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望向蓝嘴巴企鹅，露出怜悯的眼神，伸出手抚弄它的小脑袋：“他们抓走不少企鹅给吃掉。在人类世界，这可是保护动物，实在可惜。”
白胡妖精听到后，大发雷霆，对着九个妖精呵斥道：“瞧你们干的好事。”
他摊开手掌，用气化作一把戒尺，在每个徒弟牛头上猛击三下。
自己老打头，又被师父打头，难怪九个妖精这么笨。
他们似乎对白胡妖精又敬又畏，俯着牛头，任由挨训，不敢吭声。
我瞧着有趣，白胡妖精教训徒弟时要他们现出原形，这什么怪嗜好。用戒尺打牛头，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倒是有一点新意。
虽然看不出牛脸有什么表情，但在白胡妖精的怒斥下，九个妖精渐渐低垂着牛头，两只坚硬的牛角差一点扎进冰面上。
“弟子知错了。”大妖精开口了，语气非常深刻。
呼啸的寒风刮过，相比白胡妖精冷峻的神态逊色许多，“你们谁吃了企鹅肉？”
“弟子没有吃。”九个妖精回答得整齐一致。
“还敢撒谎。”
白胡妖精以为他们不知悔改，气得颚下一缕银须翘了起来，举起戒尺照他们头上一顿噼里啪啦，听着像放鞭炮的声音。
我是不会阻止的，管你是不是演戏，静静吃瓜就行了。不对，有剩余的烤肉，吃什么瓜。
九个妖精等他打停了，才慢慢回复：“弟子不敢，是弟子的媳妇吃了企鹅肉。”
“哦，你们居然成婚了。”
白胡妖精捋了捋胡须，露出欣慰的表情，但随即又板起了脸，“你们娶的竟是不贤之妻，太让我失望了。”接着，又是一番滔滔不绝的训话。
“大师父教训得是，弟子会休了她。”大妖精表了决心，其余八个妖精纷纷附和。
白胡妖精打够了，也骂够了，板着脸对他们说：“你们先起来吧！”
“谢大师父。”说着，九个妖精变回人形站了起来。
白胡妖精叹了口气，瞬间转变为一个慈祥的老人，露出不忍的样子，“难得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们，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如不听话再休也不迟。”
“你说休谁？”
一道声音炸开，从不远处飞来两个女妖。
我一看，哇，好家伙，长得真别致，提神醒目，很有特色。一个长着又窄又长的脸，脸上凹凹凸凸地好像鞋底一样。一个眼睛一边大一边小，嘴巴大得占了半个脸，嘴唇厚得跟香肠一样。妖气指数都在一万以下。
鞋脸女妖气汹汹揪着大妖精的耳朵，“你说要休谁？反了你。”
“你竟敢休我，让你休，让你休。”香肠嘴女人猛踹着三妖精的屁股，边踹边骂。
刚刚说什么来着，一副毅然决然大丈夫的气势，这就怂成狗了。
我忽然想起《西游记》的牛魔王，同样是牛精差这么多，太给他丢脸了。
只见大妖精和三妖精完全不敢反抗，懦弱的样子根本不配他们五大三粗的体型，任由两个泼妇打骂。
看着两个女人对徒弟又打又骂，白胡妖精脸上的怒火把发须都烧光了，喝道：“住手。”
“你个老东西，叫什么叫，老娘教训丈夫关你什么事？”香肠嘴女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吐沫横飞地骂。
鞋脸女妖朝他啐了一口，“滚一边去，别碍事。”
突听拍拍两声，鞋脸女妖和香肠嘴女妖脸上多了一道红手印，宛如被烙上似的，半边脸一下子红肿起来。
“泼妇，竟敢辱骂我们师父。”
大妖精和三妖精总算有种了。
鞋脸女妖和香肠嘴女妖捂着红肿的脸，嚣张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场怔住了。
“泼妇，平日被你当奴隶一样使唤。老子受够了，现在就休了你。”大妖精两只喷火的牛眼狠狠瞪视着她。
“大哥，好样的，我们向你学习。”其余妖精齐声喝彩。
“老公，不要呀！不要休我。”
鞋脸女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大妖精的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哼，现在知错已经晚了，我决定休了你。”大妖精冲着她吼。
“老公，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怎么能说休就休。”鞋脸女妖哭得更大声。
香肠嘴女妖也跪了下来，抱着三妖精的腿呜呜地哭：“老公，我离不开你呀！不要休我，我以后不敢了。”
鞋脸女妖和香肠嘴女妖哭个不停，哭声简直比杀猪声还难听，我和良翼、古娜不得不捂上耳朵。
大妖精和三妖精“哼”的一声，双双提起一只脚踹开鞋脸女妖与香肠嘴女妖。
鞋脸女妖和香肠嘴女妖跪着来到白胡妖精面前，不断地磕头：“师父，徒媳妇刚才冒犯了您，实在罪该万死。求求您给我们说说情吧！”
白胡妖精面无表情。
“徒媳妇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伺候您的徒弟。”鞋脸女妖哭道。
“以后一定做好妻子的本分，求求您说句好话吧！”香肠嘴女人哭道。
这时，黑胡妖精突然出声：“兄长，既然她们已经知道错了，就给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
白胡妖精犹豫了一下，“既然贤弟替她们求情，好吧！”
征得白胡妖精同意，黑胡妖精说：“徒儿，就给她们一次机会。”
“全听大师父、二师父吩咐。”大妖精和三妖精立即依从。
“谢谢大师父、二师父。”鞋脸女妖和香肠嘴女妖连忙叩谢。
“起来吧！”大妖精。
“谢谢老公。回去我一定会劝其她姐妹们好好对待叔叔们。”鞋脸女妖感激地说道。
白胡妖精捋了捋胡须，注视着蓝嘴巴企鹅，往那里一指，对着徒弟和徒媳妇命令：“你们快过去给它磕头谢罪。”
“是。”
“哦。”
他们来到蓝嘴巴企鹅面前，扑通跪了下来。蓝嘴巴企鹅突然“啊”的大叫一声，一摇一摆的跑过来，躲在我们后面。
九个妖精和鞋脸女妖、香肠嘴女妖看蓝嘴巴企鹅害怕的样子，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
“小企鹅，你想不想他们以后不再伤害你们？”我蹲下来对着蓝嘴巴企鹅温和地问。
蓝嘴巴企鹅点了点头，良翼抚摸着它的头：“那你要勇敢地面对他们。”
蓝嘴巴企鹅“嗯”了一声，从我们身后走到前面，鼓起勇气和他们面对面。
九个妖精、鞋脸女妖、香肠嘴女妖在我的示意下，缓缓地走了过来，再次跪在蓝嘴巴企鹅面前。
“对不起，杀害了你的伙伴，请你原谅我们。”
“请以后不要伤害我们。”蓝嘴巴企鹅说。
“我们不会的。”
白胡妖精若有所思，忽地喝令他们：“罚你们一百年不许吃肉。”
“是，师父。”
我立刻想到一个问题，觉得有必要给他们声明一下：“以后再不能吃保护动物。”
“按这位先生说的做。”白胡妖精向他们喝令。
九个妖精愣愣地互相看了看，随后和鞋脸女人、香肠嘴女人交头接耳，好像在讨论什么问题。
“听到没有？”白胡妖精见他们没有回话，厉声喝道。
“师父，什么是保护动物？”大妖精问。
“企鹅就是保护动物的一种，你们不知道吗？”我徒然有一种莫名的无语感觉，严格来说是预感。
“不知道呀！”大妖精傻傻地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