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行算是这个小饭店里面的豪客,占据了唯一一个单间,点了优质葫芦头泡馍。啥叫优质?就是葫芦头泡馍里面的葫芦头,要双份!这简直是豪客的吃法,还要4盘菜,酒要好酒!
可怜这个小店,本来只是个卖葫芦头泡馍的小馆子,勉强凑了4碟子菜,酒根本没有。
“哐当”一声,两块现大洋被李志行扔在桌上,“马上去打!”,慌得伙计丢下其他客人,风也似的跑去打酒。
志行的盛情老汪看在眼里,但又不便说,因为陈树藩特意交代,事情不能告诉李志行。
老汪不开口,志行也自始至终不去问,净说些天高海阔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吃完饭。
回到办公室,老汪说“志行,你最近工作出色,好好坚持,下午没事情的话,就在办公室守一守。”。
我的表现也较出色?不过既然老汪这么说了,李志行下午就在办公室待着喝茶。
一会,张副官悠哉悠哉地来了。
这个张副官,似乎特别愿意与李志行交往,但似乎又并不贪图志行的钱财,两人先是闲聊了一会,张副官见没有人,便神秘的说“你听说了没有?关于你那些同学的事。”
“啥事?”李志行立刻竖起了耳朵。
“督军大人不打算管他们了!”
“啥?具体是什么情况?”志行站起来急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听说督军不管他们了,我觉得你为人仗义,所以偷偷给你透个气,你可千万不跟人说是我说的呀!”张副官说完便告辞了。
等张副官走后,李志行寻思了一会想明白了。显然,那42个军校生在陈树藩心里,抵不过胡景翼一个!招募军校生是发展问题,而胡景翼则关乎自己存亡,陈树藩一方枭雄,这个心里却有计较,所以就选择牺牲了那些军校生,也牺牲了李志行这个小“师弟”。
MD,你说不管就不管了?你给我等着!
李志行回家后,立刻命令发了几封电报,然后等着看好戏。
随后几天,陈树藩就开始忙了起来。
最先来的,倒不是李志行下的药,而是于右任的工作成果来了。
此时南北交战,打打停停,一会打和谈的旗,一会打统一的旗,所以双方政要的发声,还都得听着。
在于右任的运作下,南方不少大佬发声批评陈树藩在陕西倒行逆施、横征暴敛激起民变,又不讲武德扣押了胡景翼,要求陈树藩立即放人。
前番被陈树藩阻挠,未能就任陕西省长的国民党元老李根源,此刻到滇军当了师长,对此格外卖力,与于右任一起发动力量,谴责陈树藩。
然而,通电、谴责虽多,却奈何不了陈督军。
因为陕西的战争,其实也属于南北战争,敌人的谴责算不得什么。陈树藩稳坐中军帐,摇着鹅毛扇,任各种通电如雪片般的飞来,吟唱道“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不过,陈树藩很快就没那么洒脱了,因为保定军校的学生得到了这个消息,发动聚会抗议,要求保护同学周全。
当然这是李志行的手笔,是他指示顾祝同干的。
这下没那么容易应付,因为陈树藩自己就是“保定系”出身,保定系日后能在中国的舞台上呼风唤雨,与保定出身的将领们相互关照有很大关系。
好家伙!一次42个小学弟被扣押,陈树藩你还不赶紧想办法?置这么多学弟生命于不顾,你还好意思当督军?
一时间,同学、故旧的电报、信件又像雪片般飞来,连保定军校的校长杨祖德,也来电询问此事。
这回陈树藩不能摇鹅毛扇了,因为得腾出手来写信,大部分来信都需要亲自回的。
但那些保定的学生们,并不能体谅陈督军的难处,还嫌事不够大,又组织人跑到北京去抗议,专门在段执政门口抗议!
这下,本来的一个地方事件,发酵成了一件全国性事件。报纸纷纷登载,有骂国民党乱扣人的,有揭露陈树藩暴政的真面目的……,一时间沸沸扬扬。
本来,陈树藩前几天在有意疏远李志行,此刻却忽然觉得李志行有用,马上派人将其找来。
“志行,你立刻赶回三原,确保同窗们没有事情!”
“师兄,上次不是说于右任并不想伤害同学们吗?”
“那你也回去一趟,设法不要让于右任为难同学们,让大家过的好一些。另外,最近可能会有报纸的记者到三原了解情况,你让大家不要乱说话。”
然后,竟然让汪毅卿给李志行拿了1000块大洋的银票作经费。
“师兄,依我看,你干脆把胡景翼放了算了,现在胡景翼已经被抓了一些日子了,也不见他的人马垮台,干脆让他答应不要反对你,把他放回去,省的花冤枉钱!”李志行傻傻地说道。
“放不放胡景翼督军自有决断,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你赶紧回三原,把同学们安顿好!”刘神仙插话说。
“我是为师兄着想,师兄现在管着全省的事,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花这种钱干什么?用来招兵打于右任不好?”
这年轻人还是办事没经验,关键胡景翼根本不愿意投降,要不你以为我愿意花这钱呀?陈树藩心想。
“你还是去吧,不要考虑别的了。”陈树藩说道。
“可是……我和于右任交情不算深,我说话于右任不知道能听几句?”李志行犹犹豫豫地说道。
这次,他难得谦虚了起来。
“你和于右任有交情?”刘神仙忽然盯着李志行问道。
“其实……其实,尚未谋面,只是互相仰慕罢了。”,李志行脸红着说。
陈树藩本来喝了一口茶正准备润润嗓子,李志行此言一出,他差点喷出来,没见过面就叫有交情?还互相仰慕?!不会拽词你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刘神仙见此,又说了不少话,但这次这位小师弟谦虚到底,推三阻四就是不想去。
最后刘神仙说“志行,你是督军的小师弟,督军向来关照你,此事你若办成,督军重重有赏。”
陈树藩也说“对,必有重赏,决不食言!”
必有重赏?重赏什么?又开空头支票!
志行还是犹犹豫豫,最后连老汪也来劝,志行一看无法,就说“既然如此,一向承蒙师兄厚爱,我马上回三原,一定尽力,钱也不必给我,我自设法,现在正是报答师兄的时候。”
李志行这几句话说的大家笑容满面,汪毅卿又给他开了特别通行证,保证志行能在西安和三原之间自由往来,李志行便赶回三原。
却说李志行为啥不坚持让陈树藩用胡景翼换人?其实这不是他几句话能说动的,多说陈树藩必然生疑,自己且暂去等着事态发展。
于是李志行回了三原,先见了于右任、岳维峻说明自己的计策和现在的情况,大家也没什么更好地办法,对志行此计期望甚高,于是志行就留在三原静待事态发展。
既然回了三原,那就应该去看一看那些被李志行当了“筹码”的可怜的同学们。
不过一见之下,志行却十分郁闷!
因为,自己在西安城陪着脸周旋,可这帮家伙却在三原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按与李志行商定的,于右任只告知同学们不能离开三原,其他就不再去管。作为东家的同学,他们受到了汉堂的特别优待,基本上想干啥就干啥。
凡事有李老大想着呢,我们操什么闲心?这辈子还没到过这么好玩的地方,还不抓紧时间玩?同学们玩了个高兴!
在赵定安的同意下,很多同学参与了护厂队的训练指导,尤其是严重,李志行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教队员们背诵《步兵操典》,并且亲自示范。偌长的操典,竟被严重背得一字不差,每一个动作都亲自示范,十分标准。
队员们没有经历过正规的训练,此刻看严重,就像后世小年轻见明星似的,眼里直冒星星。
楚溪春是当兵出身的,他惊喜地发现,李老大厂里这些队员精神风貌、身体素质、新技能的接受水平,远比那些他以前见过的地方军队的士兵都高,哪个长官见了这群兵,都会觉得自己挖到了宝似的!
所以,不能荒废了!要严格训练!楚溪春想要按自己的想法,训练出一支劲旅来!
他将此想法告诉李志行的时候,李志行笑了笑,暗想你还没见过我榆林的人马呢!那才是劲旅!但对楚溪春自是多加鼓舞,让他放手去干。
步兵训练得有声有色,其他兵科的同学看着眼红。
吴克仁是玩大炮的,志行厂里虽然有迫击炮,但不好拿出来给他玩,这家伙就跟机枪和冲锋枪飚上了劲,天天拿着机枪和冲锋枪“突突”,这里的装备比学校里的过瘾多了!知道李老大是土豪,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土豪!
他自己玩的不过瘾,还非得拉上一帮队员训练,赵定安哭丧着脸在旁边看着,因为那枪里简直就是在“突突”小师叔的银元!
不过老吴还是有能耐,队员里的机枪手和冲锋枪手水平竟然有了飞速提升。
至于王冠军,这家伙是骑兵,但三原厂里没有骑兵呀!这家伙就天天鼓动赵定安买一些马来,好成立骑兵队伍。
赵定安哪做得了这个主?只得言语应付,心里盼着小师叔快回来打发这缠人的家伙。
但王冠军等不得,他又去劝他哥王冠英,要了点钱出来,买了两匹马,一匹自己骑,一匹训练队员。
那不是每次只能训练一个队员呀?是的,因为这哥俩的钱基本都给家里了,这两匹马可是王冠英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那王冠军这家伙不掏钱吗?
当然掏了,还有马上的装备要花钱呢。有了这两匹马,王冠军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训练自己的1+1+1+1……个骑兵了!
但王冠军的训练计划,总被一个“无耻”的人打断,这个人就是朴成功同学。
原来王冠军自从有了马,经常打扮一新,骑着马在新城的大街上走一走,仿佛后世的小帅哥开着宝马在街上炫耀一样,街上的纺织女工、住户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总露出仰慕的表情。
朴成功看得眼热,就总借王冠军的马骑,主要骑着去一家饭馆吃饭,因为这家饭馆老板有个在纺织厂上工的女儿,长得丰满圆润,一笑还有两个酒窝,自从朴同学无意中见过一次之后,就被深深地吸引上了!
所以,他每次趁着这姑娘不上工的时候,骑马去饭馆。
到了饭馆,朴成功并不立刻下马,而是等人家姑娘露着爱慕的眼光,在饭店里面看到了玉树临风的自己,才在邻居们艳慕的眼光下,把马拴好,挺着笔直的腰杆进入饭馆,而那姑娘早已帮朴同学倒好了一杯热茶。
那既然朴同学对马有“刚需”,为啥自己不买一匹?因为这家伙抠门,这家伙要尽量把有限的银钱,花在无限的下饭馆上面。
那王冠军同学会答应吗?
事实上,王冠军同学十分恼怒!但形势比人强,当朴同学答应每借一次马就支付两天的草料费时,王同学屈服了。
毕竟马太能吃,一匹马的伙食简直顶5个人的饭钱。
唉,这帮货真会玩!
志行不去管这些,但决定一定要找朴成功这货谈谈话,告诫他如果不是真心想和人家姑娘好,就别去聊骚,如果存心玩弄自己的员工,小心被打断腿!
李志行在三原住了几天,桂萌生也赶了回来。
上海的情况进展比较顺利,关于再投资方面,萌生花了不少心思。刘利生那边,萌生基本不用管,刘利生又开始在搞自己的自行车仿制和研发。刘对汉堂的忠诚不用担心,现在又不缺钱,所以就放手让他去干。
兄弟俩召集汉堂高层开了几次会,又开了一次劳动者联合会的大会,邀请了那些天天玩疯了的同学们参加,不少同学对劳动者联合会也产生了兴趣,腾出了一些宝贵的游戏时间,对联合会做进一步的了解。
这几天,又收到了那些派出去的留学生的求援信,形势越来越严重,“大流感”似乎已经进入了致命的阶段。
从美国来的消息说,似乎是从美国的海港城市开始的,大流感又开始爆发并传播,似乎被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流感患者所包围,而这次流感的致命性明显加大,很多患者几个小时前还是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病倒了,头痛、恶心、咽喉肿痛、关节疼痛、高烧不退,进而肺炎发作,窒息而死。
据说一名叫罗斯的药品售货员,每个周的周一和周五,她都要坐火车从纽约去波士顿的药店下定单。她描述了那可怕的一周,当她周五来到波士顿时,却惊异地发现:周一与她打过交道的人,周五居然已经死了三分之二!
欧洲几个国家传来的消息同样悲惨,将李志行看的惊心动魄。不过幸好,汉堂的留学生们目前还没有发病的,让他心下稍安。
各国留学生的来电,基本是两件事,一个是要药,一个是要钱,之前的药快吃完了,还有因为疫情,生活成本空前增加,经济上也有些紧张。
美国的田钟岐特殊些,他不但代留学生请药,还询问是否可以将药发给唐人街的华人?
田钟岐因为是带艺留学,到美国不久,就在华人聚居区行医,所有有些名气。如今那些华人们,听说黄大夫手里有国内来的好药,防疫很有效,但却只发给汉堂的留学生们,便纷纷向田钟岐讨要。
因为没有李志行的命令,田钟岐自然不敢擅自做主,就是药丸的名称,也不敢透漏半分!到底是医者仁心,他把李志行关于大蒜、洋葱切片、加强隔离和防护这样的“秘诀”,泄露了出去。
李志行将这些消息给桂萌生看,然后兄弟俩急忙去看制药厂。按李志行的指示,薛青竹在临时药厂指导加工“破瘟丸”。
这里说是制造厂,其实就是个大作坊,做好的成品,已经快堆到屋顶。
李志行一看,才舒了一口气。他原先怕药不够用!
薛青竹见两位东家到来,就赶紧说“东家,丸药现在已经炮制出很多了,也花了不少钱了,您看看还要不要继续制作?”
志行在薛青竹的带领下,看了看做好的药品,想了一会,说“继续做,把厂子旁边的地也买下来,再多雇点人。”
“啊,还要多?这些药整个三原城一年都卖不完!”薛青竹惊讶地说道。
“没事,我自有计较,薛大夫,不要怕花钱!”志行笑着拍拍薛青竹说道。
薛青竹苦着脸说“可我还是怕白花了东家的钱。”,薛青竹和他老丈人朱先生一样,是个正人君子。
桂萌生笑笑说“薛大夫,我哥都不怕花钱你怕什么?告诉大家,每人发3块大洋的奖金,薛大夫最近辛苦了,发200块大洋奖金,买地和招人的事,我会派人来和你一起办。”
薛青竹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桂萌生拍拍他肩膀说声“辛苦薛大夫了!”,然后就跟李志行走了,留下薛青竹一个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狗娃这家伙在上海滩洗练一番,越来越有些大佬的思维了,他认为他志行哥必有远谋!就算是闹着玩,他也愿意陪着。
既然药丸足够,就赶快邮寄,满足田钟岐的愿望,海外的华人也是炎黄子孙,给他们,免费!另外每个留学生再汇点钱过去。
大感冒这事,一直像压在志行心口的一块石头,办完这事立刻感觉轻松不少。
现在,志行兄弟几个,包括刘东山、刘绣娘都在三原,算是一大家子人团聚了。这在往常,是不容易遇到的事情,于是大家经常在志行的宅子里聚会。
老魏忙前忙后,心情特别好。他没想到,当了多年孤苦伶仃的叫花子,临到老了,还能体味到一大子家人热热闹闹的感觉。
李志行除了和家人团聚,就是陪着同学们吃饭、喝酒,一起训练队伍、参观工厂,很多同学都觉得,这简直是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志行在三原快活,西安城里的陈师兄压力却越来越大。
陈树藩乃是安福系四大金刚之一,受段祺瑞倚重,牧守一方,所以什么国民党的指责、社会舆论的攻击,老段自可担待,陈树藩只是应付那些保定系方面的压力,倒还可以。
但架不住有人不停下药。具体点说,就是李志行。
话说乔修远一到陆军部,就很受徐树铮重用,所以李志行通过乔修远,给徐树铮说了不少陈师兄的坏话。
开始只是一些陈在陕西所为,什么任用小人、管理无术、横征暴敛之类的。这些说的都是些事实,陈在陕西管的的确也不咋地,搞得狼烟四起,弄得徐树铮本身对陈有些看法,但陈为安福系重要台柱,徐树铮并不愿意为难他。
不料有一件事,却让徐树铮勃然大怒,连段祺瑞知道后,也十分生气。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段祺瑞这么生气呢?很简单,就是陈树藩不为团体考虑,吃独食。
却说民国成立后,中央政府财政状况一直很差。老袁当政的时候,中央威望高,各省的税收大部分都交了中央,状况稍好些。等老袁一死,很多省份以各种理由截留税款,有些甚至一分不交。老段当家后,财政状况极差,老段为了维持,不得不仰人鼻息,整天找洋人借钱度日……
而陈树藩呢,作为老段的台柱之一,天天哭穷,陕西不但不上交税赋,还时不时朝老段要钱。
老段想着大家不容易,所以顶着卖国的名声,和实际上也卖了国的悲痛,给大家借来钱用。其中的辛苦,非三言两语可诉。
但徐树铮忽然说:陈树藩这家伙其实一直很有钱!还带了几本账本。
老段一看,顿时生气:你陈树藩这么有钱,还老朝我伸手?
原来从账面一看,陈树藩每年光鸦片方面的收入,至少就有1000多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各种税收,陈树藩每年稳收1500万大洋以上!养陕西那点兵能花多少钱?还总向中央伸手!TMD,老子多难呀!陈树藩这家伙太黑了!太无耻了!难怪陕西狼烟四起。
段又问徐这些账本哪来的?这个却是一名陕西籍国会议员送给徐树铮的。这位议员怎么会有这些东西?隐约好像是陕西于右任送的。
当然,其实是李志行提供的。
那位议员又说:陈树藩在陕西不讲武德,扣押胡景翼,搞得民军同仇敌忾,誓不罢休,对陕西的局势犹如烈火浇油。并且置42个年轻学生生命于不顾,实在难以担当管理一方的重任。
这都是啥事呀?国民党一个议员来,把自己脸打的“啪啪”的,本来南方的几个实力派就指摘政府无能,连国家培养了多年的学生都保护不了!几件事情放在一起,老段也是十分生气,让徐树铮给陈树藩发电,加以训诫!
小徐自不客气,发了一封电报将陈训斥一番,责令尽快解决学生的事情,并且说对胡景翼不可轻言杀戮,一定要谨慎从事。
这还是小徐考虑到陕西正在打仗,不能自乱阵脚,说话算轻的了。
陈树藩看后,直骂徐树铮是什么东西!又生气段祺瑞没担当,但恼归恼,在段祺瑞和徐树铮面前,他大气也不敢出。
他现在在陕西四面楚歌,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恩师”老段!所以,陈树藩在连摔了两个茶杯后,不得不大出血,筹备了重金去贿赂徐树铮,因为他知道徐正在编练“西北边防军”,缺钱。
又恭恭敬敬的写了一封亲笔信,亲自选了一份礼物,派人一起带到北京去见老段去了。
办完这些,陈树藩愁容满面,他想来想去,又将第一高参刘神仙叫来商议。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再设法劝降胡景翼,换人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做!不过,那些学生的事怎么办呢?
陈树藩和刘神仙两人熬过了不少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