翼讷讷自语。
唐雪费解,而傅九闻言,隐隐中觉得不安,这种感觉与那晚他头脑混乱,差点被夺舍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傅九想,接着又幡然醒悟:难道魔王的意识不止他天灵盖中的这一缕?
于是,傅九问:“你修魔?”
“什么魔?说得那么难听,法术就是法术,难道修炼比你厉害的法术就是魔了吗?”方世翼说,而他此话一出,唐雪朝傅九看了看,也明白了几分,就是因为方世翼体内有魔王意识,才导致了男主那晚差点被夺舍,若是让魔王的意识逐渐增强,那男主不是被夺舍的几率更高了?其实唐雪知道男主毕竟是男主,说是夺舍,不过是怕他黑化罢了。
对唐雪来说,男主一旦黑化,万物皆休!
“方世翼,你不得好死!”此时此刻的唐雪很想一拳崩过去,但方才没出手,如今被裹得像粽子,手都无法握拳了,还崩什么?
“好不好死,谁知道?但你马上就要死了。”方世翼说,然后唱起歌谣,接着从那些白衣黑发之人中升起一缕长发,朝着唐雪的发簪伸去。
“这就碧血簪吧?”方世翼说,然后打开木簪,取出里面的碧血簪说:“鲜红如血,通透如玉,玉中生血,红又透。”
唐雪无奈地看着方世翼,没想到头上的碧血簪被他发现了。
“上一次就想拿来看看了,但现在看了也不迟......哈哈......”方世翼说罢,把碧血簪装回木簪中,再把木簪插入了他自己的发中,还不断地赞扬:“果然是好东西,簪中簪,还不易被人发现。”
“带走,收工。”方世翼话罢,歌谣响起,这些白衣黑发人,拉着唐雪与傅九往屋内走去。
“你休想。”傅九很是生气,拼命地挣扎着,抬起头,朝元元望去,此时的元元早已飞高高了,又因它小巧,并没有让方世翼过多关注。
只是元元耳边的战将马上领会,瞬间四周响起阵阵虫风,如同虱子般趴在傅九与唐雪身上,咬断两人身上的长发。
方世翼发现了诧异,仔细地看着傅九与唐雪,感受两人身上战将的气息,然后恍然大悟:“难怪不会修炼的你,可以接过杨阳的双锤。原来如此。看你的这法术厉害,还是我的厉害?”
方世翼不再唱歌,手中鼎斧一现,如千斤鼎般的斧头,声势浩大,让人闻之顿生恐惧,摧枯拉朽般朝傅九挥来,接着一个黑色魔气随之泄出,此刻,战将的力量在这种气势中瞬间被压制,傅九的头又开始疼痛了,他知道必然是天灵盖中那缕意识又在作祟了。
还想夺舍吗?里外合击吗?傅九扶着头痛,厉声喝道:“休想。”
这时,唐雪大声地叫着:“阿九,小心。”
唐雪情不自禁地拉着傅九往身后躲去,而她以右手朝这斧挥去一拳,因与男主接触,技能瞬间爆发,天地昏暗,势如破竹,所有的白衣黑发人均倒地不起,就连方世翼也口吐鲜血,倒地。
趁着方世翼倒地这须臾间,唐雪拉着傅九赶紧离开方府旧址。只是片刻间,方世翼再次追来,并大张旗鼓地嚷嚷:“抓住这两个杀人犯。”
唐雪闻言,并不知道方世翼的诡计,但心中很是迷惑:杀人犯?他们杀谁了?
此时此刻被方世翼追赶,唐雪自知是无法再回去街头的方府了,唯有在大街上到处躲避,既然已知方世翼的秘密,她一定不能离开,为了唐莹莹,她必须要再进入方府旧址。
而两人一直在躲避方世翼的追捕,兜兜转转,天已亮了,霞光映着鱼白逐渐上升,但方世翼的追捕并没有停止。
此时,方世翼正在两人的头上,施施然地说:“怎么,逃了一个晚上,这猫抓老鼠的游戏,玩得还开心吗?”
唐雪未语,她没想到昨晚她与男主接触挥出的那一拳竟没有打死他,事后,他追来的速度仍然不变,而变态的是他竟与他们两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一夜,唐雪的确跑得崩溃,她好想又朝他挥去一拳,可又怕这拳势会伤及无辜,毕竟两人现在都在凡人居住的这块区域内。
“你以为你跑得了吗?”方世翼说。
“你想怎样?”唐雪问,看着他头上插着属于自己的发簪,心里百般滋味丛生。
“这么多人想擒住你,你说还想怎样?除了碧血簪,你说,你还有什么?”方世翼盯着唐雪笑了笑问,又朝傅九看了看,同样垂涎傅九的这副躯体。
这时,天亮后,越来越多的凡人醒来,看着是方世翼,众人又赶紧地关上门了,整条街安静如午夜。
没过多久,东方师徒二人也来到街上了,看着狼狈的唐雪与傅九,东方师徒心中的鄙视再次加深,还不忘地讽刺:“两位师兄师姐,昨晚是去了哪里?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方家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方世翼大言不惭地说:“这两人不知好歹,昨夜骗我说想去看夜景,没想到,他们竟去了我们方府旧址,杀了我女儿,我女儿生前受过灾难,精神意识疯癫,怕她会伤人,就把她留在方府旧址,没想到这两人竟不识好歹,竟进入旧址,杀了她,我们好意招待你,却不曾想你们如此歹毒。”
东方胜一听,惊骇,但他早看唐雪不顺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顺其而下,大声吆喝:“身为宗主徒弟,心思如此歹毒,让宗门荣誉受损,你们让宗主颜面何在?”
“你放屁,杀你女儿,你有何证据?”唐雪生气地问,想起后山山洞中的方若琳,她还被困在那里,疯疯癫癫,整天抱着一个枕头,唱着歌谣,未曾想,这方世翼竟开口说他们去了方府旧址杀了他的女儿。
“证据?”方世翼笑了笑,然后大声说:“出来。”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位老妪悠然走来,唐雪看着缓缓而来的老妪,她记得这她,就是带她去后山山洞看方若琳,甚至下跪让她救方若琳的那位老妪。
她就是证据?人证?唐雪腹诽。
这时,老妪已来到拉着众人的面前,对着方世翼屈腰行礼,然后指着唐雪与傅九说:“就是他们二人潜入方府旧址,杀害了疯癫的小姐,小姐本来就很惨了,没想到这两人竟如此丧心病狂,说杀就杀了,毫不犹豫,就像杀一只鸡一样,太残忍了。请家主,一定不要放过这两人,请为小姐作主。”
老妪说着,还不忘地擦了擦眼角,而唐雪根本没看到有泪水落下,而又自问:方若琳死了?真的?假的?可无论真假,只要有人相信,就是真的了。
傅九还想反驳,但被唐雪拉住了,眼前人均想致他们于死地,说了不过是浪费口水罢了。说不定自他们从方府旧址出来后,他俩就被设计了,他俩就像是一颗棋子,被随意摆弄。就像这里的居民一样,不得抬头议论,不得闲谈有关他们的事情,甚至天亮了,也不敢出门遇见这厮。可见,无论怎么说,都是无济于事。
而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到方府旧址的湖底再探查一遍,再不行,就只能再次到无生海去探查了。只是目前二人明显走不了。
东方胜又说:“请方家主做主,把这二人重重地处罚,免得二人再让青山宗蒙羞。”
唐雪与傅九对视一番,相当无语,自家人要害自家人,防不胜防啊!
这时,方世翼说:“杀人偿命,带走。”
随着,方世翼话毕,从街道上走出了许多身穿方府服饰的家丁,他们上前捆住唐雪与傅九。此时唐雪二人并没有逃,也没有与之大打出手,毕竟没有灵力的他们,只有一身的蛮力,重要的是这身蛮力威力无穷,怕会伤及无辜,唐雪与傅九并不想使用,至于战将他们这些魔物,既然人越来越多了,自然也不想在这些修仙之人面前出现。
于是,唐雪与傅九唯有束手就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