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余初五就忍不住询问:“爸妈,你们是不是太过谨慎了,至于么?”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来这里呢?”余申辉郑重的看向儿子。
???
余初五面色变得很糟糕,虽然有些一头雾水,但是似乎要出问题啊!他美好的大学生活怎么办啊!
他此时心中的想法是这样的:啥情况?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算了,我不知道的秘密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了。千万别影响我的大学生活太多啊!
看着儿子的样子,余申辉很是满意:总算是唬住了这小子一会。完全不知道两人的思路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了,也不瞒着你了。早在几个月前,也就是你参加特招考试前大概一个多月的时候,你大伯已经成功当选为这一届的临垣州州议会议长了。”余申辉终于说出了这件事,但是在余初五看来,这好像跟自己没啥关系啊!
符雅歌看出了儿子心中的疑惑,解释起来:“议长这个位置可不好做,尤其是上任初期,如果没有处理好家族成员的安全问题,很容易遭受到不明袭杀,你想想当初你大伯升副议长的时候,余茵差点就没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有人要来袭击我?”余初五这才听出来了点意思,随后立刻疯狂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伯跟爸爸关系好,但跟我的关系还没那么紧密啊!就算我丧命,也不会对大伯的情绪造成太大波动的。”
“但是会影响家族中所有人对势态的判断,如果俊德没有家族的支持,他是无法独自走上这个位置的。”余申辉分析道。
“可为什么是我啊?家里跟大伯亲密的人多了去了啊!”余初五依旧不能理解这个思路。
符雅歌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也不确定会不会对你动手,但是,对我和你爸来说,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你大哥二哥和小妹近期都在族地内不会有外出的安排,只有你,没有办法,必须上学了。
所以,我们才要陪着你来,将你即将面临的环境彻底检查一边才能放心,尤其是住宿环境,这是接下来几年中,你所处时间最久的区域了。”
“妈。”余初五看向自己的母亲,半晌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好了好了,该解释的已经解释过了,现在准备开展下一步工作吧!”余申辉开始从余初五的箱子中往外搬东西。
搬着搬着,余初五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爸,这些是啥?我什么时候带这些东西来了?”
“昨晚就给你换掉了,这是你大伯特别给你弄来的,目前最适合你的组装式安保系统。对了,你的宿舍也是一早就定下来的,我们都知道,所以刚才也是在试探有没有人动手脚,包括更换地点,或者进行埋伏。”符雅歌也开始帮起忙来,还一边给儿子解释着。
余初五呆呆地站在一旁,因为完全不懂,就没有插手此事了,只能看着父母操作。
一个多小时后,整栋建筑包括地下室都被严密的安保系统保护了起来,这套安保系统最大的作用不是防御,而是预警。
一旦内部环境发生变化就会立刻报警,同时对于外部人员的入侵行为也会第一时间报警,即使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也一样。
而相对的,对于外部攻击的抗性其实就比较差了,不过余申辉夫妇主要担心的也就是儿子被阴。
现在单说正面作战的话,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完全碾压余初五,这点还是很放心的。
他们主要担心的就是儿子太过大大咧咧了,虽然智力绝对没问题,但是有时候就会非常粗心,忽略很多细节,这很可能导致在宿舍中的时候被坑死,所以在跟大哥商讨之后,才弄来了这套系统。
。。。。。。
时间退回数月前,临垣州州议会换届选举前夕,库尔市议长大厦内。
在任议长蔡啸林和余俊德两人对位而坐。
蔡啸林直接点明自己的意思:“俊德,我希望你可以扛起临垣州再兴的职责。”
余俊德略带惊愕:“我以为您要让我放弃参选呢?”
“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你是从底层一点一点打拼上来的。
对于很多高层间属于默认、共识的东西并不了解,只想靠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这怎么能行呢?”蔡啸林带着敲打的语气说道。
余俊德神色谦卑:“还请蔡大人指教。”
“你可知道圆桌议会分管各州及自治区一事。”蔡啸林问。
余俊德点了点头:“自是知晓,我国1都7州3自治区,除了国都和前任皇室的自理自治区外,其余7州2自治区,正好由9大家族分别管控。”
“没错。”蔡啸林喝了一口热饮,顿了顿,继续说:“那你可知如何分配?”
余俊德思索了片刻后,没有明白问题中的深意:“9大家族和各州、自治区的分管对应关系,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吧?
全国不说我们这些政界人士,即使是商贾之人知晓的也不在少数,只要是大家族基本都知道此事啊!”
蔡啸林点了点头:“那你知晓分管是什么意思么?”
“不就是各自管理其治下区域么?”余俊德不是很明白蔡啸林的意思,有些疑惑。
蔡啸林摇了摇头:“这里你就错了,所谓的圆桌议会分管制度,并不是说9大家族各自为政管理一个州。
如果那样,我们跟临海盟约又有什么区别?如何确保国家凝聚力?过不了多久,国家就会分崩离析,变成9个甚至更多的小国家。”
余俊德双眉紧蹙:“分管不能各自管理?那还叫什么分管啊?”
“你仔细想想看,我们临垣州可曾有过韩姓议长或指挥使。任意一个,可曾有过?”蔡啸林摇着头笑道。
余俊德回忆了一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不仅没有韩家,反而还有过其他议会家族来担任的。
这样的情况似乎在其他州也很常见,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扶持的傀儡,如果跟自己一个姓氏太难看了,难道不是这样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会出现李成然那十年的经济脱钩了。”蔡啸林微微晃动了一下脑袋。
“请大人明示,在下实在不懂。”余俊德行了一记大礼。
蔡啸林欣然接受:“所谓分管,只是能吃到该州经济收益的分润罢了,具体比例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是各家族所在地区的比例是一致的。
所以州越赚钱,他们就越赚钱。
因此,他们会安排人员到当地去大力发展经济,像我们边境,就是贩卖军火,敌我都卖。反正不卖最先进的,对我国军队造不成威胁就行。
至于管辖权,理论上分管家族的宗族之人只能前往其他家族的分管区域任职,不能在自家分管的州内担任军事或政治体系内的一、二、三把手,甚至其他的关键职位想要担任,也是需要经过圆桌议会的审批才可以。
而即使各家族在各自的分管州、自治区非核心关键岗位中,想要安排家族人员,也一样要符合下面的规则。
首先比例不得超过安排在非自己分管区域中人员总量的20%,且在安排族人到非分管区域时需要遵循以下原则。
各家族间不能相互配对派遣,举个例子:当韩家每派出一个人前往胡家地盘,则胡家不能再往韩家安排人员,而必须在剩下来的7个家族中选择一个,以此类推,形成闭环。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的是,每一个闭环过程中的人员是独立结算的。
就是说每一轮的人员派遣结算完成后,下一轮的人员安排可以重新选择需要派去的家族,因此各族在彼此的管理区域中是形成了一个很复杂的关系网络的。
当每安排出去4个人后,就可以在自己分管的区域中拥有一个安插的名额权限,人员死亡后可替补续上。
也正是如此,才确保了央驰国长久的统一、不分裂。”
“不对,韩副议长他难道不是韩家宗族之人?”余俊德有些奇怪了:另一个副议长韩文星似乎就是从韩家族地出来的啊!
蔡啸林再次摇了摇头:“他就是韩家人,只是比较特殊。”
“特殊?他有什么特殊的?”余俊德被吊起了兴趣。
“哈哈哈哈!你理解错了,不是他特殊,是他这个事情比较特殊。
韩文星之所以能担任临垣州的副议长,是圆桌议会对于李成然任指挥使期间所造成的经济脱钩行为对韩家的补偿。
其实不仅是他,甚至连现任指挥使-冷玉宸,以及副指挥使-向仪琳,都是韩家指派的。”蔡啸林大笑之后便给余俊德详细说明了其中的原委。
笑完之后,便是一本正经的盯着余俊德:“所以说,其实你是没有对手的。
但是呢,你还是应该提防一下其他议员的动作,或许有韩家的伏兵也不一定,毕竟就算是隐罚司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都知道。”
“您需要我做些什么?”余俊德突然想到,蔡啸林和自己说了这么多,一定有特殊目的,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些隐秘,他一定有想要做的事情。
然而,蔡啸林却否定了他的想法:“我没有什么要做的,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够带领临垣州崛起。
你很像他,都是充满了干劲,想要将临垣州带向高处的优秀管理者。
而且你们相对我所见过的其他人来说,都是从底层、从局势之外硬生生撕开一条缝隙挤进来、闯出去的。
只是他闯入了军部,而你闯入了政界;他是真正的一介草民,而你身后还有一个家族,即使这个家族很小。
如果非说我要你做点什么的话,我希望你别倒向任何一个议会家族。
毕竟那十多年的历史,直接让我们临垣州军队的战力从原本的边境超一线水平,衰退到了和善埔州、遏泽州一样的普通一线水平。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我相信你自己也明白。
可惜了陈哲明为我们临垣州打下的基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