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夭夭看了看前方探路的忧乐,再看看身旁沉默着赶路的洛长庚,终是忍不住问:“你真的知道十丁城在哪里?”
洛长庚看过来一眼,见她纠结的眉毛几乎都皱了起来,轻轻一笑,“放心,就算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也总能找到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问金鱼精?”关夭夭奇怪,“而且他又一副早就知晓的样子,难道你们有什么阴谋在演戏不成?”
金鱼精?!
忧乐虽然走在前面,但耳朵可一直支棱着听少主的动静,此时听到关夭夭的话人如鬼魅一般飘了回来,不高兴的瞪着眼,“你这女人不修口德,说谁是金鱼精呢?”
关夭夭讨厌他打断话题,没见洛长庚都要回答了吗?“说的就是你!看看你自己,那双死鱼眼使劲往外鼓,不就跟金鱼成精了似的。”
“你们俩不要吵了,以后大家还要共同赶路,何苦为这种事争个面红耳赤?”
洛长庚的话关夭夭不愿意听,但忧乐却是一定要听的,“属下谨遵少主令!”然后便鼓着一双眼看给人起外号的女人,还不跪下请罪!
关夭夭理他个鬼,只追着洛长庚问:“到底为什么?”
“放心,我没骗你,我们也没有演戏。而且,我们能演给谁看?总不能是自娱自乐吧?”
洛长庚解释道:“十丁城的传说年代久远,舆图上也没有标记,若有确切的路线,总比我们毫无头绪的乱找要好,所以,我才会那么问。”
“只是,冷帅去后,暗部中活着的人四散,闻部也只余我一人,又无经费,打听的消息到底有限,我是向穆玖借过钱才有所联系。”
忧乐解释完便期待的看着自家主子,“少主,冷家留下的寻宝预言中就没有十丁城的位置吗?”
“十丁城里有宝藏吗?”关夭夭愣了下,有些跃跃欲试,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是分宝还是夺宝。
洛长庚的长眉几不可察的皱了下,又快速舒展,“也算是有吧。”又转向忧乐,“冷家的预言和你说的那首歌谣是一样的。”
“一样的?!”忧乐绷紧了面皮,“那少主打算如何推断十丁城的位置?”
“听说在灵箓国的宫中有一张二百年前的舆图,上面也许会有线索。”
“若那张舆图上真有线索,只怕灵箓国早就找到十丁城了。”忧乐可不乐观,流浪这么多年,只听到有人寻找十丁城,还从没听人说找到过。
洛长庚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找到舆图再说。”
忧乐心中一紧,急忙抱拳应诺,“是。”
“夭夭,你也放心,我肯定能找到十丁城的,到时你的记忆就能恢复了。”洛长庚温柔的扯住她的袖口,“而且,若真有宝藏,允你先挑。”
垂眼看了下自己被拉住的袖子,再看看男人温和的眉眼,关夭夭觉得自己有些浮躁的心慢慢安稳下来,虽然还有很多事不是很明白。
关夭夭随着他往前走,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浆糊,“洛长庚,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去十丁城呢?究竟是找人还是寻宝?”
瞥了眼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忧乐,洛长庚组织了下语言,“既是找人,也是寻宝。知道吗?十丁城可是还被称为遗仙之地的。”
“遗仙之地?”
“嗯,听说三百年前那里出现了神仙,施法将十丁城隐藏了起来,只待有缘人通过考验便可一步登仙!”
不用回头,洛长庚都能听到忧乐的呼吸变粗了,侧目看了眼关夭夭,却见她一脸的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去十丁城找神仙拜师的?!”
拜师?洛长庚一怔之后蓦地哈哈大笑起来,神情带着几分愉悦,“放心吧,我不拜师的。”
“不过,你若想拜师入仙门,我到是可以帮你。只要到了十丁城!”
忧乐握着重剑的手一紧,少主就这么自信的吗?那可是仙门,是神仙!
关夭夭呵呵,“先找到十丁城再说吧。”这大话说的,好像他就是神仙一样。
“自然。”洛长庚点了点头,“要找十丁城,先寻舆图。所以我们要先去灵箓国一趟,只怕这一路会很危险。”
“为什么?”
忧乐一边跟着一边开口,“因为灵箓国和我们武安国的战争已经打了二百多年了,冷帅也是死在了灵箓国人手里。少主,此去也应报了冷家的仇!”
关夭夭这才恍然,难怪当初洛长庚会问那几人有关十丁城的线索,原来他知道的这个是掌握在仇人手里啊!
洛长庚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快,“我知晓该怎么做。”冷家的事从头到尾他都清楚的很。
接下来三人决定共同赶往灵箓国。
武安国与灵箓国南北相接,因长年征战,两国并无往来,临近边境不是军队驻扎,就是散兵游勇,就算有百姓,也是不得不戍边的军户。
离边境稍远些,交通不便的山里到是也有人居住,但行商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所以他们想要去灵箓国,一路上会十分的不好走。
从忧乐弄来的地图上来看,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青州府,要想到灵箓国去,还要经过云阳府,快马加鞭需要一个月,走路的话半年能到都是快的。
于是,斟酌再三之后,他们决定买辆马车代步。
好的马车需要到县城或是府城中买,他们几人刚从一品县中逃出来,自然不可能再回去自投罗网。
“我们先去附近的村子买辆骡车或是牛车,然后直接前往青州府的府城,在那里再换马车。”洛长庚直接安排道。
“少主英明!”忧乐拍完马屁后,见洛长庚还在盯着自己看,不免有些发毛,难道自己拍马屁拍错了?
买车啊!真是个好主意。关夭夭掐着腰,谁耐烦大热的天磨脚底板子?只是,她将目光略过洛长庚,在忧乐身上落下,“你有钱吧?”
啊?
忧乐都顾不上指责她随意插嘴男人说话,只涨红着脸斥责,“不关你的事!一个女人家张嘴就管别人要钱,好不知羞!”
盯着他的红脸,关夭夭明悟了,这位怕也是个穷鬼。
当即忍不住回怼道:“我再不知羞也知道买骡车是要用银子的,你声儿这么高,应该有买车的钱吧?!”
轰!
忧乐的脸更红了,是臊的,有心骂回去,却因没钱短了胆气,最后恨恨瞪了那趾高气昂的女人一眼,“这事儿有少主在,哪儿用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