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圣彼得堡发生了的“十月革命”,无产阶级开始在列宁领导下,向资产阶级开始了武装夺取政权的斗争。这是一件对全世界影响深远的大事!
的确是大事,但离中国还比较远。
国内也有大事发生,先是冯国璋架不住老段的各种手段,同意对德宣战,8月份,中国对德、奥正式宣战。
老段3个师的“参战军”,筹备了许久,现在终于变得名正言顺了,这是老段的重大胜利。
还有,中国虽然宣战,但日本阻挠中国出兵,所以中国派了几十万劳工去给做后勤。
日本为啥阻挠中国出兵?因为它怕中国因此崛起。
起先,老段很有想法,他向美国人提出,只要美国出钱出枪,中国愿意编练100万军队,投入欧战帮助盟国。美国人有点动心,但十分犹豫。
闻听此消息,日本立刻全力阻止!
列强们可不愿意看见中国强大,尤其是日本!中国要练出100万强兵,老段都有打到日本去的可能,所以日本百般阻挠。
最终,老段的算盘落了空。
再就是护法战争在湖南打响。而北洋内部,因为“对南是战是和”的问题,段祺瑞和冯国璋闹掰了!
这些当然都是大事,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先说李志行的事情。
李志行请假直奔榆林。
桂萌生和郑玉琨早已在榆林等候,兄弟见面自不必说。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支自己的真正的队伍!以后,我们兄弟也会走上大时代的舞台!
兄弟仨带了一众汉堂武装人员高层,骑马直赴神木,曾经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在等他们。
会场就安排在煤矿的大院子里,冬日的塞外非常寒冷,毛乌素沙漠上的寒风在旷野上“呜呜”作响,虽然隔着煤矿高高的水泥围墙,雪花仍被卷着飞了进来,飘落在院子里整齐列队的弟兄们脸上,小五带领弟兄们在列队等候。
经历过战斗的洗礼,这些弟兄们勇敢而陈静,一个个笔直的站着,没有一点点声音,包括最中间的骑兵们的战马。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李志行带着众人,踏过刚刚发生过血战的土地。大战后的血污还凝冻在地面上,从上面越过的每个人,都对煤矿的子弟兵们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志行飞身下马,与郑玉琨、桂萌生走向高台,跟随的其他人则自动列队,站在了煤矿队伍的一侧。
李志行一身戎装走到台上,深深地看了一遍院中的队伍,大声说道“弟兄们,你们是好样的!我为你们骄傲!”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小五,在马上一挥手中的指挥刀,院子中的队伍大声喊道“浴血奋战,保卫劳动!”
“好!弟兄们!今天,是一个标志,标着着我们汉堂人,真正有了一支自己的能打硬仗的队伍!我站在这里,看到你们,我感到无比自豪!因为你们武装保卫了大家的劳动,保卫了大家的幸福!我要代表汉堂两万多名员工,以及近10万家属,感谢你们!”说完,志行向大家敬了一个军礼。
小五在马上大喊“敬礼!”,台下的一千多人马齐刷刷的敬军礼。
“我还要祝贺你们!因为你们的浴血奋战,我们取得了神木大捷!我们打掉了悍匪卢占魁一半的人马,卢匪及大小十几个匪帮,因此而土崩瓦解,陕北、绥远、甚至宁夏、察哈尔的很多老百姓,再也不被土匪残害了!这些地方上百万的老百姓,感谢你们!”
下面队伍里的士兵们眼中都闪着自豪和激动。
“我宣布,对此次作战勇敢的神木队伍进行嘉奖,每人奖励大洋100!所有人薪水提高一级!请大家鼓掌!”
弟兄们备受鼓舞,纷纷鼓掌。
“武装力量是我们汉堂存在和发展的保障,这次,你们打出了我们汉堂人的威风!以后,我们的力量将更强大、更正规!我宣布,从今天起,在汉堂的队伍里,实行“荣誉勋章制度”。
勋章代表着对汉堂的贡献,凝聚的期望,也凝聚着鼓舞!由于你们的出色表现,第一批从你们开始实施!下面,我宣布,对此次战斗立功人员颁发勋章!”
第一枚勋章颁发给了小五,是一枚金质勋章,图案的下部是在山峦中的长城,长城上面拱绕着汉堂的厂徽,由李志行亲自给小五带上。随勋章一起颁发的,是一张5万块大洋的银票。
小五的眼中满是光彩。
随后颁发的是银质勋章,由郑玉琨和桂萌生按名单发放,同样都有一定金额的银票。
值得一提的是,第四个接受勋章的是个蒙古人,名叫巴特尔,是小五手下的骑兵中队长,此次作战十分勇敢。
等颁奖完毕,李志行挥挥手,开口说道“请大家安静!这次战斗,我们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歼敌数百人,但我们也有37个兄弟战死,是战死的兄弟,用生命保护了我们的安全!用生命保卫了我们的胜利!现在,让我们默哀来悼念他们!”
李志行、郑玉琨、桂萌生三人带头下大家默哀,不少失去了好兄弟的士兵们眼中露出悲戚。
默哀之后,李志行猛地抬起头来,大声说“但是,他们不会白死,我们会永远记住自己的战友!我要让这些死去的兄弟们,虽死犹荣!
我宣布,在汉堂新城修建英烈堂,每一个死去的兄弟的牌位、事迹将列在英烈堂里,享受我们汉堂人的香火,供所有汉堂人祭奠、怀念!因为,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保卫了我们!”
“还有,我要让死去弟兄们的家人,享受更好的待遇!
我宣布,从此,汉堂的队伍实施抚恤制度。牺牲的弟兄家里,除一次性抚恤给3年的薪水外,再按牺牲时的薪水,连续发放15年!
并且,所有烈士的家属,在汉堂的所有事业内,包括租买店铺、租买土地、参加招工、孩子免费上学、优秀子弟公费出洋留学等,都享有优先权,这是他们的儿子、兄弟、丈夫、父亲用生命挣来的!”
台下的士兵们不少眼中含着泪花,他们大多是穷苦人出身,在这种人命如草的乱世,很多时候,一条命也就给妻儿换几顿饱饭,值不了几块大洋。
现在,就算自己牺牲了,家人仍旧能得到18年的保障,若有孩子,就可以养大成人了!东家后面说的很多抚恤,自己都没敢想过,自己一条穷命,若能换来这么多,死了都值!
李志行看了看队伍的右侧,那里站着几十号犯人,他们是这次英勇参战的代表。
李志行说到“这次死去的兄弟里面,有几个是犯人,我不管他是不是犯人,他是我李志行的兄弟!我今天说的抚恤政策,同样适用于他们!”
然后当面叮嘱赵琦,调查死去犯人的家属情况,一定要把抚恤送到家属手中。
“还有,对于这次所有主动参加过战斗的犯人,我宣布,你们以后不再是囚犯了!我李志行,给你们自由!今天一起和我李志行喝了庆功酒,明天每人发放20块大洋路费。领完钱,就可以走!”
那些犯人的队伍里“轰”的一声像炸开了锅,不少人已经热泪纵横。
李志行又挥挥手,让犯人们安静下来,接着说“刚才,我说了牺牲的兄弟们的抚恤办法。那么重伤的弟兄们怎么办?
我告诉你们,不用担心!汉堂的事业很多,当不了兵还可以去干别的,每月额外有伤残津贴可以领!实在什么都干不了,也不要紧,汉堂养着你们!”。
下面受了重伤的士兵们没有了顾虑,开始大声叫好。
“比如下面这位兄弟,伤了一只眼睛,没关系!可以安排到榆林的店铺里卖东西!领了津贴后的薪水,就相当于一般伙计的两倍!”,志行指着一个一只眼睛缠着纱布的士兵说。
不料这个士兵却大声喊“东家,我只是坏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还好的很,我照样能上阵杀那些狗日的!”
这个士兵叫陈彪,的确英勇,在战斗中杀死了7个敌人,也在这次受奖名单里面。他一听让他去做伙计,马上就急了,他才不愿意做那些端茶送水的事,哪有上阵杀敌痛快?
本来严肃的队伍,不禁一阵哄笑。
李志行笑着让陈彪到台上来,于是这个陈彪快步走到台上。
李志行笑着问“陈彪,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胡彪大声说“报告东家,我是步兵小队长!”
“好,陈彪听令!现任命陈彪为步兵中队长!陈彪,以后好好干!”李志行拍着陈彪的说。
陈彪立刻行了个军礼大声说“报告东家,陈彪以后一定多杀那些狗日的!”然后欢欢喜喜下去了。
最后,李志行宣布在煤矿大宴三天!
志行这边一宣布,那边赵琦将早已准备好的鞭炮放起,热腾腾的大锅羊肉、牛肉早已准备好,大坛的美酒立刻开封,酒宴开席!士兵们一哄而上。
此时,李志行兄弟仨却来到赵琦宽大的办公室里,傅长缨按照志行的吩咐,带了一个人等在这里。一见志行进来,两人立刻肃立。
李志行笑着握着傅长缨的手说“长缨,你辛苦了!”
傅长缨急忙说“少爷一路辛苦!此次能不负少爷的托付,一切都值!”
志行又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看了看说“狄风,不错!”
此人也急忙躬身说“谢堂主栽培!”,然后不再说话。
这个狄风,其实也是哥老会的人,是傅长缨的手下,一直在卢占魁手下卧底,此次神木大捷功劳很大,所以傅长缨单带了他一人来领奖。
李志行笑笑点点头,与郑玉琨、桂萌生走到桌子后面,三人并排站定。李志行从桂萌生手里接过一枚勋章,忽然严肃地说“现在开始授勋!”
傅长缨立刻和狄风站得笔直。
“此次神木大捷,一举击溃卢占魁,扫除陕北、绥远数省多年匪患之害,解几省百姓之苦,傅长缨情报及时准确,功劳卓著,特授金质勋章一枚!一并奖励大洋3万块!望再接再厉!”说完,李志行亲自给傅长缨带上勋章,并将银票颁发给傅长缨。
傅长缨做了个立正,沉声说“长缨愿随少爷左右,为少爷排忧解难,万死不辞!”
随后郑玉琨又为狄风颁发了一枚银质奖章,并奖励了1万块大洋。
最后是桂萌生宣布对傅长缨手下的奖励,由傅长缨代为发放。
等颁奖完毕,李志行对傅长缨说“长缨,我很快会在汉堂实行内部军衔制,你的那些为汉堂做事的弟兄们,都可以列进来。如果说汉堂的武装力量算是军人,你和你的弟兄们也都算汉堂的军人了!和外面拿枪的弟兄们一样,可以每月领薪水了。”
傅长缨眼中流露出感激,这是李志行对自己的巨大信任,任由自己放手去建立一支力量。
“多谢少爷!”
李志行笑笑,看着傅长缨接着说“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那就是必须对组织忠诚的人,才能在这个队伍里留得住!我以后迟早会取得国家军队的编制,到时候你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军人了。长缨,我们事业已经开始起步了,你明白么?”
傅长缨沉声说“是的少爷,我明白!”
李志行笑了笑拍拍傅长缨的肩膀说“好了,长缨,狄风,我们去喝酒,我要敬敬你们这些英雄,今天不醉不归!”
不料狄风却上前施了一礼,说到“东家,宴会我就不参加了,卢占魁未死,宴会上人多眼杂,恐怕不利。”
“哦?”李志行看看傅长缨,傅长缨也点点头。
于是志行说道“萌生,你去拿酒来,我们三人就在这屋里敬一敬狄风,他是我们汉堂事业幕后的英雄!”
于是狄风在这个屋子里满饮了三大碗酒,然后行了个礼悄悄走了。
那边的酒宴大家已经等了挺久,志行兄弟仨一落座,大家纷纷前来敬酒,第一个来的却是张德胜。
张德胜的人马这次与煤矿的部队一同作战,虽然也只是躲在工事后面放枪以及最后的收拾战场,但毕竟出了力,不过因为是井岳秀的人马,志行并没有让他们参加会议,但这时全部请来参加宴会。
张德胜的军营就在煤矿外面不远,张德胜手下的弟兄一直就竖着耳朵在听,一见邀请,立刻赶来。张德胜这会一见志行,马上上来敬酒。
李志行喝了一碗,拍拍张德胜的的肩膀说“得胜兄,此次你和弟兄们辛苦了!”,然后站起来让大家静一静,大声说“弟兄们,我们此次大捷,神木驻军出力不少,在这里特别感谢!让我们一起敬张连长和驻军的弟兄们一杯!”
张德胜兴奋地脸通红,举起酒杯大声说“我手下的弟兄们听着,没有李先生,我们在神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连吃饭都吃不饱,冬天都没有一件像样的棉袄穿!这次我们跟在李先生的队伍后面放了几枪,李先生就要敬我们酒,这是抬举我们!我们再遇到李先生用到我们的地方,要豁出命的干!来,弟兄们,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一大碗酒就“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张德胜手下的弟兄也大喊“先干为敬!”,纷纷一仰脖干了一碗。
等敬酒喝完,李志行又大声说“张连长带领麾下的兄弟们与我们并肩作战,既是功臣,也是兄弟!所以,我宣布,给张连长手下的弟兄们每人赞助大洋30块!”
张德胜手下的弟兄大声叫好,纷纷喊“谢谢李东家!”“跟汉堂干就是好!”,其实他们都想到汉堂的队伍里来,同样是当兵卖命,在汉堂比在井岳秀手下强多了!
有这想法的,不光是这些当兵的,其实张德胜也想,但李志行很谨慎,始终没开这个口子。
等弟兄们又喝了一碗酒,李志行拉张德胜坐在身边,掏出一张1000大洋的银票递在张德胜手上说“德胜兄,你这次表现不俗,这点钱你收着。”
张德胜拿着银票不好意思要,说“哎呀,李先生,我其实也啥都没干,我手下的人和韩队长手下的人马比不了,打不了硬仗。”
“德胜兄,兵都是练出来的,你有时间把弟兄们好好练练!这钱你拿着,我还打算把这次缴获的枪给你100枝,你尽快招兵买马,以后,咱们就是神木和伊旗最大的队伍了,只要你我兄弟一心,就没人敢欺负咱们!这边又是陕西的西北大门,你我兄弟齐心,就没人敢侵犯咱陕西!”
张德胜一听,万分激动,立刻站起来对李志行行了个军礼,大声说“谢李先生栽培!”
自从张德胜从排长提升为连长后,就再没直呼过李志行的名字,总尊称为“李先生”。
……
第二天,那些获得自由的犯人来向李志行辞谢,他们不少人领了银元准备回家,李志行叮嘱他们不可招摇,最好先隐姓埋名在异乡住,另外绝对不能作奸犯科,对在煤矿的事情也不可宣扬,否则等不到井岳秀来收拾,我就会派人来收拾你!
这些犯人们表示谨遵教诲,个个感恩戴德的去了。
不过却还是有几十个犯人不想走,他们想在煤矿当兵!外面是个乱世,自己本来就是罪犯,出去更不好生活,还不如在这里当兵。志行让小五全收下,分插到各小队,多加关注。
李志行在煤矿连待了3天,并不是天天喝酒。他组织人完成了三件事。
第一件是实行准军事化编制,汉堂军事力量全部参照正规部队重新编制,煤矿的队伍被编成了一个营,但用了“大队”的名称,小五任大队长。
根据小五的推荐,一口气任命了6个队长,他们都是这次战斗的有功之臣。其中就包括那个蒙古人巴特尔,被任命为骑兵队长,掌管所有骑兵,因为李志行的骑兵中,超过三分之二都是蒙古人。
第二件是实行内部军阶制,基本按将、校、尉、士、兵的方法,只不过改换了名称,军衔评定以战功为主,并与薪水挂钩。
几天时间里,大家在煤矿现场完成了汉堂武装力量军阶评定。
小五最高,相当于上尉。大家也都服气,神木之战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胜!
李志行和郑玉琨都未授衔,因为内部军阶制只是个过渡,待条件成熟后,就会向政府正式的军阶靠拢。
第三件事,就是总结神木大捷的经验和教训,由李志行亲自主持,小五讲述战斗经过,中高层进行讨论总结。
这样,通过此次神木颁奖大会,李志行的队伍又向正规化管理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