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喜欢的话,退下。”安琼说着,把安阳九落放在了床上。梵庚随即走出了寝宫,正当此时,医师走了进来。
不知寝宫内发生了什么,只是过了几炷香的时间,医师走出了寝宫。安琼也走了出来,她站在梵庚身边,道:“好了,她已经退烧了,烧的稀里糊涂,就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了。”
“是谁?”梵庚问道。
“闫冥。”安琼道:“倾淮国或许在不久后要与熙宁国有一场恶战了。”
听到这个消息,梵庚并没有感觉多惊讶,虽然安琼是闫冥的师姐,但是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发生一些战争,总归是正常的,与恩怨无关。纯属是争夺领地。
倾淮国与熙宁国相邻之处,有一处城市,名为鹤州。鹤州与北蓦,摇光,熙宁三国相邻,位于倾淮国的西北面。一向是战略重地,历史上,熙宁国曾多次派兵出战,就是为了争夺鹤州。想必这次,也应该是如此。
“国主大人,安阳姑娘醒了。”医师走出来,道。
安琼立刻走入了寝宫,看着刚刚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的安阳九落,道:“还好吗?”
“还好。”安阳九落道:“您真的不打算杀我?”
“我不杀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安琼顿了顿,道:“做我的侍从。”
“好。”安阳九落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三日后,北蓦国大殿。
此时的大殿上,四处都是大红色的绸带,歌舞升平,宫人们都换上了节日的盛装,显然是要参加南宫北冥与纪冉的大婚的。
阳光明媚,给原本就金碧辉煌的大殿增添了一层金光,显得十分贵气。国主夫人搀扶着还在病中的国主,都身着朝服。国主虽然还在生病,但是气色却好了很多。显然是为南宫北冥高兴。南宫西辞站在国主夫人身旁,一脸的愉悦,似乎在期待着南宫北冥的到来。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南宫北冥身着大红色的婚服,头戴金色发冠,牵着同样身着婚服,头上戴着红盖头的纪冉。二人并排走上了大殿。
“一拜天地。”拜的是北蓦摇光两国和平。
“二拜高堂。”拜的是国主与夫人福寿安康。
“夫妻对拜。”拜的是二人婚后相敬如宾。
由于国主的身体欠佳,南宫北冥与纪冉就省了敬酒的步骤,直接入了洞房。
洞房内,南宫北冥与纪冉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中,南宫北冥小心翼翼地摘下了纪冉的红盖头。纪冉化了浓妆,显得格外美艳动人。二人端起酒杯,饮下了交杯酒。
刚刚饮下交杯酒,二人放下酒杯,只听门外一阵大喊。
“太子殿下,太子夫人,国主,国主大人出事了。”
二人顾不上什么大婚仪式。南宫北冥干净推开门,快速走向大殿,纪冉紧随其后。
大殿上,四周的宾客都围在中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中间的人,大概就是国主了。南宫北冥十分心急,连忙挤开层层人群,来到了中间。
只见国主躺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夫人在一旁,紧紧地握着国主的手,泣不成声,南宫西辞大概是去叫医师了。看着场景,南宫北冥便知道,父亲出事了。
“母亲,父亲怎么了?”南宫北冥焦急地问道,他迅速跑到夫人身边,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父亲到底怎么了。”说着,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让开!”一听声音,便是南宫西辞,只不过带上了几分哭腔,她拉着医师,连忙挤了进来,道:“医师来了,大家都让开。”
宾客们迅速站到了一旁,医师连忙摸上了国主的脉搏,脸色似乎有些不好。
“医师,我父亲是怎么了?”南宫北冥眼眶里都是眼泪,十分着急,生怕国主出什么事:“是不是晕倒了?”
医师摸了许久脉搏,四周十分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
“医师,他是怎么了,你说话啊!”国主夫人哭着说道:“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夫人。”医师放下国主的手,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光是这一步,夫人瞬间大声地哭了出来。
“国主大人,薨逝了。”医师惋惜道。
“怎么可能!”南宫西辞迅速跑上来,拉住医师,道:“父亲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我看他今天的状态挺好的啊!”说罢,眼泪也流了下来。
“或许是回光返照。”医师道:“人死前都会感觉状态很好。”
“父亲!”南宫北冥满脸泪水地冲上去,抱住了国主的尸体。
南宫西辞年龄比较大,没有像南宫北冥一样,但是泪水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夫人早就泣不成声,趴在国主的尸体上,泪水浸湿了国主的衣袍。
原本的大喜之日,也变成了丧葬之日。
宫人们迅速换下了各处的红色绸带,取而代之是白色绸带,国主的尸体被放进了棺椁中。众多宾客也换下了盛装,南宫北冥,南宫西辞,国主夫人,以及南宫家的旁支,都换上了白色的孝服。
南宫北冥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大婚之日撒手人寰,而国主夫人因为悲伤过度,也被搀扶回了寝宫。南宫西辞一直在灵前跪着,默不作声。纪冉安慰着南宫北冥,南宫北冥仍然在哭泣。
“真是没想到。”纪冉对南宫北冥道:“我也很意外。”
“这是我们都无法预料的。”南宫西辞叹了口气,道:“但是对于我们南宫家族来说,后面的事,还长着呢。”
“什么事?”纪冉有些好奇,道。
“父亲去世,身为太子的南宫北冥就要继位,可是你看北冥,唉。”南宫西辞有些担心,道:“我不知道北冥能否担此重任。”
南宫北冥一直抽泣着,南宫西辞一直关注着南宫北冥,南宫北冥过了一会,停止了抽泣,但还是一言不发,就跪在那里。
安阳九落的伤也好了一点,她可以下床走路了。穿着安琼准备的红色宫装,她在寝宫内四处看看,说是国主的寝宫,但是根本没有外界传言那么神秘,和普通的宫殿别无二致。
“安阳姑娘!”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阳九落道:“谁啊!”
“我是国主大人的侍从,银蛟。”银蛟在门外道:“是国主叫我来看你的!”
“那你就进来吧!”安阳九落道。
银蛟推开了门,迎着阳光,走到安阳九落面前,安阳九落似乎是第一次见蛟龙一族的人,好奇地打量着银蛟,道:“你叫银蛟,是不是蛟龙?”
“是啊!”银蛟道。说罢打量着安阳九落:“恢复的不错,不要枉顾国主大人的一片苦心哦!”
“嗯。”安阳九落道:“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银蛟道。
“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是说,你是怎么出生的?”安阳九落似乎对蛟龙一族十分好奇,道:“这个我挺好奇的。”
“这个你应该问问国主大人。”银蛟道。
四年前,那时候的安琼,还是墨烛渊座下弟子。
墨烛渊有个秘密,就是寝宫的最后一排书架,那里据说有个密室,但是没有弟子进去过,也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问起来,墨烛渊也是只字不提。
直到一次墨烛渊单独召见安琼,安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满怀好奇地来到了墨烛渊的寝宫,道:“师尊,找我何事?”
“跟我来。”墨烛渊点燃了一根蜡烛,安琼赶紧跟上。二人走到了最后一排书架的前面,安琼十分兴奋,难道这里的秘密马上就要告诉自己了?总之,墨烛渊带自己来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进来!”墨烛渊说罢,挪动了书架上方的一本书。瞬间,书架分成两半,分别朝两遍移动。安琼看呆了,自己之前看的什么机关,都是话本子上写的,而这一次,是真的。
墨烛渊拿着蜡烛,走入了书架后面的通道,安琼赶紧跟上去,抓着墨烛渊的衣服,二人在昏暗的环境下,沿着一个向下的楼梯走着。蜡烛的光被墨烛渊挡住,安琼什么都看不清,只是跟着墨烛渊,二人越来越向下,越来越向下,直到一处平台,墨烛渊突然停下。
安琼也跟着停下,她好奇地问道:“我们到了吗?”
“跟着我。”墨烛渊继续向前走,安琼紧随其后。
直到一处地方,听声音,墨烛渊似乎推开了一扇门,安琼赶紧跟着走进去。墨烛渊把安琼拉到自己身边,道:“到了。”
安琼借着蜡烛微弱的光,看着前方,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比自己的头大,圆圆的,表面不是很光滑的一个东西,似乎是个蛋。
安琼死死地盯着那个蛋,不知道墨烛渊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见一瞬间,那个蛋,居然发出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蛋裂开了!
安琼十分惊讶,同时也期待着,不知道下一秒会蹦出来什么东西。
蛋壳的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看着蛋壳马上变成两半,里面突然蹦出来了一个银色的,像个长虫一样的不明物体。
“这什么啊!”安琼以为是条长虫,连忙道:“不会是个长虫吧!”
“这是蛟龙一族的幼体。”墨烛渊道:“有手有脚,可不是什么长虫。”
只见那银色的小蛟龙浮在半空中,似乎对周围的一切十分好奇,当然,安琼也很好奇。墨烛渊伸手,接下了小蛟龙,对安琼道:“如果你喜欢,就带回去养着,养个两三年,就可以化成人形,成为你的侍从了。”
“我能养活?”安琼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十分有疑问的:“我养过鱼,都养死了。”
“你就按照养孩子的方法养他,放心,养不死。”墨烛渊虽然是微笑着说的,但是安琼还是感觉,这是个艰巨的任务,但是看墨烛渊坚定的样子,还是不好拒绝。
只见小蛟龙突然飞到了安琼的肩膀上,盘成一团,似乎是在求安琼收留他。
“那,好吧!”安琼勉为其难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