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哨的人被解决了,洛长庚等人直接摸进了寨里,贴着有阴影的地方走,很快就走到了山寨中住人的地方。
那是相距不远的一片房子,是用泥砖和稻草搭建的,并没有圈建院落,反而相互间离的很近,因为修理不善,有的墙体已经开裂了。
正值夜半,门窗大开的房子里传来震天的呼噜声,偶尔还有磨牙翻身的声音。
洛长庚停下脚步,低声对其他三人道:“我们分开来找那个光头吧!找到发出暗号,然后剩下的人去支援。”
“只收拾那个光头吗?”武木看着门户大开的房子有些不甘心,“那些喽罗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可擒贼先擒王,除了光头大当家,其他人不足为惧,还不是任你生杀?而且……”
洛长庚借着星月之光看了眼他,“而且,他既是大当家,那山贼的宝库定然在他身旁。”
“对呀,他是山贼,一定有很多财宝!”武木兴奋的声调都高了两度。
关夭夭恍然,“你想反抢劫?!”夜色中,她那双眸子亮堂堂地一眨不眨看着洛长庚。
什么叫抢劫?!洛长庚面色一红,好在天黑看不到,心中却是积满了郁气,没好气儿地道:“我们损失了马车和驴,还受了伤,难道不该讨笔赔偿吗?”
“当然应该!”关夭夭重重点头,她只是没想到洛长庚明明是个皇子却也会计较银钱。
“行了,那就赶紧去找人吧!”洛长庚绷着嘴角又定下联系暗号便催着三人分开走了。
等人都走远了,他才重重地叹口气,寻了个不同的方向轻手轻脚的寻了过去。
关夭夭朝离着寨门最远的北面那几座房子走了去,可找了好几家,要么是睡熟的山贼,要么是空屋子,她正有想换个方向找时突然驻足细听。
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有些远,断断续续的,但在寂赖的夜里却又格外的清晰。
关夭夭朝远处看了看,最终还是抬脚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走的愈近,那声音就听的愈发清楚。
那是好似痛苦的闷哼中夹杂着呜咽,鞭挞中混和着低吼的奇怪声响。
走过这片房舍,再绕过一排果树,后面居然伫立着一间砖泥混建的房子,看起来比前面那些喽罗住的要好多了。
而站在果树下,关夭夭听到的声响到是更加清楚了,偶尔还能听见人的痛呼求饶声以及咒骂声。
犹豫了一下,还是好奇心占了上峰,关夭夭悄悄朝那幢房子摸了过去,偷偷伸出头朝那大开的窗子里一看,顿时瞠大了眼。
此时的屋中有两个赤条条的身影,一个年轻的女人双手被缚吊在梁上,另一个是身体雄壮的凶残男人,正是自称斧爷的光头大当家。
那光头手中拿了根短鞭正一下一下往女人的身上抽,边抽边骂,“贱人,你到是说说看,到底谁丑?”
女人痛呼不断,一边惨叫一边求饶,“啊!斧爷饶了我吧!是……啊,是我,我最丑,啊不要!”
“贱人,敢说我丑!早晚把你们都抓住扒了皮!”光头又狠狠咒骂了一番,然后鞭子一扔抱住女人就是一通啃。
“呀,斧爷轻点,啊,不要啊!”女人挣不脱,只得任那光头肆意施为。
窗外的关夭夭却是看的气血翻涌,又隐隐有些后悔,听那大当家说话,显然是记恨上自己白天骂他丑的话了,却不想他打不过自己去迁怒别人!
真是,太无耻了!
又无能又无耻!
义愤填膺的关夭夭也忘了暗号联系的事,直接绕到房门处一脚踹开虚掩的门就冲了进去,“畜生,还不住手!”
正渐入佳境的光头万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正办事时竟有人闯了进来,当即吓得一软,没看来人是谁就直接抽身一滚。
“什么人?”躲到墙角处拿着短鞭自保的大当家凶目大睁瞪向来人。
关夭夭冲进屋里就先去查看女人的情况,只见她雪白的身体上一道道红痕,有新鲜的正渗着血丝,还有已经发黑发紫的,显然已经被打了好一会儿。
看到关夭夭,那女人显然是被吓到了,满是泪水的脸上惊惧不已,还想往后躲藏起来,却被绳子捆吊着连动都动不了。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关夭夭一边安慰她一边去看她手腕上的绳子,貌似绑的挺紧的。
这时,大当家也认出了来人正是白天骂他丑,还使用妖法害自己狼狈逃跑的臭女人,顿时新仇旧恨一齐爆发,腾地站了起来。
“好你个臭丫头竟敢跑来打断斧爷我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大当家火大,抡起因为碍事挪到一边的实木椅子就朝关夭夭砸了过来。
“啊!”后面被绑的女人被吓的大叫,害关夭夭险些分了神。
关夭夭拧眉抿唇,不躲不退,反而直接上前,嘿地一声,抬腕横砸,肉拳对木椅,用力往旁边一拨,同时人往前窜抬脚就踹。
光头大当家万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虎,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先用武器把椅子接下来吧?就算没有武器也会往旁边躲开啊!
这位可到好,没武器也不躲,竟还往前凑?!所以他这一愣刹那,就着了一脚。
砰!
咔嚓!
哗啦!
伴随着木椅碎裂的声响中,还有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瞬间惊醒了夜间的山寨。
“啊!啊!啊!”光头大当家双手捂着裆,两条腿使劲儿的夹,半弓着腰颤着身子不断惨叫,整着张惨白的瘆人,眼角甚至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原来,是关夭夭那一脚,好巧不巧的正中他两腿之间的靶心。本来大当家就是欲求不满被打断,难受不已,现在又遭受了物理上的重创。
其痛其恨其悔,真是不足道也。
光头大当家现在活撕了关夭夭的心都有了,只是他疼的连句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更不用说上前报仇了。
“活该!”关夭夭解气的骂了声,抬起刚才打椅子的手腕,先把上面扎的几根木刺摘了下来,然后在衣服上来回蹭了两下,咝,好疼。
又忍不住上前把大当家踹倒在地,狠狠踢了一顿,这才回来看那女人。
那被绑的女人完全愣住了,看看那边几乎快死过去的大当家,再看看正对自己笑着说,“别怕,我这就帮你解绳子”的关夭夭,觉得太意外了。
许是因为大当家受伤再也伤害不了自己,女人不作声,老老实实的配合。
关夭夭好不容易解开绳子,正要说话,却见那女人陡然间变了脸色,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后。
“当心!”女人的嗓音发着颤,身子踉跄着往旁边倒去,好似看到了极恐怖的事。
关夭夭心头一跳,顾不得女人,下意识回头一看,却是一愣。
身后,什么也没有,大当家仍在那里努力的夹腿,并没有什么危险。
正要回头,关夭夭却蓦地听到外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吼声,“小心!”视线微微往外一撇。
这是,洛长庚?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用那种不顾形象的跑法?还一脸害怕的朝自己这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