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惠，你说，要是没有村里灼惠文旅站帮忙，张小莉家孩子的病能及时治好吗？”王心仪冷不丁抛出这个问题。

柳泽惠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张小莉外出打工，误入风尘，却依旧凑不齐孩子手术费的模样，语气笃定：“十有八九治不了。医疗市场化以后，看病难、看病贵，就像一座大山，狠狠压在普通人肩头。”

王心仪长叹一口气：“是啊，现在医院都成腐败重灾区了。最近抓了好多医院院长，一台设备，院长就能吞1600万元回扣！这设备价格高了，成本还不得转嫁到患者身上，看病能不贵嘛？”

柳泽惠跟着感慨：“没错，这就是为啥医院总对患者过度检查、重复检查。有一回，我陪二姐去一家中医院看关节炎，除了开关节部位的X检查单，还额外开了三张。一张查心电图，一张查脑电波，还有一张抽血查三高，前前后后花了一千多。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就随便扫了一眼，接着就开药方。去划价计费，好家伙，又是一千多。我姐当场就不干了，拽着我就走出医院，还发誓再也不来了，骂那些医生都是骗子。后来，我打听到一个民间中医开的木瓜加牛膝药方，喝了两个疗程，我姐关节炎居然真好了。”

王心仪愤然道：“你姐骂得对，那医生可不就是骗子嘛！我看网上报道，有些医生就知道多开检查单，多开昂贵进口药。本来一份够用，他开双份；疗效一样的药，专挑高价的开；之前检查过的结果不认，非得再查一遍。我看他们看病根本不是为了治病，就是为了多赚钱，多拿奖金和医药代表给的回扣。”

柳泽惠接着说：“我最近看到个医疗案例，有家医院违规操作，过度诊疗、过度检查、超量开药、重复收费、套用收费、超标准收费，多收患者21.8万元医疗费。”

王心仪好奇追问：“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违规收费，怎么被查出来的啊？”

柳泽惠解释：“也是巧了。患者儿子是科技工作者，还是法学博士，学过经济学，他姑妈又是会计。他们把117天ICU的治疗费用清单做了数据统计分析，发现不对劲，就向医疗监管部门举报了。要是换其他患者，估计就被医院糊弄过去了。”

王心仪气得不行：“我的天呐，这家医院太可恶了！”

柳泽惠也满脸愤然：“更可恶的是，有些没医德的医生，为了赚钱，把没病说成有病，小病说成大病，吓唬患者动手术，随意切除患者正常器官。这可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儿。有医生、专家爆料，现在高价西药不是为了治病，是让人养病，好让人对药产生依赖，长期用药。长此以往，人怎么能不得癌症？还有，我还刷到一条新闻，看到马斯克在推特上发文说：有些药企不是来治病救人的，而是来榨钱的，他们把婴儿爽身粉和日化用品里暗藏石棉和滑石粉，却以抗癌药为名高价出售。”

王心仪又吃惊，又气愤：“太可怕了，也更可耻。这么一来，患者不就像待宰的羔羊嘛！幸亏我不怎么去医院。”

柳泽惠满是怀念地说：“以前咱们的医疗系统是免费的，面向工农兵，乡镇到处都是赤脚医生。大家看病方便，还有免费药，就算花钱买，也特别便宜。那时候医生一门心思让人少生病、少花钱，卫生方针以预防为主，多符合咱们优秀传统文化。可自从引入西方医保制度，治病目的都变了，变成让更多人生病，让人多花钱买药。现在药店都很难买到以前那些低价特效药了。”

“我看，国家真该好好考虑推进全民免费医保了。”

柳泽惠一听，高兴地说：“国家已经行动起来了。一是抓紧自主研发高技术医疗检查设备，像核磁共振仪，已经取得一些突破；二是对药品集中竞价采购，把药价降下来；三是逐步回归医疗公益本质，增加公立医院数量，严厉打击医保领域腐败。就说新农合医保，缴费高、小病大治、看病贵、报销难，好多农民都不想参保了，针对这情况，国家开始飞行检查，不打招呼随机查涉及医保的医疗机构。”

“早该这样了！”

柳泽惠越说越兴奋：“有些城市已经走在前面了，像淄博市，实行医疗直接零利润回扣政策，药品和耗材销售零利润，一日挂号三天免费服务。”

“这政策太棒了！”

“还有天全县中医院，多年来普通号、专家号挂号费都只要一块钱，还自研新药，用药成本大幅降低，诊疗费不超过100块。”

“真的假的？”王心仪拍手称赞，“这才是真正治病救人呐！”

“更让人高兴的是，国家开始重视中医这个国宝了，还专门成立中医委。”

王心仪停下脚步，好奇问道：“太好了！泽惠，国家为啥要专门成立中医委呀？”

柳泽惠抬手轻轻理了理王心仪额前的刘海，两人并肩边走边说：“就说新冠疫情那次，中医治疗效果惊人，西医却惨败。当时中西医分组治疗，每组320人，最后中医组死亡人数为0，西医组死了113人，死亡率分别是0和35.3%。中医平均治疗7天，西医却要20天，而且西医治疗费用高昂。中医治好后没啥后遗症，西医却留下肺纤维化、尿毒症、心肌炎等各种问题。治疗费用上，中医只要几百元，西医高达40万元以上。后来好多原本用西医治疗的患者都转投中医了。这对比结果，连世界卫生组织的官员都佩服，直夸好。其实新冠病毒感染根本原因是人体免疫系统下降，西医治疗反倒降低免疫力，中医却能增强免疫力。几千年实践证明，中医能预防60%以上的疾病。”

王心仪听了，连连点头。

柳泽惠接着讲：“我看过报道，世界上好多文明都是被瘟疫摧毁的。中国历史上出现过350场大型瘟疫，全靠中医扛过来了。最近还有报道说，借助人工智能和互联网，利用中医望闻问切原理，有望开发远程AI中医舌诊系统，上传舌头颜色、形状，就能诊断糖尿病、心脏病等心血管疾病，准确率超94%。”

“真的？你是说以后用手机就能随时诊疗、监测心血管疾病了？那可得大力推广这系统。”

柳泽惠点点头，带着王心仪走下堤坝，边走边感叹：“说起来挺让人唏嘘，自从引入西医，中医就被打压、抵制。民国时候，好多名人都不信中医，说中医不科学，是封建迷信、骗人的，像鲁迅先生和梁启超先生。鲁迅先生因为中医没治好亲人的病，还专门去日本仙台学西医。”

王心仪疑惑道：“中医真没治好鲁迅先生亲人的病？”

柳泽惠推测：“我猜要么是药方没开对，要么用了假冒伪劣药材。现在假冒伪劣中药材太多了，这也是中医治病没疗效的主要原因。”

王心仪附和：“是啊，我听婉娟说，现在中药材市场没一个环节能让人放心。种草药的农民为多赚钱，一年到头施化肥、喷农药；收药材的小贩为卖高价，染色、漂白、用硫磺熏，还掺沙子增加分量，甚至把提炼过药渣的再加工当药材卖，还有用非药材冒充药材的，好多山萸肉其实都是葡萄皮。”

“真是黑心！”柳泽惠骂完，突然想起昨天刷到国家要引入外国独资医院的新闻，脱口而出：“太妙了！”

王心仪被吓一跳：“你想啥呢？”

柳泽惠回过神：“哦，我是说国家引进外资医院这招太高明了。”

“这新闻我也看到了，怎么就高明了？不会引狼入室吧？”

“一开始我也担心，刚想明白，不会的！这说不定是冲着公立医院实施免费医疗来的。”

“快讲讲！”王心仪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学生，一脸期待。

柳泽惠享受当老师的感觉，有条有理地分析：“原因有三。第一，阻碍实施免费医疗的是少数既得利益集团，靠行政命令很难推行。现在外资医院进来，肯定会分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的蛋糕。第二，少数医疗既得利益集团被削弱后，公立医院实施免费医疗就没啥阻力了。第三，公立医院免费后，一方面外资和私立医院没法垄断医疗行业，它们得靠更好的技术和服务，吸引少数富人看病才能生存；另一方面国家能通过外资和私立医院向富人收税，再补贴公立医院，提高免费医疗的质量，扩大覆盖范围。这也是政策规定不允许购买和合资公立医院的原因。更深层次原因是吸取了燃油汽车产业和高技术产业内外合资搞买办的教训，买办是外国资本把我们变成半殖民地的主要工具，内外合资搞买办容易滋生地方保护伞，没动力搞创新和发展。”

王心仪愣了会儿，满心欢喜地紧紧挽住柳泽惠胳膊：“你太厉害了。”话一出口，想起夫妻间的事儿，脸蛋一红，赶紧转移话题：“不，是太有才了。泽惠，你说张小莉家孩子99%得不到及时治疗，那还有1%的可能是啥？”

柳泽惠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停下来瞧了她一会儿，笑道：“你呀，真是个爱刨根问底的小学生。”

王心仪扬起漂亮脸蛋：“我就缠着你，不让你跑。”

柳泽惠心里美滋滋的，轻轻推了下她的腰，继续往村部走：“我就是想强调不太可能罢了。不过真要说那1%的可能性，就是向媒体求助，获得爱心人士捐款。”

“对呀，这可能性可比1%大多了。”王心仪思路一下打开了。

柳泽惠却摇摇头：“实际可不是这样。能引起媒体关注的案例有，但极少；就算媒体关注了，筹到的善款也很难够孩子动手术。”

“为啥？”

“因为利益。你想，媒体不会白帮忙宣传，一般会和慈善机构合作，善款先打到慈善机构账户，再转到张小莉孩子动手术的医院。这过程中，真正能用到治病上的善款，可能少得可怜。”

王心仪大惊失色：“真的吗？”

“我不敢说全这样，但我以前看到过报道，一位母亲为给孩子治病，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通过媒体获得爱心人士捐款52万，可最后到她手里只剩700块。那母亲当时就哭晕过去了。”

王心仪气愤地握紧拳头：“太无耻了！应该把相关媒体和慈善机构告上法庭。”

柳泽惠叹口气：“怎么告？他们理由一堆，能说捐款分给其他患者了。”又赶忙安慰，“你别气坏了身子，世间不公平的事儿，不是咱俩能解决的。”

王心仪突然抓住柳泽惠手臂：“泽惠，我们开医院吧！”

柳泽惠一听，停下脚步：“开医院？”紧接着摇头，“不行！”

“为啥？”

柳泽惠拉着她继续走：“开医院太难了。一是投资巨大，二是经营不好做，三是国家可能也不允许。医院还是公立的好。不过，我们能从健康防病方面，配合公立医疗机构出份力。比如在城镇开低价药店，在灼惠文旅站招聘退休医生当以前的‘赤脚医生’，给村民和下乡消费的市民提供免费医保和医疗服务。”

王心仪双手一拍：“这想法好！就这么干。我们要广泛挖掘中医秘方、秘法，推广非药物疗法和适用技术，发挥中医在防病、治病、便民方面的独特作用，还能提升灼惠文旅站的吸引力。”

柳泽惠突然停下来，惊呼：“天啦！”王心仪转身，仰望着他，一脸茫然。柳泽惠趁机亲了下她漂亮脸蛋：“你太美了！你这是在打中医牌啊！”

王心仪反应过来，惊喜得满脸通红，靠在柳泽惠胸前，小声嗔怪：“坏蛋！”然后正色道：“我们就把这做法叫灼惠医疗吧！”

“好！最近华为公司宣布开发了中医盘古大模型，正好引入。走，找秀秀、林玉玥和其他成员商量商量。”

当晚，两人应邀住在张小莉家，组织了一场微信群讨论会。大家初步议定灼惠医疗方案：在各级灼惠文旅站设置中药堂和养生知识课堂；与现有乡村卫生院配合，借助互联网和城市公立医院建立远程诊疗系统和帮助系统；设立医疗奖励基金，专门奖励那些给灼惠消费者治病疗效好、花钱少的良心医生。

柳泽惠决定让丁婉娟负责这项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