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留级生
第一学期马上结束了，素秀平时经常会翻阅明朝的课本，并出题考考明朝，明朝回答的结果也是不尽人意，从之前好几次和班主任的交谈中，素秀已经渐渐失望了。
平时自己也忙里忙外的，偶尔监督明朝学习，但是明朝也是入脑不入心，素秀正为这孩子的学习发愁。
“回想当年明玉上学的时候，夫妇俩整天为明玉提心吊胆，生怕明玉跑了或者学不进去。没想到明玉从上学到现在虽然成绩在班里不出众，但是也不落后。反观这明朝….”素秀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地想着。然后再看看身边的明朝，着实让人头疼。
“哎，也不知道你一天脑袋里想的啥？怎么就学不进去？”素秀责备趴在桌上的明朝。
“至于学到了多少，就看期末考试吧”。素秀心里想着并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出去了。
期末考试的卷子终于发下来了，禹老师在讲台上一本正经地念着：“张**80分，黄*76分,张晓苹62分，俞强强59分，……，朱明朝…”忽然禹老师停住了。
并把明朝的卷子放到了讲桌上面，接着念下一个人的分数。
等到所有人的分数都念完了之后，禹老师拿着明朝的卷子走到了他的课桌前面。
盯着明朝看了一会，对着明朝故作和蔼可亲说道：“来，朱明朝，把你的卷子拿回去让你爸爸妈妈好好看看，给你珍藏好。你就给他们说你驼了一个鸭蛋回来了”。
旁边的晓苹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明朝拿着自己的卷子后一看一个红色的大圆圈像一个鸭蛋一样印在卷子的最前面，下课之后，便拿着卷子飞奔回家，回到家后，把卷子塞到了母亲手里并对素秀说：“妈，我们老师说，我驮了一个鸭蛋回来”。
素秀正在拿着枕套做刺绣，把卷子翻正一看，竟然是“0”分，是又好气又好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把刺绣往旁边一扔，对明朝气呼呼的说道：“你一天干嘛去了，没带脑袋嘛，能考个0分，蒙也能蒙对一道吧~~~~”。
“你看看你哥哥，别人虽然一天贪玩，但是也没考过0分啊”说完之后，素秀稍作安静。
然后看看卷子又对明朝说道：“我把你卷子给你压到箱底里，等你爸回来了给他看，这就是他儿子上学的成绩 ~ ~”。
下午放学回来之后，明玉看后便笑的前俯后仰，并嘲笑明朝“太笨了……”。
新的学期又开始了，经人带着明朝去报到，和老师的深入交流之后，老师建议必须让明朝留一级。
而看着同班的俞强强、晓苹都升到一年级去了，明朝咧咧嘴。最终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只是今年的同桌已不再是晓苹了。
第二年，素秀着重对明朝进行辅导教学，尽量减少让他出去玩耍的时间，偶尔明朝偷偷溜出去去找俞强强和晓苹玩，他们似乎也不想出来了。
“希望小学”里有希望，这也是夫妇两最大的心愿。每天朝阳升，夕阳落的时候，学校喇叭里放着千年不换的那几首曲子——“最爱喝的水呀是黄河水，给咱一声太阳色能把那雪融化，走到天边不改名，咱叫中国娃”。
还有那几首“我的中国心、常回家看看、爱、女人花”等几首曲子，无形之中给校园生活和三个村子人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希望。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偶尔还会跟着喇叭里的曲调哼上几句。
素秀经常拿着扁担挑水路过学校，也学着哼唱上几句学校喇叭里面的歌曲。但自己最喜欢哼唱的还是家乡乡党们一直传唱下来的那首民歌：“正月里来闹是新年，陕北啊就出了个刘志丹哎…～，他带上队伍上横山，一心就要共产党…～”。
平日里做鞋样儿，捡豆子的时候，素秀情不自禁就会哼唱几句。明玉明朝在一旁听多了，有时候两个人便学着母亲的腔调也开始唱起来了。
冬天去学校的时间依旧很早，几乎每天都是兄弟俩和尹中世、沈阳四人最早打开教室的门。
当雪下得特别大的时候，尹中世、沈阳会掉队，但是对于明玉兄弟两来说，不论通往学校的那最后一公里的路上有多厚的积雪，兄弟俩提着火引总是一前一后在铺天盖地的茫茫白雪中开辟出一条小小的道路。
这年期末考试，明朝终于及格并顺利升到了一年级。在这里他遇到了之前快他一步的俞强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