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救我们三个。”
奚煜的人已经收起了弓箭,船也慢了下来。林啸玉便放下沈青姑和柳絮走到了奚煜面前。
“林姑娘不用谢我,青姑在你身边,我不会不救。”
沈青姑和柳絮跑到船的一边玩去了,并没有听到奚煜的话。
“啊,你又想起你女儿了?”
“林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一直惦记着她。我看你现在无法应对那些人,只好过来救你。”
“是我说错了。你也看到了我无力掌控神钺,你为了青姑救我,我十分感激。”
林啸玉改了口,可心里并不觉得奚煜是为沈青姑才救她的。
“神钺把你带到哪儿去了?我都没看到。”
“云霄之上。我力大,它甩不掉我。”
“神钺为何带你到那里,林姑娘都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些白云、云气。”
“虎啸而谷风冽,龙兴而致云气。这世上有天虎、天虎谷,莫不是也有龙?要不然,神钺为何带你去那里?”
“我没看到。我不觉得有。”
“传说虎神像和神钺是我祖先奚术打造的。云龙风虎。如果世上没有龙,那这龙一定是指的某个人。几百年前,奚仇能掌控神钺,如今能控制神钺的必然是我的族人。”
“难道不是你?”林啸玉故意反问。
“林姑娘知道不是我。我想我女儿青姑或许可以驾驭神钺。”
“啊,你怎么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扯到青姑身上了。”
“要不然,林姑娘怎么解释这一切。神钺为何带你去云霄之上?其他人碰到神钺,神钺很癫狂,把城劈了,把树斩了。可它遇到你竟然纹丝不动了好一会儿,也没甩掉你。”
“我不知道。那你也不能把青姑给绕进去。她才几岁,你这样是把她置于危险境地。”
“怎么会?我们现在带她去神钺那里,让她试试。你带着她。”
“如果她能驾驭神钺,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林姑娘带着她帮我杀了奚寿。青姑不让我抱,不认我,我都接受。仇一定要报了。我爹娘也是她的亲人。”
“我可不想让几岁的她冒这个风险。”
“摸一下神钺而已,你抱着她就好。”
“我去问问她再说。”
沈青姑正和柳絮挤在船头的一处玩闹。两个小姑娘有说有笑,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她们经历的风浪。
林啸玉撇下奚煜走到了沈青姑和柳絮跟前,先抱起了沈青姑。
“青姑,奚煜说神钺是你祖上传下来的,要你驾驭神钺,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姓沈,阿姊。你不是说神钺是奚术创造的吗?”
“是啊。可你也算半个奚家的人。你要不想去试,我们就离开。”
“那我们就走吧。反正阿姊也不想要神钺。”
“那好,我们去和奚煜说一声。”
林啸玉又背起了柳絮走向奚煜。奚煜正眼巴巴地望着林啸玉。她见林啸玉笑着走了过来,眼睛都亮了。
“同意了?”
“青姑不想去。多谢你帮我们,我们准备下船了。”沈青姑朝奚煜吐了一下舌头。
“为什么不想去?这么好的机会,也不会被伤到。”奚煜听了林啸玉的话,立马脸色变了,声音也带着杀气。
“她现在只想着玩,才不管什么神钺、报仇的事。她不去,我也不想强迫她。”
“那把青姑交给我。我带她去了之后,再交还给你。”奚煜说着话就上来抢沈青姑。
“啊……”沈青姑立马叫了起来。
“你以为青姑是银子啊,说给你就给你,说抢就抢。沈大哥让我照顾好她,我可不能把她交给你,片刻都不行。”
“我女儿,我还不能抱了?你不把她交给我,休想下船。”奚煜不断尝试抢沈青姑,林啸玉都躲开了。
“不和你纠缠了,我走了。”林啸玉跑了起来,几步过后踩上了船帮,又一用力跳过了大半个河面,落到了河岸上。
“林啸玉还我女儿。”奚煜站在船上看着河水吼叫着。船也渐渐划到了河边。
林啸玉正准备往西跑,突然看到了朱雨霖。鸣岚子楚护着他追了上来。
“你们也来追我?”
“不是,不是。我是向林姑娘请教来了。”朱雨霖累得喘着粗气坐到了地上。
“请教什么?”
“神钺有灵气,林姑娘拿着它,它并未想着甩开你。不知林姑娘有何秘诀?”
“我也没控制住它。它不甩掉我,那是我力大抓得牢;要不然我早就从天空中掉下来摔死了。”
“可我怎么看别的人抓它,它就四处乱窜。林姑娘抓它,便飞得很平稳。它劈开了河面,还救了林姑娘你。”
“没有的事。它不属于我,会救我?它劈河和之前的劈城、斩树、削山一样,并不是为了救我。”
“林姑娘何故欺瞒我。我家都被灭门了,我还被追杀。要不是鸣岚子楚保护我,我早死了。我就想拥有神钺,为我爹娘报仇。”
“有人追杀你?”
“有,被我们杀了。”鸣岚拉起了朱雨霖说。
“那抄家的事是真的了?”
“去南禾城的人还没回来,追杀的人说是寿王的命令。”子楚回答。
“奚寿这是抢钱。他的恶事也不是这一件,我还要找他算账呢。”
“对啊,是啊。明安城被袭,奚寿肯定脱不了关系。林姑娘也要报仇,那把神钺降服了,一起去找他报仇,岂不是更好?”
“神钺不听我的,你明明看到了。你不信,我也没法。我走了,奚煜马上追上来了。”
奚煜已经近在眼前。钟离四兄弟也在她左右。林啸玉丢下朱雨霖往西跑,没跑多远,便被榛河仙拦住了。
“我刚从城里出来,就遇到了你。遇到我算你倒霉。”榛河仙哈哈笑着,很是嚣张。
“你拦我,我就杀了你。”
“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杀我?”
“你老了看不明白,我想杀你很容易。”
“你看你衣袖上的血,啧啧啧……我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
榛河仙耍着剑就朝林啸玉冲了过来,整个人杀气腾腾,恨不得把林啸玉五马分尸。
林啸玉双脚并拢,闭眼,横刀,在榛河仙的剑到来的一瞬间睁开了眼,一刀把她的剑给挑断了;又抬起一脚将榛河仙踢飞了。
林啸玉不再理会榛河仙,继续向西行。奚煜紧追不舍,林啸玉便跑向了兵卒守着的静思居。
兵卒想拦林啸玉。林啸玉一脚踩上了一个兵卒的肩膀腾空而起,跳过了院墙,进了前院。
随之而来的是院外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院内的兵卒也不少。林啸玉一进来,他们便迅速聚集起来,拦住了她。
“林姑娘,这里是禁地,你不能进来!”其中一个兵卒说。
“我躲一下,奚煜正在追我。”
林啸玉看了看四周,房屋几乎都变成了马厩。马厩里有几十匹马。
“那也不能在这里。请林姑娘马上出去,不然,我们只能动手了。”兵卒盛气凌人,一点也没敬重林啸玉的意思。
“你们也来落井下石?你们尽管出手,我今日就不打算离开。”
林啸玉十分气愤,自打出了运记茶坊就没有一个对她好的。以前走到路上朝她施礼的人没有了,不是让她帮着夺下神钺,就是要拿她去领赏。
兵卒一点也不客气,举着兵器就飞奔了过来。林啸玉一直将刀立在身边当拐杖用。兵卒冲上来,她才把刀提了起来。
“砰砰砰……”
林啸玉用刀背挨个拍着兵卒的头。兵卒纷纷躲避。
他们的武艺也就能上阵冲锋杀敌,比一般的刺客的武艺还差。林啸玉便没有真的出手伤人。
“林姑娘,你这是害我们。统帅、统领知道了,我们可就遭殃了。”兵卒这话一出,林啸玉立马收了刀。
“好,我离开。”林啸玉跑向西边的院墙,腾空一跃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