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适?
居然是这个理由。
传送的不适,影响竟如此之深?!
“那太七、竹八呢……还有押解白五等人呢?”
丁贵急道。
其实,主要是想问太七竹八,他们同为行走之人。
若先离开了,可不美。
就不知可不可以,另行传送。
单人传送应该很难,但鬼将的小传送呢?
至于白五和另一押解,会不会离开,也不在意。
“他们啊,早间便外出了,不过,应该午后便归了,许是去了顶层,参加回堡长的宴请吧。不过,隔壁的西六和充五,还监守洞内,说明那他们还会返回洞监的。”
太七竹八,还在便好。
“哦,那你枯守洞内,倒是受我连累了,十分抱歉……可我急着传送,这如何是好?”
自己先前可是称,受差行走甚急,现在因故延后,需要有番说辞。
而且,月儿的确“命悬一线”,岂担搁得起!
“嘿嘿,不妨事。你的传送也不用急,只要和回堡长说一声,必会给你另行安排吧……其实,平常没有坐监之人的时候,我们也是以洞监安家,早已习惯了。要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
小九含笑道。
丁贵本不欲再说,该直接找回三请求传送事宜,却被对方的话弄糊涂了。
只好接上话茬道:
“这话怎么说?若回堡长在宴请,那你留在此地,岂不是少了酒肉食用?这是我的罪过才对。”
“嘿嘿,照理说如此。但我是怕了,才不愿凑此热闹呢……只怕回堡长也头疼得厉害。”
小九这话,似有所指。
但其面上,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怕的样子……
丁贵一瞬间便反应过来,除了那位“神秘大爷”,堡内也无人让回三头疼了吧。
不过,对方谈兴正浓,而且眼睛得意地望过来,明显想要自己发问。
这都什么毛病。
一个个既是话痨,又喜欢卖关子。
好吧,遂了他吧,顺便打听一下这位“神秘大爷”。
“小九兄弟,这是为何?回三哥堂堂堡长,岂有头疼之事?”
“嘿嘿,那你可理解错了。堡长看似了不得,实际也有很多无奈之处,回堡长便是如此。来自地府的一个个都是大爷,这也认了。可来自冥地的,也想充大爷,我们还不得不随时伺候着……你说,气不气人?昨天你也看见了,我是跑里跑外,结果一块肉屑都未吃到,一滴酒水也未尝到,还落了满身不是……哼,我是受够了,巴不得远离宴席才好呢。”
原来小九积怨甚深,分明多有不满。
不仅对那神秘大爷,对回三等人恐怕也难满意。
好像,更多的,宴席便是指回三吧。
不过,“神秘大爷”居然来自冥地?
这算什么来历?
公差?
行走之人?
都不太像,否则回三等人,怎会顾忌颇深。
“居然有这种事!冥地的大爷?小九兄弟,此事可涉及什么私秘?若不涉及,能否给我讲讲?我倒好奇的紧。”
丁贵兴趣大增,连忙问道。
“这哪有什么私秘,只是那位大爷脾气大,碍于其身份独特,无人敢惹罢了。我可不好多提,除非你想见见他,我倒可以传话。”
身份独特?
听意思,对方并不像地府公人。
那还能是什么人?
不会和少年类似吧,修道亡魂?
那怎么没听回三杏四提起呢?似乎并无忌讳吧。
“好吧,那我去和回堡长问问传送事情,就此告辞。”
这叫啥事?
刚被勾起兴趣,对方倒说不提了。
至于见面,想也不想。
脾气不好的兽人鬼,最轻视人鬼,若真见了,还不知会被刁难成什么样子。
“丁兄弟,急什么?请听我说,最快的五人小传送,还有半个时辰不到,估计很难排上。之后就是正子时的传送,若堡长同意,你应该会赶上这趟传送。不过,依我对回堡长的了解,他必不会同意你个人的传送请求。这方面,他可是颇有原则。若是和其他行走之人一同请求,那倒问题不大……不过许些好处是在所难免的。嘿嘿,想必你也不会在意这些吧。”
小九一听丁贵要离开,急忙叫住道,几乎一口气说完。
半个时辰还不够排上传送?
这,似有什么限制?
“好处,是理所当然的,我自不会小气。但你为何说正戌的传送无法排上呢?“
丁贵奇道。
“这不很明显嘛,顶层正在宴请,兄弟们都各有职司,可抽不出人手来安排传送之事。我们四人只负责第四及第五层,可帮不了你。”
这得是什么宴请,从午间到深夜?
但对方提什么他们四人,有何意义吗?
“哦,原来如此。那你唤住我,可有什么话想说?”
既然对方分析清晰,那就不急了。
“就说丁兄弟快人快语,果然一点不假,那我就直言了……兄弟我所求,不过两样,一是秘籍,二是……元宝。想必这些对你来说,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又来?
这一天天的,得讨价还价多少次?
又得虚应多少承诺?
不过,秘籍承诺给了回三,那这里岂不人人可以修习,小九又要个什么劲?
“小九兄弟,秘籍我尚未拿到手,怎敢和你夸口,但若是拿到,定少不了你的……其实,你到时只要问回堡长索要便是,我已承诺过让他抄录一份。”
曾虚应过回三,但那是向休五发誓之前。
现在么,意外从休五手中得到秘籍,却也不惧誓言。
同样现在,虚应便可。
“唉,回堡长得到,却不代表我们能得到,还是抓在自己手中保险。”
“这又是为何?”
丁贵不解道,难道小九与回三关系竟如此生份?
堡将和堡长,不应该吧。
“实在不便多说什么,你只须知道,兄弟也有亲疏之分便足够……他们都我叫小九,还有小六,西六,充五。我们平时做得多,好处却……唉,还有四人,全排着回字姓氏,从四到七,才是亲信。再有杏四巴五,不过普通族人而已,更是以此堡安家,却整日无所事事……若堡长得了秘籍,必要先过他们之手,最后能不能轮到我们四个外姓兄弟,尚属未知……”
这还叫不便多说什么,该说的也差不多都说了。
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里,兽人鬼,也不例外。
小九怨气倒重得很,难道有多大的委屈?
“哦,原来如此,那单独给你抄录一份秘籍,也不算什么。我答应了。”
对方要么是直肠子,要么就是故意试探,却不知是什么目的。
二人交情可浅得很,却言如此之深,怎么都感觉不太对味。
“丁兄弟,那多谢了……抄录一份秘籍,实际也算不了什么。我现在另有一事拜托,还望答应。”
小九又接着道,却是认真许多。
果然是有话要说,似极其重要。
刚刚对方分明是对秘籍有意,怎么又说秘籍不算什么?
当真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那另一事,又能是什么?
不就是元宝吗?
“说来听听吧,我尽量答应。”
这回得问清楚。
“我知道这事……有点强人所难,而且你身上分文没有,也不好去办。”
小九自说自话,似善解人意。
这话却将丁贵搅晕了。
对方不是要求元宝吗,既知道,又说什么?
这时,只见对方翻过黑甲,从怀中摸出一张精简纸片,递过来道:
“这是我的全部私藏,两百元宝的存票,昨天连夜才办理完,你先收好。”
什么情况?
第一次有兽人鬼塞元宝给自己!
对方才说所求之二,乃是元宝。
现在却掏元宝出来,岂不怪异!
丁贵当然不敢收下,连忙推拒。
“小九兄弟,这是何意? 还请说个明白。”
“没有别的意思,实际上,我只想要一颗——开魂丹!但此丹愈发难得,我自然知道,所以拿出存票,只为了显示诚意,以示与旁人不同……价值虽相差太多,但,这样吧,我可以再答应你一个条件。只要你开口,我绝不含糊。这种买卖,丁兄弟,你可同意?”
这是要掀起修习风潮了吗?
早以为兽人鬼不热衷修习之道。
不想,出趟远门,什么鬼将堡将的,全都想要开魂丹。
怪不得,林掌柜再难拜托购得此丹。
现在有禁令约束是一方面,恐怕另一方面,再多的开魂丹,还不够这些鬼将求购。
可以肯定,这种风向,必是最近才出现。
否则,也不会是一个两个的,都来拜托了。
那月儿的一颗,实在不该换给休五……
“这……想必你也听说了什么……不瞒你说,我已得到多人相求,现在也颇感头疼,开魂丹,属实难得啊……这张存票,你先收好,我若真拿到了开魂丹,再来兑换不迟。若未到手,也不用白白辜负了你的期待不是。”
丁贵不愿旁生枝节,口中一边回绝,一边推还存票。
五万的兑票都拿过,两百的存票,实在入不了法眼。
至于答应一个条件?
真心看不上。
小九也太自视甚高!
自己现在只求回三开启小传送,其他别无所求!
“哼,丁兄弟,难道你真小瞧了我?”
小九却将手臂一甩,似要翻脸,不爽道。
一个最不起眼的兽人鬼,脾气倒不小!
同时,存票被砸在丁贵胸前,他连忙按住。
“小九兄弟,你误会了……其实我解释地很清楚。若真能弄到,自然会给你留一颗。但……”
不收元宝,反倒成了不是。
不待继续说下去,小九便道:
“不用再说了,我当然知道艰难。但若还有人能得到开魂丹,也唯有你们圣丹阁之人。所以,你能拿到开魂丹,几乎是一定的。不管别人如何,这头一颗,你得给我留好……你收了我的存票,自然就得给我一个誓言!”
果然,真够强人所难!
给存票不光是显示诚意,完全是要预定第一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