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泽家,自从住进来以后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人。
任艳辉一时手足无措。
不过,一涵已经让冯玉和大家把自己做好的饭菜一起搬了过来。
今天晚上冯玉做了小宝爱吃的红焖大虾,一涵爱吃的土豆烧鸡块,清淡的醋溜土豆丝还有酸辣白菜。
任艳辉给儿子做了酱牛肉,红烧猪蹄,蒜香荷兰豆,白灼西蓝花,一大碗的长寿面。
万泽拿着一瓶五粮液来给程秋实倒酒。
“不不,多年不喝酒了!”程秋实摆着手。
“就倒一点,尝尝您一直想喝的五粮液。”万泽柔声说道。
大家都知道这孩子脑袋不好使,也就见怪不怪的。
万泽接着给王秋燕倒酒。
“我不喝的小伙子!”
“今天是难得的日子,您倒一点沾沾嘴唇就可以了。”
万泽接着给任艳辉倒了酒。
任艳辉还像做梦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彬彬有礼的孩子是自己的万泽。
“儿子……”
任艳辉也从来不喝酒的,今天她竟然没有阻止万泽。
万泽给大家都满上了,给小宝倒了杯橙汁。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对我来说非常特殊的一天。感谢妈妈对我六年来的不离不弃,今天我十八周岁了!我也该尝试去直面自己的人生。”万泽端着酒杯看着任艳辉。
“感谢在坐的每一位,你们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万泽环顾一周,“我先干为敬!”
万泽最讨厌酒的,不过今天破例了。
“这孩子还文绉绉的了,来大家吃!”任艳辉感觉自己好像重生一样,一身的晦气被那杯酒冲散,吓没了。
一杯酒下肚,这气氛就活跃起来了。
一涵悄悄地观察着眼前的态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你看你这儿子多好,懂事又聪明!”程秋实满脸的羡慕,内心却无比的忧伤。
他举起酒杯朝任艳辉说:“你儿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王燕秋不说话,用胳膊肘轻轻地触碰了他一下。
“你老人家也挺幸福的,你这闺女多好,有孙女还有孙子。看着你们一大家子我还羡慕你。”
“我哪里什么闺女,更没有什么孙子孙女,我和他们原来都不认识。”
“对,不过现在他们就是我的亲爸亲妈呢!”冯玉边给小宝剥虾边说。
“还有这样的事?”任艳辉简直惊掉了下巴。
万泽夹了一块鸡腿放在一涵的碗里,温柔地看了她一眼。
一涵莞尔一笑,她调皮地看了一眼万泽,轻了轻嗓子,开口说道:“我们虽然不是程爷爷和奶奶亲人,但是他们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没有没有,你才是我的恩人。”王燕秋赶忙接过话。
“还有万泽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快说说,这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任艳辉如坠云里雾里一般。
原来孟一涵到了凤凰镇的时候,已经身无分文了。
她们不得不在一座大桥下躲避风雨。
嗷嗷待哺的小宝,神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冯玉……这一切让一涵欲哭无泪。
她想出去找一份工作,可是年龄太小,根本不可以,而且小宝和冯玉根本离不开人。
在弹尽粮绝的第二天早晨,孟一涵拿出了包了好几层布的小猪储蓄罐。
这是她最后的财产了!
她没有打开前曾经估算着,这里面最多能装500枚硬币,如果都按一元的算,也就五百元。五百元能够她们三个人活一个月就不错了,而且小宝那么小,她需要喝奶粉……
打开小猪储蓄罐就意味着,这是在迎接她们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孟一涵钻出桥洞,面对着太阳双手合十在胸前,她虔诚地祈祷,这里面的钱最好都是一元的,不然她用不了两天就喝西北风了。
祈祷完毕,她哆嗦着小手去开启那小猪的盖子。
起开之后,里面的硬币没有掉出来,而是有个纸球堵住了储蓄口。
孟一涵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那种失望至极的心情简直无以言表。
她抠出纸球,里面还是纸球,而且纸球压得很严室。
她简直不敢抠下去了,打开纸球看一看究竟。
只见纸上写着:是你吗?是我呀?
一张张字条上写着,是你吗?是我呀?
孟一涵接着抠纸条,上面的字写的是:没想到你是我的老师!
孟一涵崩溃了!在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哪有心情想其他的。
她使劲摇着小猪,明明那么重,不可能都是纸的,怎么还不让她多活三天啊!
突然,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掉了出来。
“万泽……”
一涵喜极而泣。
原来小猪肚子里装有金币。
小猪肚子里有好多黄灿灿的金币,还有卷成卷的百元大钞,当然还有好多的一元五角的硬币。
一涵合计了一下,看着不起眼的小金猪价值十几万呢!
孟一涵用小猪肚子里的钱在小镇里租了一个院子,暂时安顿下来。
她不和小镇上的孩子玩,每天除了照顾冯玉和小宝的吃穿用度就在到处找工作。
一天,一涵在集市快结束的时候去捡菜叶,碰到一位老人晕倒了。
一涵没有想那么多,赶忙利用自己上班时学过的心肺复苏方法对老人进行了抢救。结果因为抢救及时,挽救回了老人的生命。
那个老人就是王燕秋。
程秋实万分感激。
在知道一涵的情况后,决定和她一起照顾疯疯癫癫的冯玉和襁褓中的小宝。
一涵有帮手了,可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举手之劳就“啃老”!
想来想去,她决定当“作家”!
因为只有这份工作不在乎她的年龄,她的学历。
而且她还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学武!
没有本领守护自己的亲人,没有本领守住自己的财富,再努力都是徒劳的。
她白天在小镇的武馆上午学武术,下午自学文化课,然后写作,每天把自己都安排得满满的。
一涵简单聊聊,把小猪储蓄罐里的秘密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哎呀!你们这是过命的交情啊!”任艳辉感慨道。
“你们二老听着口音不像南方人啊?”
“我们也是这边的人,家里没有牵挂了,想去南方散散心。”程秋实心里戚戚然。
“哦!”任艳辉好像明白了,赶紧转移话题,“来,吃菜!”
“来吃个虾!”一涵把一只大虾夹到万泽的碗里。
“我吃虾过敏的,还是给小宝吃吧!”
听到万泽说吃虾过敏,两位老人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来,我再给您倒上一杯!”万泽见两位老人都在看着自己,赶忙起身拿起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