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公子!关姑娘!”武木手里拎着几只野兔,边走边朝他们高兴地挥手。
“少主!”忧乐的手上也拎着猎物,大步流星往这边来,一双眼睛鼓鼓的,盯着自己主子,他到底说什么了?是十丁城的事?
武木走到两人面前步子一顿,“咦,这树怎么了?”绕过二人朝那颗被洞穿的槐树跑了过去。
忧乐也是一惊,跟了过去。
可两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还伸手去摸了摸,就没看出来它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看痕迹是新的,但咱们刚才经过这儿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吧?”武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好像是什么给炸开的。”
忧乐却是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关夭夭,炸开的话只有她能做到。而且刚才在山中,的确听到了一声惊雷,只转瞬即逝。
洛长庚全当没有看到两人眼巴巴求答的目光,只对武木道:“我们已经把你的菊花妹妹送回来了,应该去找你师傅了。”
“不行!”谁知武木却使劲儿的摇头。
“你……”洛长庚剑眉一蹙,难道他想反悔?
武木却理所当然的开口,“我们这也算是给菊花妹妹送嫁,怎么也得看他们拜堂成亲才能走啊!”
洛长庚气的直呵呵,头一次觉得男人也这么啰嗦。
但武木却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要给菊花妹妹办场婚礼,并从洛长庚那里借了银子下山去买了成亲的东西回来。
他这拉着阿舍准备婚礼,众人只好又在山中多留了三天,好在夏日天热,又有驱蚊的草药,否则还真待不下来。
关夭夭则是拉着洛长庚追问心法口诀的事,但忧乐一直跟在身后,他怎么也不肯张嘴。
“我们来打一架吧!”关夭夭看着亦步亦趋跟着身后的金鱼精也是火大的很,要不是他,洛长庚早就把心法什么的告诉自己了。
忧乐扫了她一眼,虽然心中戒备,但面上不显,“我只负责护偌少主!”
“那你到是远一点啊!离我们这么近做什么?难道洛长庚拉屎你也去保护他不被蚊子咬吗?”关夭夭总觉得他是故意的,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积极啊!
洛长庚的脸腾地一热,瞪了眼口不择言的关夭夭,这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过,这忧乐确实烦人,“你下去吧,我单独和关姑娘说会儿话。”
忧乐迟疑了下,往后退了三步,然后也不说话也不动。
这个位置也碍眼吧?更想打他了。
关夭夭看他心烦,连问修真心法的劲头都少了,冷嘲热讽地对一旁不言不语的洛长庚道:“你家这护卫可真够尽职的,是不还得看着你睡觉啊!”
说着,一甩手走了,去看新娘子也比看这只金鱼精强。
石路上,偶尔几片苔藓,不远处是清透的流溪。这里的景色和当初关夭夭爬出来的地方有点像。
洛长庚眼前浮现出她一身水渍,脸色苍白,戒备看着自己的样子。对比现在,那时的她更加冷漠。
“少主?”忧乐迟疑着唤了一声,他还以为关夭夭生气离开自己会被罚,可就这么晾着了?
眸光闪了闪,洛长庚瞥了他一些,抬脚朝木屋走去,路过他时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身为你的主人,一定非常满意。”
忧乐看着洛长庚的背影瞳孔急缩,他什么意思?
一直到阿舍和菊花拜完堂的第二天,众人告辞下山。
武木却对菊花妹妹仍旧不放心的很,各种叮嘱后,又对阿舍道:“你们也不能总住在山上,将来有个事也没人照应,找个偏僻点的村子搬进去吧。”
“到时把你的眼睛遮一下,或者用头发挡一下,再不然就说你是中了毒留的后遗症什么的。”他已经把能想到的理由都想出来了。
尽管听起来不靠谱,但阿舍却认真的应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菊的,也会搬到村子里去住。”
旁边的菊花心中酸涩,在武木转身离开时叫了他一声,“武木哥,九月初九是你的生辰,我做的这个荷包,就当提前送你的生辰礼吧。”
武木愣了下,有些伤心,“菊花妹妹你记错了,我生辰是九月十二,你连我生辰都记错了?!”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没有!”菊花急急解释,“我是前些日子听我娘提起的,说你刚来村里那年自己说的是九月初九。”
“可我师傅说我是九月十二!”
洛长庚凤眸微眯,眺了眼傻愣愣的武木没作声。
菊花有些气恼,把荷包塞到他怀里,“反正生辰礼给你了,你就快走吧!”心中腹诽,武木哥就是没有阿舍好,要是阿舍才不会否定自己的话。
“那,我走了?!”武木连边走边回首,依依不舍。山高林密,不过走了一刻钟,就看不到站在石山上挥手告别的二人,入目的是褐色的树干和茂盛的枝叶。
“走吧。”洛长庚催了一句,因为他,行程已经被耽误好多天了。
——
牛车再次上了官路,洛长庚却是选择了骑驴,这样多少能让自己的腿舒服些。
关夭夭又热又渴, 不顾形象的仰躺在牛车上,感觉阳光晃的自己连眼都睁不开了,抬手一抹,脑门上全是汗,衣服也被汗浸湿了。
“老天爷啊,来场雨吧。”她有气无力的嘟囔。
“你坐起来,一会儿要是有茶棚的话就多歇会儿,这么做派像什么话?”活长庚的后背也湿了,但还是驱驴上前相劝。
没看那两位全都下了牛车走路呢吗?
“像话做什么?像画早就挂起来了。”虽然这么说,但关夭夭还是坐了起来。
洛长庚无语,他也热的头晕眼花,不过,从小的教养礼仪在那儿,一直强挺着,“忍一下吧!你不要总想着热,想着冷说不准就凉快了。”
呵!关夭夭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照你这么说我喊一句刮风,这天就刮风……咦?”
关夭夭突然坐直身子,两只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把三个男人吓了一跳,勒缰驻足,满脸疑问的看着她。
“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有风?”关夭夭伸出手往树林的一侧伸去,仿佛下一瞬间,整个静止的世界变得生动起来,树叶摇摆,哗哗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