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贼喽罗供出的地点果然藏着大当家的财宝,只是,看到藏宝地点,饶是有金银宝器摆在那儿,洛长庚几人也没有高兴,反而眉头紧皱恶嫌的很。
藏宝地点就在大当家的住处附近,在那座混着砖瓦房子的西北角,茅厕的附近。
虽说离着粪坑还有半米的距离,但看起来总觉得那黄汤已经渗过了土地把那些金银给浸泡了一遍,味道冲鼻的很。
“几位当家,你们看,这些就都是大当家藏起来的财宝。我是请黑猪喝酒时,他说漏的,当时没注意,现在一找果然都在这儿藏着呢!”
小喽罗弓着腰,搓着手,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金银财宝眼睛差点拨不出来,贪婪毕露,但在几位杀神面前,他努力的缩着自己,一副老实样。
“别叫我当家,道爷可不是你们这种不入流的山贼!”武木抬脚轻踹了他一脚。
“是是是,道爷您说的对。”小喽罗挨了踹也不敢反抗,咧着一口黄牙讨好的笑着。
武木懒得理他,转身看向洛长庚,“洛公子,这些财宝怎么办?就我们几个也背不过来呀!”而且,他也不想背,总觉得臭的很。
洛长庚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吩咐忧乐,“你带几个人拉着这几口箱子下山去换成银票,然后再买出行的必须品。”
“是。”忧乐拱手,明白少主说的带人指的是带几个山贼喽罗,便吩咐那个小喽罗找了两个人出来,然后推着三口木箱下了山。
为防万一,武木也跟着下了山。
洛长庚轻叹口气,觉得自己很可怜,什么时候连从粪坑里找到的金银都要去捡了?
转身往回走时路过关押着其他山贼的屋子,听着里面的人吵吵闹闹的,有求饶的,有骂娘的,还有讲条件的。
“公子,小的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岁儿子,当山贼实在逼不得已,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他娘的,老子上山才十来天,银子没赚到,反到要死在这儿了,老天爷可真是瞎了眼!”
“公子,不,大当家!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拥护你做大当家,到时你让我往东我就往东,你让我往西我就往西,公子,求你放我出去吧!”
“爹,你是我亲爹,你就让我出去吧!他们全在屋子里又拉又尿的,我都快熏死了!”
“求你,放了我吧。我把我女儿送给你,她十三……”
各种声音一同响起,洛长庚只觉得头痛得很,他冷戾喝道:“都给我闭嘴,谁再敢吵,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把扶着临时钉起来的牢笼木杆,一众求饶的山贼默了默,很多人萎了下去。他们不由想起来,虽然这人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但也一直站那看着来的。
当时,血肉横飞,肢残体裂,他可是连眼都没眨一下。
耳边终于安静了,洛长庚冷哼一声,离开临时牢房,朝关夭夭躺着的屋子走去。
鸟鸣林中,光洒于室,在若有若无的青草香气中,女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细碎的阳光落在脸上,丝丝的灰尘随着她浅浅的呼吸而飞舞着。
洛长庚看着她的神情十分复杂,一个月之前自己对她还是狼狈的躲避不及,而现在,自己却忍不住想往她身边凑!
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关夭夭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洛长庚到底没忍住,坐在床上,灵魂再次探入她的识海。
须臾,洛长庚就睁开了双眼,满目惊惧。
现在,关夭夭识海中的双魂已经融合了大半,但这并不是让他惊讶的地方,而是她的雷灵力,貌似又变强了。
紫魂融合了白魂,虽然还没有苏醒,但她周身的雷灵样貌却发生了改变,蓝白色的雷电颜色变深,仿佛是晕染了深沉的紫色一样,而紫色也愈发透亮。
就连那长着和关夭夭一般的面孔也更加明亮完美,就像是蒙尘的珍珠在慢慢散发出光芒。
尤其是她周围散发出的雷灵丝,偶尔落在洛长庚的魂体上,便让他魂体震荡,仿佛回到了久远的雷劫记忆中。
再看着紫魂的睫毛轻颤,洛长庚灵魂一抖,转头就跑,回到本体时仍是有些惶恐。
那种寂灭的威势,让灵魂抽搐的疼痛,与渡劫时的雷劫并无二致。可她又不是天,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修炼者罢了,为什么拥有雷劫之灵?
而且还附着在她的灵魂上!一般的灵魂被哪怕沾上一丝雷力都会的痛的不能自已,甚至损伤灵魂,可她却好像要醒了??!这是什么鬼?
难道这是别的位面修炼之法?
毫无疑问,洛长庚的内心深处是艳羡的,谁不想拥有最强的雷灵力?可他也是迷茫的,关夭夭的情况和他以前几百年所接触的修炼之法完全不同。
这女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怀着疑问与羡慕,洛长庚对她的关注更多了,也更加的照顾她。
三天后,关夭夭终于醒了。
得到消息的洛长庚一脚跨进门槛,却迟疑的停住了身子,生怕她再次生猛的朝自己扑过来。
关夭夭喝着武木端过来的粥,瞟了眼门口的人,没作声,直接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碗递过去,“麻烦你,再来一碗,水多些。”
接过碗的武木哦了一声,又看了她几眼,试探地问,“关姑娘,你好了?”前几天她可是自己送什么吃什么,从来不多要。
“哦。”关夭夭应了句,看到进了屋子的男人又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什么我好了?我生病了吗?我怎么了?武木?”
武木双眼一亮,这个样子,明显关姑娘是记起自己来了啊!他也顾不得去盛粥了,往床前一凑,“关姑娘,你真不记得了?”
“先前你被一个女山贼敲了脑袋,然后你就晕了过去,等你醒来之后,你就不记得我和忧乐了,只记得洛公子,然后你还追着他喊相公的!”
武木的嘴太快,洛长庚阻拦的话还没出口,他就叭叭叭的抖了个干净。
洛长庚又羞又气,要不是想知道关夭夭的情况,他早就甩手离开了,此时,他的脚步远远的钉在门口,打量那女人的样子。
现在的她更像从水里爬出来之后的关夭夭。
“不可能!”关夭夭的嗓门陡然拨高,两只杏眼瞪的溜圆,强调道:“我只是受伤晕迷了,才不可能做那么没眼光的事?!”
没眼光?洛长庚气的心口疼,她这是翻脸不认帐不说,还在拼了命的贬低自己啊!哪有她这么无耻的,自己三番两次被扑,险些贞操不保不说,那衣服都被撕坏了。
可当他的目光掠到关夭夭那泛着粉色的耳垂上,心中突然一阵明了,这女人怕是什么都记起来了,只是脸面问题才矢口否认的。
真是,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