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悄悄破土而出的鲜嫩新芽,揭开了春的面纱,沐浴着春光,告诉人们“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经人虽然伤病痊愈,却还不能出大的气力。和素秀商议之后,决定今年只播种一些自留地和北山那边的二亩地。剩下分散在各个山头的几亩地就不种了。(因为当时的地皮是按照一家人人头划分的,经人家里一共四口人,每人一亩三分地,都分散在各个不同的的山头)。因为北山那块比较集中,连成一片。经人伤势初愈,今年能把那二亩地播完也够来年全家吃饭了。其它的几块零零散散散落在各个山头,东奔西跑的太折腾。
一颗颗饱满的麦粒犹如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孩子,培植于大地之上,被给予了希望和力量。
春种秋收时节,经人哪也没去,一直在家里休养。
听闻去年上边疆的建设回来说,边疆棉花朵朵开,去那里的人都是拿着袋子大把大把地从地上捡棉花,还有些人摘啤酒花。直接点就是相当于捡钱。手快的一天可以捡到一百多公斤。
去年建设夫妇去边疆三个月回来,挣得工资比经人去工厂上班一年还要挣得多。
看着建设一脸自豪得意的表情,听他说道“边疆的道路平坦,那里种地的人更绝,有的一家人种的地比咱们全村人种的地还要多,每年秋收棉花,结账后都是拿着麻袋往回家里装钱”。
而且边疆的昼夜温差大,光照时间充足。像建设们去的那个地方,夏天除了一望无垠的棉花地之外,唯一能够乘凉的地方就是大土路边上几排整齐的白杨树了。
经常有一些要钱不要命的打工人,早晨天微亮就一头扎进地主家的棉花地里开始捡棉花,中午嚼个干馒头,喝点水或者吃上一袋乌江榨菜就又“吭哧吭哧”地俯着身子弯着腰一直干到晚上十二点。更有那种酒憨子,直接就提着几瓶燕京啤酒就进棉花地里了。一边喝着酒一边捡着“钱”。反正一天到头棉花地里干啥的都有,但是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捡棉花捡的快,捡的多。
建设看大家听的津津有味,更是手舞足蹈地讲道:“那些中午顶着四五十度在棉花地里暴晒的拾花工,有时候虽然一天能捡到一两百公斤,但是很多第二天就头晕眼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因为夏季的温度太高了,把人晒的都“中暑了”。你们想想那是什么温度?”。
经人们一帮青年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时而附合几句“中熟了”,这边疆的活看起来是个“热活”啊!大家互相开着玩笑。
据说他们在水泥地上剥一个鸡蛋放上面,一分钟之后就是一个煎蛋,平时去下地干活的时候,兜里揣两个生鸡蛋,中午找个光溜溜的铁锹放在阳光下面暴晒两小时,然后就可以做煎鸡蛋吃中午饭了。
越到后面,大伙听的半信半疑,互相看看对方。
“今年什么时候去边疆?把我们大家都带一下。有了发财的好机会也不带带老乡,一个人偷着挣钱呢?你个二杆子(骂人的话,类似于二流子一类的)”。其中一人说道。
“不敢去了,这几年再不敢去了”俞建设摇摆着手一脸黯然失色地说道。
“为个啥子不敢去了嘛,不敢去了还是前面的都在吹牛皮呢?”一个四川口音的媳妇调侃道。
“建设也不像是在吹牛啊,你看别人这身着装,西服、皮鞋、腰带,去年年底还去县城给老丈人买了一个门面店铺,一看就是挣上钱了”。另一个人说道。
大家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个地方,钱好挣,但是命也不值钱呐,有些人去了挣到钱没命花啊”。建设感慨道。
“等你们去了就知道了,那地方是边疆城市,市区、大路上就有人扛着钱到处交易,满大街跑。光天化日之下抢钱、收地皮费、保护费的杆子也不少啊,你们敢去吗?”。
“而且,那边皮帽子多得很,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搞不好,就是给你一顿揍或者全身上下搜个精光,让你们回都回不来”。建设继续说道。
大家听的心里有点发怵。
“听过中国刑侦一号案吗,就前几年边疆那个特别出名的抢钱枪杀案听过吧,那就是大白天拿着枪在市区里面杀了很多人,扛着几袋钱跑路了的事儿。就发生在我们去年去的那边不远的一个地方,你们想去边疆挣钱那是个什么概念。”建设严肃地说道。
周围几个人早些年似乎也听说过那件事,都连连点头说:“对对对”,确实有这么回事。
后来,经人去五叔家里听堂妹说道,这几年边疆虽然乱,但是只要自己不闹事都很安稳,他们也是去年去了一趟边疆拾棉花。总体来说还是挺不错的,那里交通方便,门前面就是大片的棉花地,只要勤快一点,绝对在棉花采摘期(一般三个月多)能有个好挣头(挣钱比较多)。今年麦收结束她们又准备去边疆捡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