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白歌睁开眼睛,便被刺眼的强光刺得眼睛生疼。
这是一个看不到边的白色空间,轩辕白歌站在这个空间内,心中惊奇,这奇异的空间,没有顶,看不到尽头,至少目前来看,是看不到尽头的。更为他惊奇的是,这空间内,漂浮这无数的的金色符文,发出强光,但是在这无尽的空间中,就像是满天的繁星一般,不同的是他们都是很耀眼,只是在这无尽的空间中,轩辕白歌依旧是觉的它们很渺小。
轩辕白歌想起了陆吾对自己说的话,自语道:“神龙符境。”
轩辕白歌向下看去,仔细看了看,面色就变了,随机一跃身子,地面泛起一层如水纹,像涟漪发散,从上往下看,他发现他所踏的之地,竟是由无数白色色符文组成,而这些符文确实发着白光,与悬浮着的发着金光的金色符文又完全是不一样的,细小而繁杂,最大的也只有他的手掌那么大。
轩辕白歌轻轻落在了由这些白色符文组成的白色地面上,又是一层波纹散开来,细小繁杂的白色符文被波纹微微地带动,好不奇妙,轩辕白歌蹲下身子,伸手触碰这些白色的符文,却发现自己像是碰到了一层冰面一样光滑的平面。
轩辕白歌定了定神,将目光停留在悬浮着的一个符文上,这符文像扭曲的金蛇,似有生命一般,要咬向他,当然,并不是只有这一个符文是这般的,所有的符文都是如此奇妙,如被注入了生命,给人一种充满生机的活力感。轩辕白歌之所以看着这个金蛇符文,是因为它离自己最近。轩辕白歌又一次腾跃而起,他伸手去摸那金蛇符文,在触摸到金蛇符文的那一刻,轩辕白歌睁大了眼睛,他看的清楚,自己的像是没有受到阻碍一般,穿过了金蛇符文的蛇头部分。轩辕白歌落地后又试了一次,依旧如此。他再找了其他的符文,皆是如此。几经无果,轩辕白歌放弃了。
轩辕白歌迈开步子,一步一层波纹地向前走去,他要看看,这这个空间究竟是有多大,这一下来就是六个时辰,中间还连跑带蹦,他愣是没有找到到尽头,面前的尽是一片白色和那些悬浮着的符文。
在这样没有日月的没有白昼黑夜的空间中,轩辕白歌又一次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之前在那深渊里,是黑暗中,而这次,却是在光明中,两种截然相反的环境,都让人失去了方向与时间的概念。
也许,任何事情也是如此吧,不能做的太绝,否则,总会有不好的影响。
轩辕白歌眉头大皱,他总感觉自己是在原地打转,却又不像是。轩辕白歌停了下来,他紧紧注视着地上与悬浮着的符文,他脱了外衣,取出了短刀,继续向前走去,他每前进大约五十丈,就将衣服割下一块,放在这由白色的符文组成的地面,就这样,他将整件衣服割成碎片,他也还是没找到尽头,轩辕白歌吐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就算是身体不累,在这样几乎是没有时间概念没有环境里,心也是会有些累了。
轩辕白歌闭上眼睛养神,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坚韧如他,感觉到一股倦意袭来,挡都挡不住,便睡了下去。
轩辕白歌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真实,他梦见了一个女子,是一名女子,穿着淡黄色的衣服,她站在远处,眼中带着愧疚,带着痛苦,看着轩辕白歌,她在说话,可是轩辕白歌怎么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此人很熟悉,轩辕白歌似乎认得,一个激动,他脱口大声呼喊:“莲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在淡黄色衣着女子消失的地方又出现了两个人,看见这两个人,轩辕白歌全身颤抖了起来。
是一男一女,中年,男的站的端正,一脸威严,女的一脸慈爱,他们看着轩辕白歌,就是这么静静看着轩辕白歌。轩辕白歌再也没能忍住,跪了下去,对着这两人磕头,含泪呛声喊道:“爹,娘……”
与此同时,轩辕白歌白歌神意世界内的封印隐隐有些松动,人灵魂珠红光开始向封印所在蔓延。
轩辕白歌猛然醒转,他没有站起来,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这奇异的梦给他带来的百感交集,任由这些情绪在自己心中飞荡。他感觉自己的脸有异样,伸手摸了摸,是湿的,原来自己在睡着的时候也流泪了。
……
终南界外,一身穿淡黄色女子正在路上飞奔着,她那双大眼睛上写满了吃惊与惊喜,他来到了一间土房里,门也没敲,就推开了房门,进了房门的她,似乎很熟悉这房子的环境,直接奔着一间小房间而去,那是书房。
在书房内,有一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书,他看着女子,惊讶问道:“莲心,怎么了么?”
女子,脸色又写绯红,也许是因为着急的原因吧,尤其是那两个浅浅地酒窝,红巧的可爱,她声音颤抖地说道:“族长!白歌,白歌,白歌他……”
中年男子立马放下了书,站了起来,双手搭在女子肩膀上,他似在强压着心中的激动,道:“看着我,慢慢说!”
“他没死,他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好!好啊!轩辕家一族为救苍生,压制终南界主,牺牲太多了,现在白歌仍活着,哈哈哈哈……”
男子松开了手,大声笑了起来,他很激动,到了这个年纪的他,眼角竟然有着晶光,而那女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是泪眼婆娑。中年男子笑了很久,终于是停了下来,看着女子道:“他现在在何处?”
女子眼神黯淡了下去,摇了摇头,道:“神龙殿。”
男子微微吐了一口气,道:“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随我去宗祠!”
……
轩辕白歌忽然神经紧绷了起来。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陆吾带来的可怖的压迫感,轩辕白歌明显感觉到了四周空间的抖动和扭曲,地上涟漪不断,悬浮着的金色符文也跟着抖动起来。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向自己,要把轩辕白歌压跪倒在地,轩辕白歌咬紧牙根,身上红光流转,劲线力量暴涨,就是不让自己跪伏在地,哪怕压力的源头是开明神兽陆吾。
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再跪师!
轩辕白歌全身肌肉紧绷起来,面色发青,他脚下的涟漪不断的波动,轩辕白歌就是没有弯曲一下膝盖,到了最后,他的背后已经渗出了鲜血,手中的短刀刀灵响应其情绪,亮起了白光,一股力量漫向轩辕白歌的身体,护住了他。
如海的压力慢慢地褪去了,轩辕白歌面色由青变红,再由红变白,最后才变回了常色。
陆吾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依旧是那么魁梧,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这次陆吾的右肩上多了一只鸟,像蜜蜂,却如鸳鸯般大小。轩辕白歌将目光停留在这只鸟上,心中暗道:“神鸟钦原[1]。”
似乎感觉到了轩辕白歌的目光,神鸟钦原扑打这翅膀,就嘶叫一声,就要飞去攻击轩辕白歌,陆吾巨掌摸了摸神鸟钦原的头,它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很快,轩辕白歌就感觉到了陆吾在注视着自己,他这次没等陆吾开口,自己先说话了。
“为何要把我关在这里?”
面对神兽,轩辕白歌的声音不卑不亢。
模糊的脸似在点了点头,陆吾浑正的声音似乎要响遍这无垠的空间。
“出去只有一个条路。”
轩辕白歌没有说话,看着陆吾那片模糊的脸。陆吾根本就没有理会轩辕白歌的目光,他接着道:“这里是神龙符境,其实不是很大,大的是你的心。符境会激发你的心魔,待你心定稳心魔,知晓善恶,明晰过往,内省自心,执念自如,符境自会让你离开。”
神鸟钦原对着轩辕白歌一声嘶叫,扑打着翅膀,向上飞去,下一刻,让轩辕白歌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钦原飞到了一个如陆吾般大小的金色符文上,而后站立在上面。
这金色符文是真实存在的,神鸟钦原能站在上面。陆吾对着神鸟钦原一招手,它便在这空间欢快的飞翔了一周,回到了陆吾右肩上。陆吾抬脚向前走出,在他前面,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透明的门,陆吾走了进去,消失了。在轩辕白歌看来,就像是踏进了未知的空间一般。
轩辕白歌定在了原地,他在思考陆吾的话!
很显然,陆吾是有意要他自己寻找出路,这也说明了陆吾并非想将他永久关在这里,只是轩辕白歌奇怪了,既然是不想将自己关在这里,又何必送自己进来,又要自己去寻出路。
相信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只要细微一思考,就会猜到,陆吾这看似无聊的举动,里面隐藏着玄机了,况且,轩辕白歌又不是那个太笨的人。
未待轩辕白歌想明陆吾话中含义,符境空间扭曲,符文消失,四周剧烈动荡。轩辕白歌立马凝神,运起生劲诀。白光一闪,轩辕白歌面前场景大变。
海风吹拂,浪涛滚涌。
北海。
轩辕白歌站在北海某座悬崖上空,恩师一代枭雄九幽老怪姜天纵盘坐在地,而自己,正躺着地上。轩辕白歌见此情形,就要飞身下去。但身上白光亮起,竟是被符境的力量禁锢动弹不得。而他看到不远处,有一男一女,赫然是那已被自己杀死的木海、贺兰二人。
接下来,就是姜天纵交待后事,木海、贺兰二人寻来。
空中的轩辕白歌已经冷静下来,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待下方的自己将木海、贺兰杀死之后。异变发生了,木海、贺兰神魂从其体内飘出,但却未消散,反而目的明确,直奔站在空中的轩辕白歌而来!
与此同时,轩辕白歌身上白光消失,不再被禁锢。
木海、贺兰二人面容扭曲:“轩辕白歌,我师兄妹二人并未围杀你师傅,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你却杀了我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轩辕白歌冷笑:“修习界,强者为尊,我轩辕白歌杀了你们便是杀了你们,你师门寻我报仇,我一样不会与你们这般心中不服!”
“哈哈哈,你却仅凭心中恨意,就如此滥杀无辜,配得上强者二字吗?受死吧!”
此话一出,轩辕白歌心中浮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似乎是一丝悔意。其实在黄花村遇到琉彩漪之后,他就已经有些后悔滥杀了他们二人。此刻他们神魂袭来,轩辕白歌竟然心中犹豫,不想还手。
木海、贺兰神魂已到轩辕白歌面前,钻进其体内。而后,万蚁噬咬的疼痛袭来,轩辕白歌咬着牙,默默承受。木海、贺兰的声音从其体内传出:“轩辕白歌,我们不会原谅你的!”
轩辕白歌实在是忍不了了,在空中翻滚起来,嘶吼不断。
[1]《山海经.西次三经》:“昆仑山,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惹鸟兽则死,惹木则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