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墨心念电转之间,亓封倒了杯茶给他:“可行!陆知府品行还不错,不会任由孙县令那家伙包庇侄女的!”
萧君墨轻轻呷了一口茶道:“弟子就是这个意思。”
亓封看着眼前的芝兰玉树的小徒弟,啧啧两声,手指虚点着萧君墨叹道:“你这小家伙,经此一事,看上去成长了不少,只眼神就沉稳了不少,虽说是一劫,却也是一造化。”
萧君墨内心轻笑:『不愧是师父,我已经极力收敛气息了,竟还是能察觉我的变化,前世可没得师父这番话!』
亓封又看了看萧君墨的胳膊:“你昏迷时我曾听大夫说过,你的胳膊内骨断裂,他们不敢治,生怕治不好反而有个别的好歹。看来要找个擅骨科的大夫才行。”
萧君墨宽慰亓封道:“师父不必费心,我这胳膊玄天观观主玄青道长可医,只是道长近日不在玄天观,待他回来弟子会去玄天观求医。”
亓封点了点头,摸着自己那长长的胡须:“你心里有数就好,倘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为师讲,千万别死要面子活受罪知道了吗?”
“是,师父。”
……
麓山书院门口的小亭旁,那头牛低头吃着这两天刚长出的新草,尾巴一甩一甩,看起来悠闲极了。
小亭内,萧母拉着姜柒柒坐在她旁边,钱有娣和林素英坐对面,萧大郎站在一旁。
看着姜柒柒频频看向书院,萧母打趣道:“五郎这进去有一会儿了,柒柒可是在盼着五郎归?”
姜柒柒的脸瞬间变得血红发烫,那抹红烫直入耳尖,羞怯低头:“才,才没有!”
“哎呦~有就有了,娘不笑话你,娘巴不得你和五郎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一旁的钱有娣和林素英捂嘴偷偷的笑,说是偷偷,其实动静挺大的,至少姜柒柒明显感觉到了她们的笑。
这下她更羞了,头也低地更低了,那架势,仿佛想把自己缩进土里藏起来。
好在萧君墨拯救了她。
萧君墨拜别恩师,出了书院的门,便看到姜柒柒那头直往下低,露出红红的耳尖。看到这一幕,他心下了然,连忙出声为姜柒柒解围:“娘,我回来了。”
姜柒柒松了一口气,然而她不知道,这口气松早了。
只见钱有娣看到萧君墨回来,也是一句打趣:“呀,五郎回来了!这下柒柒总算不用频频往书院里看了!”
姜柒柒那颗心,“咯噔”一声又提了起来,心里欲哭无泪,这事儿过不去了吗?
萧君墨听到钱有娣的话,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嘴角噙着满满的笑意。但这样害羞可爱的小乖,他不想给别人看。
于是只见他走到姜柒柒旁,拉着姜柒柒的手,用身子挡着姜柒柒。
姜柒柒想抽掉她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无奈只好作罢。
感觉到姜柒柒不再动作,萧君墨眼含笑意,道:“娘,大哥,嫂子们,我们回家吧。”
一旁看到整个过程的萧母很高兴,却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臭小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还怕我将他媳妇儿吃了不成?』
一行人乘坐牛车往下河庄而去。
回到家中,家里几个小家伙看到有糕点吃,那叫一个兴奋,叽叽喳喳,快乐的像一群小鸟儿。
这糕点看着就不便宜,苏翠问道:“怎么买了糕点?这得多贵啊,看着就不便宜!”
钱有娣神神秘秘道:“你说对了大嫂,知道这两样糕点多少钱吗?”
不等苏翠回答,钱有娣就继续道:“太吓人了,六十文一斤,比清风镇上的贵多了。还有这荷花酥,镇上压根没有,知道多少钱吗?一百二十文一斤!”
苏翠倒吸了一口气,瞪圆了双眼问道:“这么贵?你们上哪买的?这是在抢钱吧!”
钱有娣洋洋得意:“我们上录安县买的,五郎要去拜访亓院长,这糕点就是录安县桂香坊售卖的,听五郎说啊,这桂香坊可了不得……嘚吧嘚吧”
钱有娣讲着这一路的见闻,当然,她是不会提及赶集那场风波的。萧母考虑多方因素,也并未提及,打算再给钱有娣一次机会。
一旁的苏翠、萧二郎和萧三郎听得一愣一愣的。
几个小家伙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管吃!
尽管萧母只给每人吃半块糕点,也足够小家伙们高兴很久了,毕竟他们可是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的,村子里谁家小孩比他们厉害?
萧大郎要去还牛车时,那牛死活不肯走,朝着姜柒柒的方向一个劲儿地“哞~哞~”叫。
无奈,姜柒柒只好亲自来哄牛。
姜柒柒用手摸着牛头说道:“你怎么了?”
牛当然不会回答,只是不停地用头在姜柒柒手上蹭来蹭去,像是在撒娇。
“是不是想喝水?”
姜柒柒向四周看了看,见大家都在房里,萧大郎在她身后,离她有些距离,且看不到她的手,这才取了灵液捧在双手上。
看到灵液,牛很是兴奋,那大舌头几下子就把灵液喝完了。
姜柒柒摸摸牛头,小声说:“回去吧,下次我再去看你。”
转身想走,却被牛衔住衣角,没办法,姜柒柒转回来,又摸了摸牛的大脑袋:“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转头看向萧大郎,说道:“大哥,这牛车我来还吧。”
屋里的萧君墨听到动静,忙走了出来:“小乖,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到达张家,将牛车还给张老头,和张老头说了一会儿话,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牛不舍的“哞~哞~”声,张老头摸着自家牛笑骂:“你这家伙,和人家相处一天就这么舍不得,看你今天离开家时也没这么舍不得我老头子呀!”
牛抬头看看张老头,又叫了两声,并用头蹭了蹭张老头的手。
倘若张老头能听懂牛的话,就会听到牛那童稚的话语:“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借走我呀,我会回来的,可是小姐姐不是,她不住我们家,我怕我看不到她了!”
可惜张老头听不懂,只能放任牛又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