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听得林川一头雾水，但看见洛合图露出一个你“此中有真意”的象征性笑容，只得仔细品味，最终得出一个半知不解的答案。
以万物为剑，难道拿个王八壳子都能当剑耍？
洛合图有些失望，但并未浮于表面，而是耐心地一字一句解释给听。
林川大抵听懂些许，没细想。
小知红在凉山上游荡了一圈，悠哉悠哉走回石亭边，见到洛合图指天对地，大谈剑道，便凑近了去听，顺带倒了一杯茶水。
谁知刚听见洛合图那句“真正的剑帝是以万物为剑”的中二话语后，险些没把刚喝的茶一口喷他脸上。
“你管这叫剑道？别误导人了好吧。”小知红不屑道。
洛合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应道：“你又不用剑，剑道如何，又怎么清楚？”
“我的确不用剑，但我看过李莫关那老头耍剑，那一下，还能将印章当剑用，但他可从未说过万物皆可为剑，他先前拿的那根柳枝条纯属就是用来装X的，不用都行。”小知红双手叉腰，脸蛋儿气鼓鼓。
倘若平日里被人如此质疑实力，洛合图估计早就割了他命根子，丢宫里当太监。但看见小知红这副可爱的生气样儿，竟是生不出分毫怒气，反而笑着应道：“每个人对剑道的感悟不同，得出结论自然不同，有差异，很正常。”
“所以就是因为这点差异，你败给了李老头四次？”小知红轻轻挑眉，下口毫不留情：“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别整的跟老顽童一般。”
“唉？”林川似是听到什么，“你说他多少岁了？”
“你问他自己。”小知红双手盘在胸前，说道。
“不老不老，七十四而已。”洛合图干笑一声，刻意掩饰自己的尴尬。
深夜未昧。
林川倚靠在石椅上，拿着那把龙纹长剑，将沉鱼刀抽出鞘，放在大腿上仔细端详。
龙纹长剑，长四尺六寸，剑身略窄，上刻有一圈烫金的饕餮纹，剑柄用的是上好红木，刻着九条龙戏珠，精美至极。剑柄的顶尖，还镶嵌有一枚玉色龙符，上书“洛”字。
相比沉鱼刀，龙纹长剑长了不止一半，但还是前者用起来更加顺手。
“试试龙纹长剑的手感。”
林川起身，把沉鱼刀搁在石桌上，持剑在手。
清风拂过，林川轻舞长剑，划出一道道残影，在高空明月照耀下，万分潇洒。
“起。”
林川忽的定住身子，将龙纹长剑指向茶杯中还冒着白色热气的茶水，催动真气，使一杯清茶化作几滴豆大的水珠，悬浮在空中。
“弹指缚龙。”
林川轻轻一挥剑，剑身拍在几滴水珠上，却是没有和意象中的一样，水花四溅，化成水剑，而是轻轻摇晃几下，又变成一枚水珠，飞速掠去。
咻！
轻微的声响过后，再无动静。
林川觉得有些奇怪，便走进了远处的树仔细一看，发觉粗壮的树干早已被一枚晶莹剔透的水珠船穿透。他把水珠放在手心上把玩，良久，水珠才融化成茶水，透过指尖流到地上。
“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林川有些迷茫。以往他使用的弹指缚龙倘若用现代人的话来讲，就如同一枚小炸弹。但刚才那枚水珠，却是生生穿透树干，如同一支可破天下遁甲的箭矢。
“是这龙纹长剑的问题么？”林川轻声呢喃道。
石亭边一处客栈。
小知红翘着二郎腿横躺在床上，赤着双足，身边摆着一些如瓜子花生之类的琐碎零食，一副享受样。
“你说的，倒是有可能。”小知红睁开眼睛，说道，“只不过这一招不像弹指缚龙，反而更像另一种顶级功法。”
“什么功法？”
“你娘用过。”
林川捏着两腮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什么来。
“此功法，名为《观音泪》，”小知红淡淡道，“绝世暗器，观音泪！”
听小知红这么一提醒，林川倒是忽的有了印象，先前突破灵通境的时候，李莫关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幻境，幻境中就有西楚王妃使用观音泪的场景。
“好像没有我娘用出来那么大威力。”林川说道。
“嗯，你很有自知之明。”小知红又把眼睛闭上了，“但能使用出来，又能穿透树干，应该是小成观音泪。”
“那这岂不是无意间发现了一部功法？”
小知红扭过头去：“踩了狗屎运罢了。”
林川没理会他的挖苦，自己高兴了好一阵，干脆用新学的招式去找苏寒清试验一番，结果用脚丫子想都晓得，必败。
毕竟苏寒清距离玄幽境只有一步之遥，而林川才刚达到五品灵通，能赢才怪。
洛合图坐在一边，笑着点头，晓得这是好功法，练成了超越自己的白帝斩完全不成问题。
看林川表演完，他缓缓起身，说道：“想成就剑道，就要以万物为剑。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用别的东西施展小成观音泪。老规矩，实展不出来不准吃饭。”
林川向小知红投去一个无助的眼神。刚刚拜托暗金木剑匣的“摧残”，他可不想再瞎折腾了。
但那厮像没长眼一般，自顾自喝茶，全然不管林川心中的十二分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