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都鲁从王帐出来,飞身上马,举着手中信函和令牌,大声说:“各位,大酋长勾结铁弗五王子,计划今日起事,杀死我和二酋长,杀死胆敢抗议的将士,证据都在这里!”
卫士“哇”声一片。
“大酋长为了个人名利,不惜杀人灭口,不惜让部落血流成河,作为王帐卫士,大家要睁大眼睛!”
卫士纷纷说:“大王下命令吧!”“大王,我们只听从您的命令!”
“好!”巴都鲁将证据交给亲随,拔出腰间长刀:“各位跟我冲出去,胆敢援助叛徒者,死!”
“冲冲冲!”卫士们纷纷转身上马,跟着巴都鲁冲出去。
苍狼们勒转马头,看看巴都鲁和卫士的方向,又将马头转回来。
玉丽筝和孙飞鹏出现在王帐门口,两旁是一字儿排开的清影。
玉丽筝一扬下巴:“我们看热闹去!”说着跃上马背,顺着烟尘追去。
苍狼和清影快马跟上。
王帐外十里远的地方,三、四两位酋长带着亲兵,正和大酋长的援军对垒。
大酋长的援军一千多,两位酋长的亲兵只有两百多,力量悬殊。
但是两位酋长拿出大王的撤退令,以及大酋长的令牌,援军队伍就有了分化,有的说先攻进王帐再说,有的认为应该服从王令撤退。
援军听从头领命令而来,如今头领的命令和大王的命令相反,何去何从?
其实,援军头领早已和大酋长暗中勾搭,密谋今日挑起事端,趁机软禁大王。
而西虞兵来到,刚好引起事端,头领窃喜机会来了,立即带上人马直奔王帐。
眼看离王帐不远,谁知被两位酋长拦住去路,用手中的王令和令牌动摇了军心。
双方就这样杠上了。
巴都鲁赶到时,援军头领正威胁两位酋长:“据报,大王被西虞人劫持,我们奉大酋长命令前去救援,两位再不闪开,休怪刀剑无情!”
巴都鲁拍马而出:“睁眼看看,我是谁!”
头领目瞪口呆:“大王,您、您……”
“你早就和大酋长约好,今日前来劫杀我,是吧?”巴都鲁策马上前,一刀将头领砍翻马下。
转头望众人:“谁不服,上来!”
援兵面面相觑,即使有和头领一条心的,也不敢出声。
“大酋长作恶的证据在此!”巴都鲁执起亲随的手,将他手中的证据展示给众人看。
“啪,啪,啪!”几声鼓掌,旁边沙丘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匹马,马上少年披坚佩锐,拍着掌,却冷着脸。
巴都鲁迎上去:“请问,你是?”
“西虞国南策军总督元宇澈!”
巴都鲁脸上浮起无比敬佩的笑纹,声音更是兴奋无比:“原来是西虞大司马车骑将军!久仰久仰!将军,小人正打算到长雍关请罪,不料将军亲自来到!”
元宇澈懒得回应这皮笑肉不笑的奉承,策马来到一拨人面前,对领头的说:“你辛苦了,快回去歇歇!”
巴都鲁定睛一看,原来苍狼队赶到。
苍狼队总领玉丽筝对元宇澈粲然一笑,说:“好,回去!”
两人调转马头。
这,这就走了?巴都鲁急了,加鞭追上:“车骑将军,小人今晚拟好示诚文书,明日即到长雍关奉上!”
态度不错,玉丽筝看向元宇澈,见他无异议,就说:“车骑将军知道了,你且回去处置内奸!”
“请问总领如何得到这些铁证?”巴都鲁又追上来。
“无可奉告!”玉丽筝头也不回。
如何得到铁证?当然是苍狼所为。
苍狼前身是元宇澈的暗影,暗影六十人,娄飞婵姐妹组成的清影十二人,都是元宇澈救援过的受恩者,或者受恩者家人,他们对元宇澈忠心耿耿,最擅长跟踪盯梢、窃听暗杀。
苍狼们截获了大酋长和卜黎杉的来往信函,包括那大酋长令牌,又模仿两边笔迹回了信。
还窃听了想窃听的。
没有把握,玉丽筝怎会随随便便带领七十二人直闯王帐?
绝地苍狼,不是盖的!
“巴先生,”见巴都鲁仍然跟随,玉丽筝止住了马步,“大酋长将令牌送给卜黎杉,约好里应外合,将你的人尽皆杀死,此等内奸不可姑息。这样吧,我让孙队长留下,协助你锄奸。”
“好,太好了!”巴都鲁喜出望外,这场追赶,值了!
“巴先生如此有诚意,”元宇澈脸上现出笑影,“我也留下一些人马作为声援。”
说着看向赵树。
什么巴先生,亏这古灵精怪的小脑袋想得出来!
“巴先生,”赵树忍住笑,“注意看两边山丘。”
说着口里打了个呼哨。
只见山丘后闪出两支骑兵,军旗猎猎,队列肃然,胸前身后都挂着传说中的“大鞭炮”
“他们会在这里静候,随时增援王帐!”。
巴都鲁又是感激又是释怀:有这两支鞭炮队加持,大酋长就成了垂死的秃鹫,再也蹦跶不了!
“嗨,你就这样留下人马远程监控,不亲自去和巴都鲁谈判?”
顺着来路缓缓归,玉丽筝好奇地问。
元宇澈正在欣赏沙漠落日:“那是谈判专家五皇兄的事情,他明日到长雍关。”
“五皇兄来了!”玉丽筝兴奋之下说漏嘴,惹得元宇澈带笑看她。
玉丽筝轻轻打打自己的嘴巴:嗨,还未过门,就跟着称呼“五皇兄”了,羞!
“我说,怀王肯定又带很多虞都美食来!”为了避开尴尬,她连忙谈起美食。
“他敢不带?太后老娘娘会和他急!”元宇澈也担心再说虞都会惹兔兔伤感,就岔开话题,“我们且看看这沙漠景色。”
他之前伐交址、剿土匪,多是在南方征战,还没见过沙漠落日。
玉丽筝却不陌生。高二暑假时在鸣沙山住了一周,大三时在库布齐沙漠接受过十天九夜的无食少水极限训练。
只是,从没有这样熨帖愉悦的感觉。
因为,现在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这个人,总是照顾她的小情绪,自己却深藏心事。
特别是最近,他越来越患得患失。
傻了,这被细心呵护的幸福,她焉能不珍惜?
玉丽筝想:等边疆烟尘平息,西虞海晏河清,那时肯定有很多很多的空闲时间,可以慢慢和他讲,慢慢解释清楚。
故事刚刚开场,静待花开,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