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芷最先动筷子,不过也是世家千金的模样,吃的斯斯文文的。
其余三人受不住香味,也动起了筷子,倒是祁子奕,往自己碗里夹了好几筷子蔬菜,他倒不是不喜欢吃,毕竟确实是香,可是,自从椿婶她们学会做这烤羊排后,几乎是天天做,这已经是第四日,实在是吃腻了。
烤羊排本就油腻,哪经得住日日吃,好在椿婶她们也明白这菜过于油腻,这俩日做了不少清淡的菜,否则,自己真是要被吃吐了。
方幼桉突然问道:“怜依与冯将军不怎么还不来与我们一同吃?”
慕璃漓似是也觉的有些腻了,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说:“怜依应是与椿婶潘婶她们一起吃了,毕竟怜依老爱找她们给自己开小灶。”
“冯叔应是自己一个人去厨房盛了饭菜回自己房里吃了,毕竟,若是被怜依看到他喝酒,又是一顿数落吧。”这俩姐妹笑道。
不过吃了一会儿,方幼桉便觉得有些过于油腻,看出祁子奕与那俩姐妹早就吃不下去了,直接去木案上端了茶壶与茶杯,俩姐妹呢,把那几盘凉拌黄瓜,腌萝卜,白灼青菜...偷偷往自己这边挪。
这个长桌上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这桌上只有三道荤菜,都归慕璃漓与宁馨芷二人了,这二人的嘴就没停过。
长桌的另一边,四人喝着茶,看着面前七道素菜,全是解腻的菜,再看看那俩,油焖大虾,红烧鲤鱼,烤羊排焖饭,一脸疑惑看着这俩吃货。
方幼桉用扇子遮着脸,怀疑人生,小声的问一旁的陶姚与菱菀:“她俩怎么吃得这么香,不觉得腻吗?”
陶姚轻声叹道:“椿婶她们初次做这焖饭时,姜灿给我俩送菜,我与菱菀吃着可还没这么腻。”菱菀吃了一大筷子腌萝卜,道:“我怀疑是椿婶她们吃腻了,可小姐没吃腻,就往焖饭里拌了猪油。”
“我看慕璃漓吃的这么香,你俩可能还得再吃一段时间。”方幼桉一脸认真,可那眉毛自吃焖饭的第一口起,就皱起来了:“怎么就吃的这么香呢。”
“我明日可不用吃,我明早就出发前往荆州了。就是苦了阿姊。”菱菀淡定的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轻声评价道:“好茶。”又起身,朝几人行了礼,恭敬道:“慢慢吃,我先回去收拾行囊了。”
宁馨芷正剥着虾,慕璃漓啃着排骨,二人对菱菀点了个头,又低下头继续享用美食。
陶姚看着妹妹走了,叹了气,也想起身直接走掉,却被方二小姐拉着了胳膊,走不了了。
方幼桉小声在陶姚耳边道:“我估计宁馨芷明日会来这用晚膳,你也不爱吃,明日来我府里,陪我一起吃?”
“行。”
祁子奕就坐在一旁,他听得见,他开始疑惑了。
为什么这些姑娘吃饭总爱找人陪着自己一起吃呢?睡觉也是,好几次下午把璃漓拉走,说去一起喝茶对弈,晚上都不见回来,去她们府上找,竟说三人一起在一间房里睡下了。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用膳。赏景。喝茶。一起也就算了,为什么睡觉也要一起啊。
“哟。用膳呢。”
几人抬头,看清了来人,慕璃漓一跟筷子扔了过去,筷子如飞镖一般,来人一歪头,躲了过去,筷子直直插在院门口的木柱上。
“我怎么惹着你啦。慕璃漓。瞧着我这么大气焰。”这人不恼,只是歪头一笑。
祁子奕把自己的筷子递到了慕璃漓面前,看到这二人中间放着的,突然就解了疑惑,就说怎么油腻怎么吃的下去,这两人中间放了一罐腌黄瓜,笑了笑,用眼神示意那俩毫不知情的人,往长桌底下看,便继续喝着茶。
二人往桌子底下一看,的亏憋住了,不然直接笑出声。
慕璃漓舔就下嘴角,死死盯着这人,怒道:“我今日下午跟你说陛下要把菱菀给你做侧妃,你管都不管我,直接跑掉了。李霄宸,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没了。”
“我出了殿好远,走半路上,我才想起把你丢下了,我想去解救你的,可我瞧着康内监到了,说是有父皇的口谕,接你的,我才放心离开。”昀王辩解。
慕璃漓依旧死死盯着他,冷道:“走半路上,才想起我。见。色。轻。友。”
“不是。我。我这就见色轻友。……好,就算我错了。那不知荣颐郡主殿下想怎么罚我。”
荣颐二字是慕璃漓的封号,只不够过慕璃漓极不喜欢这封号。
慕璃漓左思右想,瞧着桌上这半盆烤羊排猪油拌饭,瞬间笑嘻嘻的,跑回房里取了碗筷,递到昀王殿下面前,道:“你还没吃晚饭吧。”
昀王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指着桌上的羊排闷饭,道:“你瞧瞧这羊排,肉质鲜嫩,紧实弹牙,十分可口,你再看这闷饭,浸透肉汁,算我大人有大量,都给你吃,不吃完这事过不去。”
昀王惊呆了:“这……这可有大半盆啊。慕璃漓。”
而且羊排就剩一根了,这俩吃货闷饭没吃多少,倒是把肉吃完了。
“嗯。大半盆。都给你。”
昀王转头看向祁子奕,乞求道:“咱俩也算是过命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不敢,不敢,您可是皇子,凌憷怎敢与殿下称兄道弟。”祁子奕悠闲的喝茶,却也藏不住脸上的窃喜。
一旁的俩姑娘露出同样窃喜的表情,不过也有心疼,只有一点。
昀王苦笑,不说话,看着眼前这饭——说实话,色香味俱全。
就是太多了。
得撑死。
叹了口气,盛了一碗,吃进嘴里的第一口,惊了。
眉头直接锁死。
“这饭是拿油糊的吗?我感觉我吃了一嘴的油。”
五人直接被昀王的表情笑死,慕璃漓边笑边说:“这饭,我跟馨芷一人吃了两碗,怎么说,你都得把你手上这碗咽下去。”
祁子奕给他倒了杯茶,解解腻,昀王喝了三杯,才把这口饭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