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李柔萍抓住我推进屋里,王彩霞说:“你跑啥?一会领你去看看,昨天新房就布置好了,就等你俩拜堂了。你跑了,让金技和谁拜堂?还想逃婚?”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开了:“你跑了,就忍心看着金技一个人孤独过年?”
“他这么老实,你就忍心看他难堪吗?”
“你一跑了之,不给我们一点面子,我们为你俩忙活两天了,就这样让我们下不了台?金技更下不了台。你就为了休探亲假,这样辜负我们一片好意未免太自私了吧?”
好友们又劝我又呛我,让我左右为难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办?
我呆若木鸡,无语凝噎的傻站着。
王彩霞和吴敬云把我拉回床边按我坐下,笑嘻嘻地说:“你就别跑了,什么也不用你管,乖乖地听我们安排。一会领你去看新房,有不合适的地方快说,我们来办。”
大家的一片热心终于感动了我,我怎么能这个时候泼凉水呢?大家是为我俩好,我不能驳大家的面子,不能太任自己的性子,伤了和气今后再怎么相处?我顺从他们摆布,没有言语也不挣扎了。
大家认为我已经默许了,算是说服了我。王彩霞高兴的和大家说:“我就知道小姜是通情达理的,不会难为我们。”
我说了句:“刚下夜班我很困,再说我什么也没准备,还穿着工作服,想做的衣服还没做。”
王彩霞说:“你在我这先睡觉,吃过午饭,咱们去洗澡。你箱子里还有衣服吗?”
我想了想还真没有件像样的衣服,有时回家都穿工作服。
我看着大家,摇摇头说:“拿来的衣料还没做。”
她们一起说:“穿什么衣服没关系,工作服也不错,咱们举行的是革命的婚礼。”大家真能圆场,让我无话可说。
她们拉着我先去看新房:“看看有什么要求,快点说我们尽量办,回来你先睡觉。”
看到新房我好惊讶,这么短时间,他们把屋子布置的红红火火充满了结婚的气氛:屋顶棚扯满彩色拉花,屋中央的挂画又亮堂又醒目,两张木板床和起来拼个大床,铺上婆家送的大红缎子被褥,点缀得格外喜庆,一张没抽屉的桌子摆在挂画下,上面摆满同事们送的礼物,墙上还挂着两面圆镜子,镜面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农业学大寨的图案和题字,我的那个简易木箱子也搬来了,上面不知放些什么摆设。
好热闹红火的新房,看到这些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乖乖的顺从。
我不好意思的打开箱子看看找找,真没有什么衣服,找到两块小花布,递给吴敬云央她帮我缝个窗帘,再没有结婚可用的了。
床上的东西都是金坚回家带来的。
这一天,好友一直陪着我,就连上厕所也有人跟着我,他们对我还是不太放心,怕我偷偷溜走。我好像被软禁一样。
吴敬云笑着说:“什么时候把你交到金技手里,我们才放心。”
我完全服气了。 虽然我是被逼迫的,但同事们的热心、关爱、操劳,让我说什么呢?只能感激珍重那个特殊岁月的真挚友情。
王彩霞又说:“好好在我家休息,准备当新娘,我们就是你的娘家人。啥都不用你操心,金技给他们十五元,让他们买喜糖和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