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俏丽秀气的背影,张天一心里边顿时涌上一股莫名酸楚。她还这么年轻,却得与50岁的老头子睡在一起,就算他再有钱有势,那该多别扭,甚至可说是恶心……
闭着眼睛的宋潇潇根本无法眯着,她的心正在翻江倒海。下车时张天一挎住胳膊使她一愣,但并没认为他失礼,而是感觉到了年轻男子肌肉中迸射出的青春力量,具有诱人魅力。张匡仁虽说长得人模狗样,有成熟男子风度,但肌肉是松懈的,脸也是臃肿的,精力更是萎靡的。他已经被心计、酒肉、美色透支了,这些意识都是她屈服于他的淫威后,才切身体会到的……
那是她到猛龙集团半年后的一个下午,张匡仁将她唤到董事长办公室。让她到沙发上坐下后,坐在她身边的张匡仁笑着问:“小宋,你工作努力,公司自然对你不薄吧。”
“是的,谢谢董事长关心。”在她眼里,张匡仁不但和蔼可亲,宽以待人,还是淳厚长者。自己刚来半年,工资就涨到三千,在公关部还没有第二个人。
“从你的能力看,三千只是起点,三万都不是终极目标。”
她的心一颤,身子一抖,血管里的血都奔流起来。这是因为张匡仁说话同时把手放在了她大腿上。
“董事长,我没有那么好……我不行……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大能力……”她抓住那只手,要把它从腿上移开。
“怎么没有那么好?来,我让你看看究竟谁能比你好。”说完张匡仁站起身走到老板台后,按一下按钮。老板椅后面的墙上竟然自动拉开了一个门,忐忑不安的她进门后,门又自动合上了。
“董事长,我还是不看了,我回去了……”
“你看你,我还能把你吃了哇?”张匡仁调侃的一笑,随手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那门又打开了。
“既然你这么怕我,咱们就打开门说话吧。你看看墙上这些女人,哪一个你比不了?”
宋潇潇定睛看一眼屋子,里边不但有沙发茶几、壁柜,还有一张大床和卫生间……张匡仁手指的墙上贴着一溜像海报样的女人彩照。既有国内的一线明星,也有港澳台的歌星、影星,全都光溜溜坐在张匡仁怀里。我的妈呀!那个在北京有豪宅,蹲了几年监狱,被罚上亿税款的大明星,竟然把脑袋枕在张匡仁光溜溜的大腿上,还笑眯眯的竖起了两根手指。
见宋潇潇张着嘴说不出话,张匡仁冷笑一声:“那些追星族还以为她们有多大本事呢,告诉你实话,她们手里那些钱,大多都是靠胸脯子和大腿挣出来的。你比她们强得多,什么能力没有啊?”
“不行,董事长我得回去了,我不看了。”说完,宋潇潇转身要走。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再怎么着忙,你也得让我把话说完吧。”
她像被定住了一样,张着嘴不敢说话了。
“小宋,如果你听话,马上就可以年薪30万,任公关部副部长。额外我赠给你的房子和车都不算。如果不听话,明天就到财务部,去领剩下的工资,再也不要来了。”
她卡巴两下嘴,脸胀的通红,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年薪30万,还有房子和车,自己10年也挣不来呀。但听话,就得像墙上的那些明星一样……想到这里,脑子已经胀成装满翻花开水的水壶了。
见她已经变成了木头人,把两腿夹得紧紧的。张匡仁笑着拍拍她肩膀:“先到卫生间里去冷静冷静,然后再回我的话。”
她像木偶戏里的木偶一样,一顿一顿的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她双眼失神,脸上的肉都在抽搐,肚子里有个孙猴子胡乱踢打,她赶紧掀开马桶盖,坐在镶金边的马桶上,没等用力尿就出来了……
一个月三千块钱,除了租房吃饭买衣服,连个像样的包都买不起,这是社会最底层的生活。墙上贴着的那个全国闻名大明星,光结过婚的丈夫就好几个,像张匡仁这样有钱有势的嫖客该有多少啊!如果混个三年五载,挣到第一桶金,老娘再炒他鱿鱼也不晚。这么想定后,她站起身来拉开卫生间的门,笑着对张匡仁说:“董事长,我想好了,我愿意留在咱们集团工作。”
“你看,我一打眼就知道你是明白人,肯定不会让我失望。去把那个按钮按一下,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张匡仁嘿嘿干笑两声,指了指墙上那个按钮。
宋潇潇按过按钮,门自动关上了。到了床上,张匡仁一个个讲起了他与那些大明星的故事……
看到褥子上那片血迹,张匡仁很是兴奋的搂住她脖子:“这我可得与你好好谈谈了。小宋,如果你能给我生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孩子一周岁后,我就娶你为妻。还要给你存一个亿,你看如何?”
虽然宋潇潇没挣过大钱,但一个亿的概念她还是清楚的。那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般的土豪都得是小菜一碟。有些会馆的小姐三五千就把自己卖了,自己出的那点血,若是在会馆里卖,恐怕也难过万。与那些做小姐的人比也算值了,何况还有一个亿等着自己,只要稍微奋斗一番,就可装入囊中。虽然比不了那些明星,一般的小三小四都得是望尘莫及的。这么想过后,她脖子一软,头歪在了张匡仁的胸脯上……
如果没遇到张天一,她对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很是满足,也许会随遇而安了。是与张天一的谈话使她意识到了,只念过小学的张匡仁与他儿子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是丛林里的猛兽;一个是现代社会的用头用手脚谋生的智慧人,一个是赤裸裸的嗜血动物;一个是能交流思想意识、互诉衷肠的温文尔雅文明人。两者之间有无法弥合的区别……
遗憾的是自己已经陷进泥潭,无法自拔了。她想呐喊,她想哭,想扑在一个人的怀里,抽抽泣泣地诉说衷肠……就在这时,她感到脸上枕着那块瓷实富有弹性的肉动一下,随后觉得有件衣服盖在了自己裸露的臂膀上。她没有动,眼泪却止不住无声地流下来。
感觉到她有些异样,张天一轻轻拍拍她的臂膀:“潇潇姐,你醒了吗?”
“嗯,好像做个梦。”她好像还没完全醒来,把脸埋得更深了。
他捋一把她的秀发,轻轻地吻一下她耳垂,随手扳过她的脸,吃惊地问:“你怎么哭了?是做噩梦了吗?”
她唉了一声:“人不该总做噩梦,也应该做美梦的。”
他把她扶起来:“告诉我,做什么美梦了,能让你喜极而泣。”
“我梦到你放飞的那两只画眉鸟,正在头上盘旋为我啼鸣。你说这梦美不美?”
“当然美了,但你不应该流泪呀。把妆弄花了,回去之后顾兰梅若是看到,还得认为我欺负你了呢。”边说他还一边用面巾纸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花。
看着他那两块鼓囊囊的胸肌,还有小腹上的人鱼线,她的心咚咚地跳起来。感觉到宋潇潇的目光有些异样,他低一下头,然后看着她眼睛,嘴张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看什么看?赶紧把衣服穿上。”
“你真是吃水忘了挖井人。刚才我不是怕你感冒吗?”
张天一往身上套T恤衫时,她帮他拽了拽下摆,碰到他腹肌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以后可不准干这种傻事,你自己就不怕感冒啊?”
他笑着拍拍自己胸脯:“你看看这身板,小病小灾能放倒我吗?”
她也用力拍了一下他胸脯:“你就吹吧。”
他抓住她没能收回去的手,用两只手紧紧握在手里,双眼射电般直视着她,直到宋潇潇默默低下头,才伸出胳膊将她搂在胸前……
过了许久,她轻声呢喃道:“咱们回家吧。”
“你不去看画眉了?”
“不看了,无论多么美丽的鸟,装在笼子里也是可怜的,只能让人揪心。”
当天晚上,张天一从二楼上到三楼,推开虚掩的房门,一个俏丽的身影,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迅速扑进他的怀里。
新年那天吃晚饭时,张匡仁把一只对虾夹到宋潇潇碗里,她刚嚼两口,竟然恶心得跑到卫生间吐了。顾兰梅笑着对张匡仁说:“大当家的,看来天一他小姨是有喜了。”
一脸愕然的张匡仁顿时喜出望外问:“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假的?明天你带她去妇产医院看看,不就心里有底了。如果你忙,我和天一带着她去也行。”说完,她桌子下的脚还踢了踢张天一,然后颇具韵味的地看着他。
没过多久,宋潇潇就搬到新房去了。搬家那天,她悄声对张天一说:“礼拜天的时候,你得过来看我。”
“这里有你父母,还有佣人,你不怕他们背后说咱们闲话呀?”
“我让你来你就来,这都是我的人,咱们谁也不用怕。”
“那也不行,万一把我儿子弄伤了,多心疼啊。”
“死样。到时候我给你套上笼头,保证不会有问题的。”说完她还嘻嘻嘻的给他来个海底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