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仪是个爱挑拨离间的,放大声音问道:“陛下是只让荣颐郡主前去吗?没有叫嫡公主吗?”
“老奴奉陛下的命令办事,其他老奴一概不知,殷月仪若是想知道,不如等陛下想召您时,您好好问问?”
殷月仪的脸瞬间变了。
年节过后,陛下多去未央宫,也常去凤鸾宫,另外两位妃子的宫里也去过几回,就没去过殷月仪,首先她无所出(入宫差不多两年),其次她是太后的人。
慕璃漓最爱别人吃瘪的样子了,才刚看了两眼,就被姑母推开,丝毫不给脸,特别嫌弃:“快去。陛下找你。”
因为翊贵妃刚出营帐时,就瞧见祁子奕那对慕璃漓万般思念的眼神,怎么感觉是自己让这丫头强行呆在自己身边,让这两人这么久都没有见面,是自己的错吗?好像跟自己没关系吧。赶紧把这丫头赶走,祁子奕立马跟在她身后走了。
瞬间觉得内心那股不知因何而起的紧张总算消失了。
慕璃漓慢悠悠走到了御帐前,耶律赤那这位伤员被安排在旁边的营帐。
“啊……”憾人心弦的惨叫声啊。
明明听到声音本该那么悲伤,慕璃漓却感觉十分痛快。都笑出声了。
“慕璃漓。给朕进来。”
别看陛下四十多了,这耳朵怎么就这么好使呢。这么轻的笑声都能听见。
帐内,陛下坐主位,跟陛下同辈的五个王爷坐着(荀王不在,关在府里),其他的几个年轻的,个个排排序在两边跟罚站似的。
慕璃漓一进御帐就装出特别假的,悲伤的样子:“陛下。那草原王子没事吧。”
陛下轻叹口气,摇摇头,不是在回复慕璃漓的问题,实属被这丫头给整无奈了:“正常点。”
瞬间切换:“好咧。”
祁子奕进来行了个礼,陛下手一挥,就走到昀王旁边站着去了。
手肘轻推了他一下,悄咪咪问道:“那草原王子咋样?”
本站的慵懒的昀王,正了正身子,用抽出腰间的折扇挡住嘴,小声嬉笑道:“右腿差点摔断了。”
昀王说话声挺小,但取扇子的动作就大了,被陛下看着。
慕璃漓看陛下不管自己,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襄骅王面前,小声询问:“你这茶喝过吗?我渴了。”
“没,你喝吧。”
慕璃漓还嫌站着累,直接坐在襄骅王旁边的地上喝了起来。
祁子奕毫无察觉,继续问昀王,有些诧异问道:“不过是从马上摔下来,就差点断了?”
“你没看见,他活活被那马踩了一脚,得亏那马踩的位置好,给他骨头踩错位了,你听到刚才那声惨叫了吗?那是徐太医在给他把骨头掰回来呢。”昀王越说越兴奋,都笑出声。
一个咳嗽声传到昀王耳朵里,昀王悄咪咪从扇子下抬头看一眼,直接对上陛下那恐怖如斯的眼神,昀王瞬间快速收起扇子站的笔直。
慕璃漓嘴里的茶直接被昀王的样子笑喷了出来。
陛下一回头,就瞧见这不省心的孩子,赶紧走过去把慕璃漓拉起来,对守在门口上内监怒道:“都瞎吗?还不快拿个椅子进来,再多加个软垫,在再拿杯牛乳茶,还有糕点。”
“是。”
陛下对慕璃漓无奈的语重心长:“你这丫头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对于陛下对慕璃漓的宠爱,在这帐内的所有人对这场面,都见怪不怪,离京十年襄骅王也并不吃惊,毕竟十年前,陛下也是这般宠爱她的,当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不过一会儿,那些东西便都拿进来了,坐在襄骅王旁边。
安顿好慕璃漓后,徐太医才进来:“老臣见过陛下,见过各位王爷,见过郡主。”
“那草原的赤那王子如何了?”陛下总算安心的喝口茶,慢悠悠问道。
“老臣为赤那王子正了骨,赤那王子的腿上还有些轻伤,现以上了药,只需在休养数月,便可安康。”
“退下吧。”
慕璃漓抱着营帐内唯一的一碟糕点,思索了一下:“陛下,草原赤那王子的马是因何受惊啊?”
陛下慵懒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按揉自己的太阳穴,回复:“让人去查了,说是...赤那王子的马误食未拔除干净的疯草,现在那马已经倒地不能起立了,朕已下令,将拔疯草的那些内监全部打上十大板子,算是给草原个交代。”
“那…那个草原的阿古拉王子是如何说的?”
“那阿古拉王子是个通情达理的,说是,准备将赤那送回草原,接下来,就由他一人来与我们商讨。丫头啊。你倒是找人盯着点。”
“哦。”
慕璃漓小声跟旁边的襄骅王嘀咕:“你信吗?”
襄骅王就比慕璃漓大七岁,还像个孩子性,回了句:“不信。”话说着,手偷偷摸摸伸向她怀里的那碟糕点,拿了块桂花糖糕,被慕璃漓瞬间发现,一把抓住他手,小声委屈道:“不给。松手。”
襄骅王宁死不愿放下手中的桂花糖糕:“那...那这样,我今日听李霄宸那小子说,你现在,爱酒是吧。”
“你有酒?”襄骅王是个实打实的书虫,却也不知何原因,慕璃漓自小认识他时,他其它糕点一个不沾,只爱桂花糖糕,不过酒这个东西,可不会像这个书虫会有的。
可襄骅王却信誓旦旦的说:“有。而且还是好酒。蜜酒。”
慕璃漓一听就不想要了:“蜜酒?齁甜啊。那酒喝着都不够劲。不要。”
“那...那这样,竹叶青。行不行?我家王妃的珍藏。”
“你家王妃会允许你给吗?”
“相信我。一定能给你要来。”
慕璃漓露出鄙夷的表情,极为不相信,但看他为了一块桂花糖糕都如此,也就松了手,还在送他一块。
慕璃漓悄咪咪瞧了眼陛下,好像睡着了。
小声问道:“陛下。好像没啥事了。我能退下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慕璃漓正放轻步子,才走出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