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你xx”

“还敢骂我？”益算又给了他两嘴巴，终于将这臭蛇打回原来的样子。

益算看着……总感觉十分熟悉：“我们是不是……”

蛇妖注意到这女神仙终于停止了无脑莽夫行为，惊喜的露出信子双瞳发光：“你想知道啦？”

益算呆呆的继续后半句：“见过……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看着你这张脸怎么这么眼熟？”

蛇妖一摆脑袋：“那倒没有！”

“哦，那就是我认错了，继续！”益算一拳又要落下。

蛇妖赶忙张大了嘴巴：“见过！我们必须见过！”吼的声嘶力竭。

益算被他吵的耳朵都快聋掉，赶忙又扇了他一巴掌。

“你叫啥呢叫！”

蛇妖欲哭无泪，好可怕的神仙，他已经被她折腾的手尾无力，只剩下深深的绝望与后悔。

“能不能就听我说一句，我们见不见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住持没死！我把他关起来了，如果我带你找到你能不能放过我？”

“啊？”益算一脸懵逼：“你刚刚不是说你把住持吃了吗？”

“那是我骗你的！”蛇妖恨铁不成钢，这女神仙和猪刚鬣是共用同一个脑袋瓜子吧？

他叹口气，耐心的解释：“你刚刚那么逼问我，我一个大妖怪，当然也是要面子的，顺着你的话自然就说把他给吃了。不过住持他是一个不错的老头子，我身上的咒符就是他写的嘛，这么有用我当然不能吃了他……”

“所以你的身上才会没有妖臭？也能自由进出这座寺庙？”益算终于明白过来。

蛇妖点点头，佛祖！她终于听懂了！已泪目。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那么快打我，这才是我一直要讲给你听的最重要的事。但我不记得我见过你呀你可能真的认错蛇了。”

“这都不重要！”益算摆摆手：“可是住持为什么要帮助你一个妖怪呢？”

“因为我骗了他啦！”

益算一个眼神：“别再这么说话，你不想舌头打结吧？”

蛇妖果断的摇摇头，但自己被益算按在地上是真的很难受啊！就不能放开他，让他好好说吗？！

“大概在半年前吧，”蛇妖仔细回忆：“我从家里面离家出走了。因为我的侄子被人打死了，侄女出门之后也一直没有回来，我们全家靠他们两个养活，他们一直不回来食物就越来越少，家里的食物被吃完之后，我还是很饿，于是就离家出走了。”

“我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一直到了蛇山。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很多人天天上山捕蛇，他们来一个我就吃一个，食物源源不断。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洞窟，那是一个很厉害的捕蛇人的家，听其他蛇族弟子们说，在他手上断送了很多普通小蛇的命，他甚至为了炫耀自己的本领竟然还在洞窟门口立了一个大蛇的雕像，以此来告诉所有人他才是最强的。”

“那我作为一条正正经经的大蟒蛇，听到这种事情，我当然看不下去啦。我就夜观天象，挑选了一个雷电暴雨交加的深夜爬进他的家咬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最后把他也吃了。然后那个洞窟就成了我的洞窟。本来事情到这里一直都是好好的，但那个捕蛇人也许是太厉害了，他死了的消息一经传开就再也没有捕蛇人敢去那座山上捕蛇了。我没有办法呀，我很饿，于是就下山了。”

“下山之后的生活也不好过，山下面到处都能看见寺庙，我讨厌和尚念经，一听见就烦。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吃一些青蛙，不过它们还挺奇怪，都住在树上，嘿嘿，蛇可是会爬树的，我稍稍变小，就将他们从树上抓下来一顿吃一百个。味道其实还不错……”

益算眉毛一抖，这妖果然就是小树蛙口中的坏蛇。

蛇妖继续道：“可我吃着吃着，本来好好的，没想到青蛙不干了，它们不让我吃它们还要找我打架。那我没办法啊，我就只能用了点法术将青蛙首领的妻子骗来了我的洞窟，给她灌了点药水，从山下抓了一个女人让她吃了。本来是想以此胁迫他们和我一起从山下抓人吃，没想到那女妖是个傻的，药效一过发现自己吃了人竟然当场把自己的肚子剖开死了…”

“然后……那个青蛙首领就不干了硬要找我打架，我一看菜都送上门了不吃也不好，一口就给他吃没了。再然后……那个青蛙首领就天天在我脑袋里搅来搅去，逼我回去见他儿子，说有什么话还没有跟孩子嘱咐。”

“我想想他也是非常可怜，都混到首领这种级别了，竟然还能被我这么一条废物蛇给吃了，我就回去替他看孩子了。没想到那个剖腹自尽的女蛙也在，她怨念太强了化作一股执念，跟在儿子身边天天对着他逼逼叨叨，给孩子都快整疯了。我一过去看孩子吧，那个青蛙首领又强占了我的意识，跟孩子瞎说一通——什么孩子你别怕，我是你爹！那孩子可不就彻底疯了。现在还在那……寺庙的水井里蹲着呢。”

益算嘴角一抽，小树蛙的身世真是既坎坷又狗血。

蛇妖叹一口气：“住持他人真的不错。”他再次感叹一遍。

“我吃了青蛙首领之后，青蛙们差不多也都搬家了。我没东西吃就想去山下再吃一个人，哪料就遇到他从山下回来了，他看我可怜兮兮晕倒在地上，说什么都要救我。我最讨厌和尚念经了，就跟他说我不去，没想到他硬要救我，那天晚上将我放在寺庙里，在我耳朵旁边念了一晚上经，听的我头都要炸了。我就跟他坦白说了——我是妖精，你能不能别念了。没想到他竟然要渡化我……”

益算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无语。

“后来他就开始在我的身上写一些佛经，白天倒不疼有点痒痒的，可一到晚上，我又开始抓心挠肺。然后我就知道了，一条坏事做绝的蛇，才是运气最好的蛇。我竟然对佛经产生抗体了！然后……”

蛇妖一笑：“你差不多都能猜到了。我既然都不怕佛经了，在这寺庙里自然就可以随意吃人了。住持他不许我吃人，我当然就得给他关起来了，至于这个善能，寺里除了住持就他最厉害，我就借了他的身体以住持的名义开办了一场讲经的法会，也是想借此宣布住持已经圆寂，由善能，也就是我继任住持。”

“我还特聪明的邀请了两座最落魄的寺庙参加法会，请了两个最不出名的小师父——红螺寺的善导大师和广元寺的空空大师，都俩小毛孩，肯定也不能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等等！”益算疑惑的打断：“空空不是你们归元寺的和尚吗？什么时候成广元寺的了？”

蛇妖一激灵：“我也疑惑呢，他本来就是住持路边捡回来的，没想到没待到两个月就偏偏要走，也可能是看见住持不在了吧，我对外宣称住持圆寂了，他应该是太伤心了就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我本来不想放他走的，那小和尚细皮嫩肉一口下去肯定又鲜又香。但正是他走的那两天，住持不知道怎么了在房间里闹的特别凶。那念经的声音又和以前一样听的我脑袋疼，我就没空管他了，所以这次才特意写了信要他回来参加法会，刚好可以给我吃了。偏偏那孩子命不太好，回来的路上被鲶鱼妖撞上了。那女妖贪恋人类美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自然给他掳走了。”

“那鲶鱼妖跟你关系应该还不错……”益算眯眼看蛇妖一眼。

蛇妖摇摇头：“一般。合作关系。”

“你去我洞窟找我的事不就是她告的密吗？不过没有她也一样，那天白天你一出寺庙我就派人在你身后跟了过去。你没发现吗？”

益算摇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蛇妖又道：“她背叛我，把我老窝位置告诉你的事，我本来都不打算跟她计较了。我抄近道先你一步去洞窟里转移那些人骨和人的尸体扔到她那水潭里，就是在给她机会当我的替死鬼，让你以为杀人的妖一直都是她。没想到她不愿意这么简单的去死，偏偏来寺庙里找我对峙又掀我的桌子又打我的嘴巴，我只能给她咬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益算听的简直白眼不断。

感情蛇妖做事都是一种思维——我做了什么都有理由都是对的是被逼无奈。之前那只也是。

“看来你还挺无奈的，”益算咂咂嘴，什么玩意儿！

蛇妖却摇摇头：“是太无奈了！谁让我一生下来就是一条蛇，一生下来就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我娘又特别疼我，家里没粮食的那段时间她把大哥大嫂生的蛇蛋都给我煮了吃了，然后又帮我吃了大哥，吃了大嫂，最后让我把她吃了。如果那时候就让我饿死，我后来又怎么会吃了那么多人，所以一切都是我娘的错，当然住持也有错，他就不应该救我。”

益算忍无可忍：“……所以住持到底被你关在哪儿了？”

蛇妖眼珠子一骨碌：“那肯定不能这么容易就告诉你，看你的表情很想一拳锤出我的脑浆啊。”

益算抽抽嘴角，确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