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身后传来惊呼,郝家传“啊”声摔到在地,回头一看,她被树根还是藤条的东西给拽住了脚脖子,刚好躲过了别人甩来的椅子。
树藤的尽头是个高大但瘦的司卫,他收回树藤,一甩一抽之间,只闻噼啪两声,两名万道堂成名便惨叫着瘫倒在地上。
体育馆内,有万道堂成员被击败倒了,也有司卫被多人围攻而险些丧命,但也有完好无损的。
“杀了他!”
“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不能白白便宜这些狗日的东西。”
十几名万道堂成员大喊着,冲向那个刚制服两名毒贩的司卫。
他们有的人是神通者,有的人不是。
见这么多人冲向自己,那名司卫丝毫不慌,抬起左手隔空拍去:“撑住,别死了。”
下一秒,平静的草地,赫然探出一只巨大的泥手,重重地砸在他们身上,十余人当场就没了动静。
“别动,乖乖的,让我先铐了你……”
有的司卫,具有一些比较特殊的神通,就如眼下这个指谁、谁就不能动的神通,让她在一众万道堂成员的包围下,硬生生毫发无损。
“拿刀砍他!”
“还有我的斧头也给你。”
“做掉这个杂碎!”
被围攻的司卫仗着身体硬化,大大咧咧地挥舞着拳头,一拳一个的放倒他们。
却不想,这些普通人当中,不知何时摸来了一个力量神通,他拿着别人给的斧头,一招便劈中这名司卫的后背。
巨大的力量,再加上斧头的锋利,强行砍了进去,差点让他当场丧命。
“电芒!”
一大片粒子状的电光,赫然出现在他们头上,落下刹那,他们的身体瞬间直了。
“风炮!”
顾着救自己的同志,来不及考虑自身安危的司卫,被毒贩抓住了机会,一记压缩在手心里的风炮射来,他的右手眨眼就被轰成了两段。
不等毒贩高兴,耳边一声龙吟响起,人便失去意识了。
化身成龙人的玲珑,异常愤怒地一掌拍到毒贩头上,她冲去捡起那名司卫的断臂,放到他的怀里:“拿好,我送你出去。”
话毕,化身成灵龙,两只前爪别扭地搂着他离开,同时后爪抓起那名被斧头劈倒、还要挣扎着站起来的司卫,她迅速地将两人送到体育馆外的医疗队里救治。
……
回到苗成汇那边,他错愕地看着在天上盘旋的火鸟:“这怎么可能,她竟然是只鸟,我的老天鹅哟。这要是烤熟了,应该会很香吧。”
朱鸾身形一坠,俯冲向苗成汇,晶莹的眸子里,闪烁着锐利的神采。
“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苗成汇一见那巨大的火鸟朝自己飞来,赶紧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观察哪里的司卫多,就往哪边甩稻草,丢火焰。
为了不让苗成汇伤到自己同志,朱鸾只能放弃苗成汇,转而去收走从稻草里爆发出来的火焰。
苗成汇不是傻子,他这么做也不是真的只是单纯地躲避朱鸾,而是他深知人有“极限”二字。
朱鸾能够收拢他制造出来的火焰,但她能一直持续下去吗?
总会到极限的时候吧。
望着一直抱头鼠窜的苗成汇,朱鸾意识到他的小计俩了。
“想跟我玩一把大的嘛,那就陪你好了,”朱鸾如此心想。
旋即,化身为红色神鸟的她,张开鸟喙,盘旋在苗成汇的上空,吸食掉被他制造出来的火焰。
“上钩了,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苗成汇暗暗欣喜的继续四处逃窜。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谢甘来,两手握住一米长的暗红砖条,在和手持木剑的宁沫对砍中,砖条木剑碰撞时,爆发出炸裂的火星。
敌我双方都是毫无技巧地硬干,粗暴到就算丢了手中的武器,照样可以用拳头撸死对方。
谢甘来玩笑说道:“真替你可惜,明明有那么好的神通,却偏偏不会用。”
这种话在对手眼里,就是极具嘲讽的意思。
谁承想,万道堂核心成员宁沫,直接一脸忧愁的道:“是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知道自己不行,那就放弃抵抗吧,”谢甘来大喊着高举两手,抓着砖条就是一顿狂劈,能用多大力气就用多大力气。
啪啪啪!
宁沫左右斜劈,以攻防攻地挡住谢甘来的攻击,他叹气道:“不行啊,放弃抵抗,我就更加一无所有了。”
似乎,放弃二字让他想到了不好的回忆,整个人瞬间愁苦起来了。
“不能逃出去,我住的好房子就没了,放弃抵抗,我现在享受的自由就没了,被你们抓住,我的生命就没了,不回万道堂,我的每天牛肉大餐就没了,不去主动争取,我的钱就没了,就连是逃走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回不来了……”
“……你怎么不说,只要你现在自杀,你的尊严还可以保住,”谢甘来有点被他整无语了。
“我要是自杀的话,确实可以保住尊严,但万道堂不能没有我,”宁沫纠结说道。
谢甘来笑了:“我可去你妈的吧。”
了解宁沫这人是什么样的还不够,只有真正对上他了,才知道他这人是真的烦。
一副“我不能再失去什么”的模样,满嘴的自我悲观自我可怜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别人在夺走他的一切。
结果,这人到头来,还是只会假惺惺的想到自己。但也正常。
“不要这样,我妈已经被我一刀捅死了,”宁沫倏然悲痛说道,他蓦然激动起来,红着眼,哽咽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侮辱我妈!你让我非常生气,所以我杀了你,合情合理。”
话落,宁沫一转以攻代防的守势,非常犀利地挥动木剑,“啪啪”的把砖条砍出了缺口。
“杀人竟然要找个借口,你可真是个虚伪的乐色,”谢甘来嗤笑一声,暴怒拧腰鞭开宁沫手中木剑,直直地劈出去。
宁沫急忙抽回木剑格挡:“不是这样的!”
啪声,木剑断裂,砖条擦过宁沫的左肩,让他脸色一阵抽痛:“我真的不想杀你,尽管你想抓我,但你让我很生气,所以我必须杀了你,不然我这辈子都会不舒服的。”
“你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真是上辈子茅坑生娃——臭到下辈子来了,”谢甘来一个没忍住,爆了句粗,手里砖条变宽,当板凳用,狠狠地砸过去。
“够了!你这么羞辱我妈,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宁沫愁苦悲痛的脸色一凝,露出了真正的凶恶面目,眼神冰冷到毫无情感,盯着谢甘来就像看着一个即将被他猎杀的猎物。
他右手一甩,将断木剑飞了出去,接着冲向谢甘来。
“你妈你妈,你妈没你这个儿子!”
谢甘来放下长板砖,哒声挡掉飞来的断木剑,见宁沫冲来,他毫不意外的笑了笑,长板砖迅速缩小,两手一分,一手一块暗红板砖。
两手动了动,板砖碰撞的清脆声音响起,随之宁沫冲到跟前,竖掌插向谢甘来喉咙,整个过程丝滑极了。
谢甘来右手板砖挥动,啪声打掉宁沫右手的同时,一道不明显的声音也响起了。
听着,极像是切割东西的声音。
“你根本不懂,我妈的伟大。”
宁沫左手横切斩向谢甘来脖子,右手翻转,继续削向他的肚子。
“你妈一定不知道你是这么好的大孝子,不然一定让你爹把你射到墙上,”谢甘来两手飞快地拍掉宁沫的手,并和街头混混打架一样的胡乱甩着板砖,招招往他头上拍去。
宁沫面色冰冷地招架着:“我妈为了让我开心,甘愿让我把她的头斩下来,尽管我伤心了很久,但我一直记得她的好。你妈能嘛,你妈不能,你妈只会求你不要杀她。”
宁沫的家庭,是个绝大多数人的家庭一样,很普通。
父母是个在酒吧上班的,当服务员,白天休息,晚上工作,孩子生下来基本不管,勉强照看到能自己吃东西了,就每天弄好东西给他吃,教会他拉屎擦屁股,洗衣服洗碗后,就彻底不管了。
后来,孩子虽然没有学坏,但也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只知道有利于自己的,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手。
就这样,为了得到妈妈的爱,宁沫曾经问过他妈妈一句话:“妈,你可以永远都陪着我吗?”
他的妈妈,早已习惯了这种问题,并不在意的随口回了句:“只要你能让我的眼里都只有你,我就能永远陪着你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只要妈的眼里只有我,那我就一定会天天抱着你的。”
“随便,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别打扰我睡……”
此后,他的妈妈就再也不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