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才是关键。
二人胡猜了半天,很少说到点子上。
或许,除了灵物能充当真凶外,其他物品,未尝没有此效果。
如此想问题,才叫全面。
“致我们虚弱的东西?肯定比较少,几乎没有。我们是自然灵体,能适应各种环境。只是我们现在尚处年幼,法力不足,不同的环境,令我们成长速度不一。所以我们虽不害怕什么,却不能久离红色世界。那么,也只可能是其他强大生灵,最可能是灵物之属,才能威胁我们。还是的,石桌里肯定有某种灵物……哎呀,我的君儿啊……”
真的会无惧万物?
不知该不该信。
不过,怎么又哭上了。
“等等,幻郎儿,要是如此的话,当时屋里其他生灵,也不一定非要石桌里的生灵啊。就比如,我的同伴,那只小松鼠……对,小黑豆,不也是一个生灵吗?你可别小看它,它很不简单。我想起来了,小黑豆脑中可和我不一样,它没有绳魂,也没有魂体……”
丁贵信口胡诌道。
幻郎儿简直是入了魔,听了风就是雨,实在没法正常思考一般。
关心则乱,分外鲜明。
可见,其对君儿的情意,既真实又纯粹。
一点不输自己对月儿的情意。
“你说什么!那只小松鼠,是没有魂魄的生灵?!”
哭声顿止,奶音陡扬。
异常震惊的样子。
要是能看见其面容,真不知道其大嘴巴此时张了多大。
马上,又听奶音无比夸张道:
“是它,一定是它击伤了君儿。”
这是什么毛病?
就不该提小黑豆,一提起,马上便被当成真凶了……
“幻郎儿,你冷静冷静。不管是不是,先不急着下定论。到时咱们往石桌一探,便知事实。”
“我现在愿意相信,石桌里没有灵物了,一定是小松鼠的原因……它会吱吱叫,对吗?原来,波动是由此而来!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霍霍……”
幻郎儿果断改口道,稍有窃喜。
似乎,已当成事实。
“你……”
丁贵却无语了,不知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对方此时深陷关切之中,又喜又悲,难以沉浸思考。
恐怕随便给某人,找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对方都能当成真凶。
“你不用担心,我这次绝对不会搞错……君儿虽休了眠,但也安全无恙,必还在石桌之内,我们只要回到石桌,便能接回她了……霍霍……对了,小松鼠是不是离开了?为什么我最后两次去到小蛇山,分明没感应到它?”
幻郎儿得意道,自信满满。
问起小黑豆,又很关切。
“小黑豆的确……吓跑了。但,你为何这么自信?”
丁贵头疼道,显然不敢苟同。
顿时,又百般失落。
小黑豆是他的一大软肋,想要寻回,但现在局面,或许,对它更好……
不过,其虽然神秘,但向来乖巧,毫无攻击能力。
说起来,也只有速度一项,远胜旁人。
但对深居简出,无形无迹的双灵,定然毫无办法才是。
又岂能克制得了法术不俗的君儿,还被当成了“真凶”.
“凭它能敛魂息魄,凭它懂音波荡灵,更凭它一直伴你出现,正好解释了我几次感受到冰凉古怪……君儿过早休眠,一定也是被它所迫!好在它不是我们这样的灵物,对于附身石桌内已休眠的君儿,再无办法。如今已离开,君儿更是无忧了。”
啥?
敛魂息魄?
是指没有魂魄吗?
音波荡灵?
是指吱叫不绝吗?
而连对自己的依赖,竟也成了理由?
小黑豆是很诡异,这不可否认。
最明显的一次,即在度仙阳之际,其脑洞中出现了一个矫健虚影,之后瞬间化实,抢走仙阳。
但,这只是自己主动侵入对方脑洞,才引动的异状。说到底,其所作所为,只是一种本能表现。很明显,任谁也无法抗拒仙阳的舒爽之感。要说它的攻击能力,是一点没有展露过。相反,在遭到伤害之际,小黑豆每每都会慌乱吱叫,绝不是装出来的。
哪怕有类似瞬移的速度,也一直胆小如鼠。
初到小蛇山,除了能接受自己,就只会抗拒所有人的怀抱。连阿水小丫头,也是尝试了很多次才得以亲近……
而最后,小黑豆消遁不见,竟是因为自己的悲吼,才惊慌奔逃。
这得多么胆小,才能做出如此举动?
自己,可是它最亲密的同伴!
这样的小家伙,居然被幻郎儿认定为,逼迫君儿休眠的“真凶”?!
若是自己不提,这个“大头娃娃”还不会关注到,渺小的小黑豆吧。
哼!
“虽然小黑豆已离开,但我仍不相信,它会对君儿有敌对能力。没有魂魄,和不时地吱叫两声,在我眼中,根本寻常不过,或许只是它有过艰辛遭遇,哪里算得什么。相处这么久,哪怕再危险,它也没有表露过攻击意图。所以,我相信,它也不会施展,你所说的那两种玄妙法术。请你明白,小黑豆一直就是一个没有攻击能力的小飞鼠,至少,现在还没有。除了胆小粘人,就只剩人畜无害。它能陪在我身边,其实,最开始的原因,也是为了仙阳。但后来相伴久了,它才彻底信任于我……总之,我希望你,不要对它存有任何敌视。我刚才,只是随口拿它举例,可不是真的怀疑它。”
像被冒犯了,丁贵不能接受小黑豆被冤枉,连忙替其辩解道。
甚至,他宁愿相信石桌里真的有灵物,也不愿相信小家伙会是真凶。
其实,若当真为难君儿,也算不上作恶。
可能,只算误会吧。
只是小黑豆太无辜,不能背上这样莫须有的“凶名”。
论及小家伙的攻击能力,丁贵不是没想过与元二一战时,小黑豆吱叫的功劳。
但说起来,他仍不确定——
吱叫,是小黑豆有意为之。
因为,当时情形危急,自己陷入绝境,斗志也被倾刻间瓦解。
小黑豆同样被吓懵,所以习惯性地吱叫出声,很合情合理。
只是其叫声,却正好唤醒了自己挣扎下去的勇气……
不过,小家伙不肯飞离,又挥翅击打自己的脑袋.
像是主动更多一点,又似有意为之……
可惜,小家伙不能说话,也不知其真实意图如何。
现在,它又消失了,更是音讯难觅。
就算它是“真凶”,也不太可能会伤害君儿吧……
“你以为我在胡说吗?无知!”
幻郎儿十分不忿,似觉丁贵一无所知,也不能自行想通,便继续解释道:
“当初由天雷降世不久,君儿就对我说过,我们能双双降世,异常艰难,比奇迹还要奇迹……也就你什么都不懂,才这么——平淡看待,你太没见识了,哼……其实,她很早就有一个疑惑,为什么仅凭你一人魂念,却能诞生出我和她两个灵体。因为她从红色世界里,很快便解读出来一个真相。一缕魂念,绝对只会降生一个灵体。只有两缕或两缕以上的魂念萦绕红线,才能诞生更多灵物。当时我们只简单猜想,是因你的魂魄不净,脑中印记混乱导致。现在看来,定是那只小飞鼠音波荡灵捣的鬼……呃,这个算是它做的好事,才有了我和君儿降世。那我便原谅了它吧……我们得赶紧找到它和君儿,免得他们互相伤害,再难挽回。”
听奶音响毕,丁贵立即上演了什么叫呆弱木鸡。
身体不能动作不说,连意识都要停滞了。
实在是幻郎儿所述,如空中楼阁,却硬要说与他相关。
相关吗?
魂念为何物,他完全不知道。
难道是意念?
不太可能,没人操控的意念,只有当即溃散一途。
那自己,压根没有凝聚过这种意念,也无法凝出。
而印记,似有耳闻。
不得不反应半天,才想起来。
最初是由柴婆婆口中,听闻印记。
自己后来在脑洞及魂体中搜索多次,终是一无所获,才将其忘得一干二净。
不想,现在幻郎儿称,自己印记混乱,还可能与双灵相关!
两人真是“代沟”明显,相隔了几个纪元不止。
“喂,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奶音又不满催促道。
“幻郎儿,你知道魂念的意思吗?还是说,我又需要等待君儿来解释?”
“你……你敢小瞧我?”
丁贵没有小瞧的意思,只是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遂没有直接发问。
毕竟,奶音一直都在勾人兴趣,却又一直一知半解。
十分令人失望。
感受得出,对方是真只有这点见识,想卖弄,却卖弄不成。
“怪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话,怎么很像兽人鬼风格?”
记得初次和幻郎儿对话时,对方就来过这么一句——小瞧我。
自己和兽人鬼接触不少,听到此话,已太多次了。
现在再听闻,马上就会起反感心思。
虽然不懂魂念,但对方意思,却也能听明白大概。
一缕魂念,一个灵体。
那梦幻双灵,至少关联两缕魂念。
听对方的意思,一缕源于自己,另一缕,说是小黑豆……却不可能是!
很明显,若小家伙能进入自己的脑洞,早就将仙阳洗劫一空了。哪里会每次急吼吼地粘着自己?而自己本领虽小,但也不会输给少年。当时替少年度阳时,自己的意念小手才入其脑洞,对方便有了感知。那么,小黑豆,或者别人,若想侵入自己脑洞,岂能无感?
但另一缕,若真实存在,也不难猜。
稍思一瞬,便有了定论,必属那个咆哮者!
若小黑豆那什么“音波荡灵”都能算,那为什么咆哮之声不能算?
毕竟,音波荡灵,顾名思义,应该与声音相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