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啼荼两手同时运用妖力，强行扭断了剑刃，紧接着一拳击向青摮的胸口。然而，让妖王啼荼震惊的是，这一拳竟然没有击中目标。

　　因为青摮胸口的护甲如同活物一般，折叠着陷了进去，它的拳头打在了空气中。

　　青摮借力按住妖王啼荼的拳头，向着它的头撞去，一根锋利的角瞬间出现在青摮的头顶。

　　这一下势大力沉，绝对能击穿妖王啼荼的头颅！就在这时，妖王啼荼双瞳泛黑，一股无形的力场在它身边骤然出现。青摮全力运用灵力对抗着这股强大的妖力，但终究是妖力更胜一筹，它被妖力压制得无法动弹。妖王啼荼趁机越过青摮，继续向着天柱走去。即便青摮拥有远超此界上玄境的灵力，但与妖王啼荼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越是靠近天柱，妖王啼荼感受到的压力就越是沉重，但对它而言，不过是呼吸略微有些难受罢了。它在这股强大的压力下，向着天柱顶端奋力飞去。

　　江攸薇全力护着夏梓寒，与一位大妖展开了激烈的交手。夏梓寒敏锐地感觉到，江攸薇并没有全力出手。她似乎在感知着别的地方的动静。不仅是她，这里与大妖交战的上玄境高手们似乎都在有所保留。这难道和他们之前制定的计划有关吗？

　　当众人感知到妖王啼荼飞到天柱顶部，与江老太太对峙时，他们同时发力，向着自己的对手杀去。

　　江攸薇全力爆发，三剑便斩杀了那只大妖。这种速成的大妖，对上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上玄境高手，不过是多费些力气罢了。随着她开始施展法术，江东城附近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灵气，白色的灵气如同袅袅炊烟，在空气中向着江东城汇聚而去。

　　不止是江攸薇，此时浮空岛上的所有上玄境高手，甚至连愈天子也加入了其中。数十道肉眼可见的白色灵气如奔腾的河流一般，向着江东城飞去，最终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花瓣。而花蕊的位置，正是那根至关重要的天柱。

　　妖王啼荼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它能近乎顺利地走到这里，原来是他们故意让自己走到这里的。当它运转妖力想要逃走时，脚下突然青光一闪，一股更强的引力瞬间吸引着它的身体，让它难以动弹。

　　“混蛋！” 妖王啼荼怒吼一声，妖力全面爆发，震飞了正在施术牵制它的江老太太。黑色的妖力在它身后凝聚成一对巨大的翅膀，带着它向上飞去。

　　愈天子见状，一脚狠狠地跺在浮空岛上。在阵法的牵引下，巨大的浮空岛如同陨石般向下坠去。

　　肉眼可见的气流在浮空岛底部涌现，带着恐怖的力量，向着妖王啼荼压去。

　　“可恶！” 妖王啼荼一时心急，吸入了两口空气中的灵力，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这个浓度的灵力，除非它…… 不然它绝不可能活下来。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青摮爆发了藏匿的灵气，挣脱了妖力的压制。它的左手臂迅速变形，变成了一张青铜制成的长弓，右手从体内抽出一根青铜箭。箭身凝聚着它全部的灵力，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射向了妖王啼荼。

　　妖王啼荼脸色难看至极，双手合掌，夹住了这根青铜箭。刚松了一口气，头顶上的浮空岛便压了下来。

　　在生死攸关的瞬间，妖王啼荼做出了一个选择，一个它曾经无数次避而不见的选择。

　　江攸薇御剑带着夏梓寒迅速离开了浮空岛，在空中远远地看着浮空岛将妖王啼荼镇压在那朵巨大的灵气莲花之中。

　　“成功了？” 这一刻，夏梓寒能明显感受到空气中的灵气密度极高，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大量的灵气。一时间，灵珑玉心也趁机开始疯狂吸纳周围的灵气。

　　“或许吧。” 江攸薇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不确定。将整个东州的灵气提前导向这里，并在这个时候爆发，如果这么强大的灵力还杀不死妖王啼荼，那有些人恐怕会彻底绝望吧。那种感觉，就如同当年人类对上巊龙君时一样，当年的巊龙君强大到令人胆寒，以至于再没有人敢与它拔剑相向。

　　“可惜了。” 恒烨现身，对着江攸薇说道。

　　“做好冲击的准备。” 江攸薇听从了恒烨的建议，淡蓝色的水幕瞬间出现在两人身前。

　　“按我的推测，它会做出一个选择，一个它最反感的选择。” 恒烨心中明白，这个选择才是巊龙君最想看到的结果。

　　一点黑色的光芒从那朵由白色灵气所组成的莲花中闪现出来，江攸薇本能地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她将全部的力量灌入了身前的水幕之中。

　　巨大的浮空岛被一股可怕的妖力震得飞向天空，岛上的上玄境高手们只感觉脚下的浮空岛仿佛马上就要被震碎了一般。一时间，所有人都御剑离开了浮空岛，只有愈天子留了下来。

　　御剑在空中的他们，不敢直视妖王啼荼，甚至不敢再去感知那股恐怖的妖力究竟有多强。仅仅是感知了一下，他们就觉得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那种无力、绝望、恐惧等诸多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让他们感觉自己如同渺小的凡人。

　　愈天子吐出一口鲜血，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心中暗自感叹：“这股妖力真是让人绝望啊！在岛上阵法的增幅下，仅仅是被这股妖力震了一下，就让我伤成这样，真不愿意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

　　黑色的妖力如同烟雾一般，从妖王啼荼的身体周围弥漫开来。它落到天柱上，整根天柱被它以强大的妖力拔起，化作一道黑色的光芒，向着东方的海域飞去。

　　一众上玄境高手望着妖王啼荼离去的背影，彼此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纷纷飞向浮空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们心有余悸。妖王啼荼所展现出的恐怖妖力，强大到让他们连拔剑的勇气都荡然无存。若妖王啼荼刚才心存杀意，他们恐怕一个都难以存活。

　　江攸薇与夏梓寒同样被那股妖力所震慑。江攸薇只感觉汗毛根根炸起，那一刻，她真真切切地以为自己死期已至。而夏梓寒的身体则止不住地颤抖，他还沉浸在那股妖力带来的威慑中，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心有余悸的江攸薇带着夏梓寒回到浮空岛，众人一时间都在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与恐惧，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恢复平静。

　　江攸薇轻轻将手放在夏梓寒的肩膀上，温柔地安慰道：“没事了，它已经离开了。” 她暗自庆幸夏梓寒的实力还算不错，倘若他再弱小一些，或许真的会被那股恐怖的妖力活活吓死。

　　“小…… 龙人，刚才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愈天子最先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走上前来，向恒烨问道。

　　“它做出了一个选择。” 恒烨微微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它选择接受了那具躯体中的妖力，彻底放弃了身为人类的身份，选择成为一只真正的妖。” 如今妖王啼荼所使用的力量，才是那具躯体真正的力量。这么多年来，它一直克制着自己，尽量不使用这股强大的力量。它总是试图用最小的力量去达成目的，因为每多使用一分妖力，它就感觉自己离人类的身份更远一步，而更像一只妖。现在它选择使用这股力量，也就意味着它已经承认自己是妖，放弃了曾经坚守的人性。这恰恰是巊龙君所期望的结果。当初巊龙君将它困在这具妖躯中，就是想让它在挣扎与抉择中，最终承认自己是妖，放弃身为人类的一切，完全拥抱妖力。

　　“其实，这么多年来，它自己心里也清楚，它所做的事情与一只妖并无二致，只不过它一直在自欺欺人，坚持认为自己还是个人，还在继续着斩妖卫道的使命。哪怕它拥有妖的躯体，使用着妖力，这也是它不轻易对这些上玄境高手下杀手的原因。它始终觉得自己是人，不愿对同类痛下杀手，即便这些人想要置它于死地。” 恒烨缓缓说道，“它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对它而言，杀妖可以接受，但杀人却不行，这是它一直坚守的信念。” 然而，江家老太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毕竟距离太近，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妖王啼荼放弃了一直坚守的信念，选择使用妖力求生，而不是抱着人性赴死。

　　“……” 愈天子望着妖王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如今，最让他们头疼的问题并非是他们自身，而是那些在海域中生活了上千年的大妖。与这些上玄境高手相比，深海中的大妖才是妖王啼荼眼下最需要面对的巨大挑战。妖王啼荼想要用九根天柱炼化深海，这一行为关乎无数妖族的生存，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一旦它开始实施这一计划，生活在那些海域中的妖必定会拼死阻止。

　　这一刻，愈天子终于明白巊龙君的复仇计划是什么了。巊龙君想要让妖王啼荼像天成子一样，被人类和妖族所不容，成为天下公敌，让它亲身体会当年天成子所遭受的痛苦与无奈。

　　“好了，小妖精，带我们去无水之森。” 恒烨转头对着江攸薇说道，“妖王啼荼放下天柱的过程肯定不会顺利，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利用。”

　　江攸薇带着夏梓寒化作一道蓝光，向着海域疾驰而去。事到如今，他们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有机会阻止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想要与妖王啼荼抗衡，根本是不可能的。

　　“真是天命啊。”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愈天子不禁感慨道，或许当年三宗设想的招式，真的有现世的可能了。

　　一道蓝色的剑光如流星般从天空遁入深海，夏梓寒搂着江攸薇的腰，再次感受到海水迎面扑来的窒息感。不过，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名修行之人，江攸薇收起剑后，面带笑意地对他传音道：“抱紧我。” 夏梓寒明白她的意思，在海里，她的游动速度比飞剑还要快。平日里御剑时，夏梓寒总是站在剑的后方，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在海里，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她。

　　夏梓寒的脸贴在江攸薇的背后，感受到了她身上那凉凉的鳞片。他曾经见过这些蓝色的鳞片，在他眼中，它们美丽而独特。

　　江攸薇现出鱼尾，在海水中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般快速游动。不知过了多久，夏梓寒终于看到深海中出现了一片白色的亮光。

　　一个巨大的圆形气罩出现在他们眼前，随着逐渐靠近，夏梓寒被气罩的庞大所震撼。直径数百公里的气罩内，森林郁郁葱葱，大山巍峨耸立，河流蜿蜒流淌，飞鸟在空中自由翱翔，走兽在林间穿梭。如此神奇的场景，竟然是那位巊龙君的杰作，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

　　临近护罩时，江攸薇的鱼尾化作双腿，她御剑飞入了无水之森。两人运用灵力烘干了身上的衣物，然后向着恒烨记忆中的方向飞去。

　　“你这小妖精，之前年纪小，没有恶意还说得过去，可现在你这么‘坏’，竟然还能进入这里？” 恒烨好奇地问江攸薇。

　　“那我问你，恶意究竟是什么？又有谁能规定什么才算是恶意呢？” 江攸薇反问道。

　　“恶意当然是…… 哎呀？” 恒烨一时语塞，忍不住说道。夏梓寒有些不太理解他们的对话，恒烨便转头问夏梓寒：“伤人的想法算是恶意吗？”

　　“当然，伤人肯定是不对的。” 夏梓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不是心怀恶意，又怎么会想去伤害别人呢？

　　“可是，如果有人认为自己伤害别人，实际上是在救他呢？” 恒烨追问道。

　　夏梓寒恍然大悟，原来无水之森的阵法并非仅仅针对行为本身，而是针对人的恶意。即便一个人做的事情在别人眼中是坏事，但只要他内心没有恶意，就能够进入这里。江攸薇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恶意，所以她才能再次进入无水之森。

　　没有恶意…… 夏梓寒不禁想到了自己被江攸薇挖心的那件事，难道她当时也没有恶意吗？

　　就在恒烨说话间，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座山并不高，山腰处有一个不大的水潭，几间破旧的建筑坐落在水潭边上。夏梓寒落在水边，看到了水中游动的鱼儿。

　　江攸薇望着山壁上的文字，说道：“就是这里，上面画着天成子的故事。” 恒烨飞了过去，看着山壁上的画。这是那位喜欢绘画的大妖留下的，它用绘画的方式来纪念天成子。

　　而在壁画的下方，是用妖力刻上的文字，开篇便是 “谢恩师天成子……”。

　　“这是巊龙君的妖力，这篇文章是它用妖力刻在山壁上的。” 江攸薇说道。

　　“走吧。” 故人已逝，恒烨收起心中的伤感，对他们说道。

　　随着恒烨，他们向着后山走去。路过一片药田后，他们来到了一间木质建筑前。

　　夏梓寒和江攸薇看到了房屋不远处的三座墓，墓碑上分别刻着 “恩公许怜文”“恩师凤清仪”，最后一座是 “师者天成子”。

　　夏梓寒想起了他们的故事，恒烨飞到墓前，久久地凝视着墓碑，一言不发。

　　它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对着站在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只要躲在这里，就不用再去面对妖王啼荼了。对你们而言，有非要阻止它的理由吗？”

　　江攸薇轻轻笑了笑，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是真的不想离开无水之森。” 而夏梓寒则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们能阻止妖王啼荼吗？” 夏梓寒问道，“我不知道炼化海域、恢复三州会让多少生命消逝，如果我对此一无所知，或许我会选择逃避。但现在我知道了，即便躲在这无水之森，我也无法对那些生命的消逝视而不见。哪怕它们是兽，是妖。”

　　“或许吧。首先，海域的大妖们肯定会出手阻止妖王啼荼，人族的上玄境高手们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两股力量已经是此界最强大的力量了。如果他们都无法阻止妖王啼荼，你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恒烨反问道。

　　“…… 总之，置身事外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夏梓寒说道，“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以前叔父教过我一个道理：这世间有许多事情正在发生，有些人选择视而不见、置身事外。但当灾难降临的时候，那些有能力阻止事态恶化却没有采取行动的人，往往会后悔。即便我们的行动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至少我们不会悔恨。所以，即便我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妖王啼荼炼化海域，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好吧。” 恒烨摊了摊手，向着房间内飞去，“山上有一片温泉，那里有聚灵的阵法，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灵气，应该足够让你突破到上玄境。不过，即便突破了上玄境，可能还是不够。” 恒烨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小妖精，你给他护法，我在这里找个东西。”

　　“好。” 江攸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夏梓寒如果不能突破到上玄境，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只有进入上玄境，他才有机会去阻止妖王啼荼。

　　夏梓寒与江攸薇徒步向着山上走去，他们能明显感觉到，山上的灵气愈发浓郁，那里是这附近灵气最充沛的地方。

　　一路上，夏梓寒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呢？你是一只妖，并没有非要阻止妖王啼荼的理由，为什么你也要做这件事呢？”

　　“这说来话长，简单点说，我的命是江启风给的，所以是他想要做这件事，而不是我。” 江攸薇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 夏梓寒听恒烨讲过一些江启风的事情，江攸薇也只是简单地提过他。他能理解江攸薇的心情，但却无法真正感同身受。他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在某些人眼中，他们只是被利用的工具，用来做事、创造价值，而不是被当作真正的人来看待。他和江攸薇有着相似的经历，但又有所不同。

　　在夏梓寒看来，江启风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人，他太过理智，理智到可以完全抛弃人性去做一些事情。和流云子不同，流云子虽然将情感寄托于剑，人性也比较淡薄，但他还保留着一些人类应有的情感。而江启风却完全抛弃了这些，在他眼中，世间万物都只是工具。夏梓寒无法想象，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长大，会是怎样的一种经历。

　　那应该是痛苦的吧？或许一开始不明白，但当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毕竟江启风已经死了。

　　“…… 其实不需要这样的，我已经活了快三百年了。” 江攸薇突然笑了起来，她停下脚步，望着前方浓郁的灵气。雾气已经弥漫开来，遮住了温泉的水面，站在这里，已经能感受到丝丝温热。

　　“比起我，你现在应该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江攸薇提醒道。夏梓寒点了点头，一步步向着温泉走去。

　　夏梓寒走在水面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充盈的灵气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他的身体。每一次呼吸，清凉的灵气都让他精神一振。他盘腿坐在温泉的正中心，身体缓缓浮在空中，开始借助此地浓郁的灵气冲击上玄境。

　　江攸薇感知着雾气中夏梓寒的气息，心中涌起一丝温暖。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感觉，真好。

　　她轻轻摆动手指，一个由水流组成的躺椅出现在眼前。江攸薇躺了上去，轻轻摇晃着，闭上了眼睛。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刻，这里不像在海域中，需要时刻为了生存而警惕；也不像在江家，有那么多人时刻盯着她。这里只有她和夏梓寒，她可以安心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与美好。

　　夏梓寒真的很幸福啊。江攸薇心中感慨道。她在江家突破上玄境的时候，那可是一场豪赌。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突破失败，江老太太那些上玄境高手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个鲛人在天柱脚下死去。毕竟，她作为一只流着江家血脉的妖，一直被视为对江家血脉的玷污。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个拥有江家血脉的妖。

　　如果在突破上玄境的时候，有友人或者长辈在一旁护法，即便突破失败，也不至于身死道消。许多人在突破上玄境时，因为无法控制那强大的灵力而受伤。如果有上玄境高手在身边护法，至少能够保住性命。但这样的待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有多少下玄境修士因为无人护法，在突破上玄境时默默死去，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