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灵气的夏梓寒,此前听恒烨详细讲过上玄境的奥秘。突破上玄境,又被称作破境或者开门。那所谓的 “境”,恰似上天横亘在众生面前的一扇紧闭之门,倘若打不开这扇门,破不了这层境,便永远无法踏入上玄之境。恒烨历经千年岁月,见识过的大妖和上玄高手不计其数,亲眼目睹过破境过程的至少有百人之多,这世间恐怕再没有谁比它更清楚其中的门道了。
下玄境的修行者在漫漫修行路上,虽能隐约窥见那扇门的存在,却始终无法将其开启。想要打开这扇门,不仅需要具备足够强大的力量,更要有能承受门后强大力量的心性。
有人认为,破境、开门的过程,实则是对自我的一种深度否定。唯有坚持住自我,才有可能破境成功。因为在门的另一边,存在着一种被称为 “天道” 的神秘力量,那是一种近乎无限、令人敬畏的力量。它会毫不留情地否定人之前所拥有的所有认知。一旦认同了它,就会逐渐被同化,成为它的一部分。然而,人的身体和魂魄根本无法承受那股磅礴的力量,这就如同一个人妄图接纳浩瀚的海洋与广阔的天空,人的身体和魂魄又怎能做到呢?
所谓坚持自己,就是以自身独特的心性坚守自己的道。即便认可门后的世界,也要清楚地知道 “我还是我,它是它”,只借用它一部分力量,而不是彻底成为它的附庸。这也正是上玄境高手或大妖之间实力有强有弱的根本原因。下玄境与上玄境的本质区别就在于,上玄境能够借用门后的力量,借用得越多,实力也就越强。
江攸薇回忆起之前在江家时,从妖王啼荼身上感受到的那股恐怖妖力。她暗自思忖,那股力量恐怕已经达到了一界生命所能借取力量的极限了吧。当年的巊龙君估计也是如此强大的存在,说它当世无敌,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将世界力量的极限比作一百,那么巊龙君和妖王啼荼的实力便处于九十九的高度,像愈天子那样的高手,实力在六十以上,而刚刚突破上玄境的人,最多只有十分的力量。这是一个需要漫长时间,通过不断修炼才能慢慢变强的过程。
此地浓郁的灵气能够助力夏梓寒冲开那扇通往上玄境的门,但最终能否成功,还要看他的心性。所有的上玄境高手都有自己坚持的道,或者说执念。
随着风云变幻,周围的灵气开始如潮水般向着这里汇聚而来。江攸薇轻轻用手指划过飞来的灵气,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灵气的质量极高,甚至比她当年突破上玄境时所吸收的灵气质量还要好。
是因为这里近千年来无人修行,灵气得以充分积累的缘故吗?江攸薇心中想着,她知道,夏梓寒即将开始尝试开门,冲击上玄境了。
炼化灵气的夏梓寒,在一片朦胧中隐约看到了一道门。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里,一扇金色的门缓缓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正徐徐打开。
门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夏梓寒走到门的边缘,脚下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他一步踏入,踩在空气中,来到了门后的世界。
刹那间,无数个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夏梓寒的心头。他感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究竟是什么呢?
耳边传来的声音,像是大海在咆哮,又像是雨滴落下的声音。夏梓寒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缓缓消失,他慢慢失去了对自己手脚的感知。
他是夏梓寒,可夏梓寒究竟是谁?他在这里做什么?渐渐地,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这片天空,可以俯瞰下方的海洋,看到远处的高山,甚至看到了一个蔚蓝色的旋转圆球,圆球里面有两块广袤的大地和大片的海洋。
紧接着,他又感觉自己身处深海之中,无数的鱼类从他身边游过。他还能感受到自己仿佛化作了一座座巍峨的大山,无数的野兽在他的 “身体” 上奔跑。
江攸薇猛地站起身来,她敏锐地察觉到夏梓寒的情况不妙,他似乎越陷越深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被这股强大的灵气崩解,彻底消失。就在她想要出手相助的时候,夏梓寒背后的命歽剑突然亮了起来,一道凌厉的剑意如闪电般斩入了夏梓寒的脑海中。
那是流云子的剑意?江攸薇心中一惊,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拔剑!” 夏梓寒突然听到这样两个字,一道白光从远处飞速飞来,落在了他的手中。
命歽剑!看到这把剑的瞬间,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挥动起来。
远处,流云子的身影缓缓出现,看着夏梓寒握上剑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地方比这方天地更适合剑心通明之人练剑了。随着流云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夏梓寒本能地开始在这里练起剑来。
他的剑顺着这个世界的韵律挥动着,身上的压力也逐渐减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江攸薇、恒烨、流云子的面容,想起了凨昀宗、愈天子,也想起了自己究竟是谁!
“真不愧是流云子。” 江攸薇忍不住赞叹道,这一剑成功地斩醒了夏梓寒。感知着夏梓寒的气息逐渐稳定下来,江攸薇又躺回了椅子上,这下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现在这个状态坚持的时间越长,醒来时就会变得越强。
在江攸薇没有感知到的山顶处,一个戴着黑底白龙纹面具的人轻轻吸了口烟,看了他们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他的身影出现在恒烨进入的屋子里,轻轻推开了门。
恒烨还在书架上翻找着,一本本秘籍被他扔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我记得应该有啊?” 恒烨以为是江攸薇和夏梓寒回来了,压根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
“你在找什么?” 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长期吸烟伤了喉咙。
“说了你们也……” 恒烨的动作突然僵硬了起来,它尴尬地转过头,看着戴着白龙纹面具的人,大声喊道:“你是谁?!” 开什么玩笑,这里怎么可能还有妖?感知到来人是一只大妖后,恒烨震惊不已。海域的妖都知道这里是巊龙君的地盘,哪有这么不开眼,敢闯进来的?即便巊龙君已经离世,也没有大妖敢来这里自讨苦吃,谁知道巊龙君有没有留下什么厉害的后手。
恒烨有些想逃走,它这样的灵体对于大妖来说,可是非常美味的点心,它可不想被吃掉。
就在恒烨想要遁走的时候,大妖似乎有些生气了,再次问道:“你在找什么?” 恒烨知道大妖生气了,既然逃不掉,索性硬气起来:“哼。说了你也不知道,灵融秘法你知道吗?” 恒烨抱着双拳,一脸不屑地说道。
“……” 大妖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片青色的烟气,在烟雾中转身的同时说道:“不在这。” 恒烨这时候也明白大妖不会伤害自己,于是飞了过去:“你怎么知道的,你叫什么?在这里生活了多久?” 大妖的身影猛地停下,吐出两个字:“浚风。” 浚风大妖在心里暗自想着,做了剑灵还是和以前一样废话连篇。
“我说……” 恒烨感觉浚风大妖似乎心情不错,不知道是为什么。
另一边,愈天子将东州大部分地气收集在浮空岛后,驾驭着浮空岛向着海域飞去。与此同时,西州中的上玄境高手们也已经集结完毕,乘坐一艘玉天船向着海域出发。
随着妖王啼荼在海域打下第一根天柱,深海中生活的大妖们立刻意识到了它的企图。以天柱炼化海域,影响的可不止这片海域,整个深海都会受到巨大的冲击。往好的方面想,或许会失去三成的海洋生命。炼海化陆可不仅仅是海平面下降那么简单,无数的海洋生命会因为环境的剧变而灭绝,进而严重影响整个深海的生态系统。数不清的妖在海域中围绕着天柱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的海水。
面对妖王啼荼那一身恐怖至极的力量,没有哪一只大妖能够在正面与之抗衡。随着死去的大妖越来越多,它们也逐渐意识到,妖王啼荼不是某个个体能够战胜的存在。
一时间,那些成名多年的大妖们聚集在一起,开始商讨应对之策,并向外求援。这件事影响的不仅仅是它们,而是整个海域的生存。
当愈天子的浮空岛与西州的玉天船汇合时,妖王啼荼已经打下了三根天柱。
“愈天子。” 随着愈天子踏上玉天船,西州玉天门门主千楬子向他问好。一众上玄境高手已经等他多时了。
“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你们有什么办法就直说吧?” 愈天子开门见山地问道西州的众位上玄。面对愈天子的问题,众人已经讨论了数天,提出的方案很多,但都需要有人能在下方牵制住妖王啼荼。
“你能否牵制住现在的妖王?” 愈天子知道他们希望自己出手牵制妖王啼荼,可是他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啊。
“你们怎么不去?” 愈天子直接反问道,如果是之前的妖王,他还有自信支撑几个呼吸的时间,可现在的妖王啼荼,那股力量强大到用眼睛就能瞪死他,这可不是夸张。
“我们三宗合招如何?” 最下方一位黄色长发的男子说道。他是地游宗的钍陉子,和出身天行宗的愈天子一样,只不过他们一脉修炼的是地气。
“那你去请她来?” 愈天子笑着说道。他也想过这个方案,可问题是海夂宗那位是半妖啊,在场的谁能请得动她出手呢?
“……”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愈天子知道,钍陉子既然提出了这个方案,必然是有一定机会的。
“她有一女,需要连泽神玉续命。” 钍陉子开口说出了一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移到了千楬子身上。
“…… 我…… 好。” 千楬子有些心疼地说道。连泽神玉啊,就剩一块了,那可是能够救回死人的神玉啊!
连泽神玉,据说是古神的血液在玉矿中吸收灵气后凝聚而成的特殊玉石。仅仅是佩戴着它,就能让一个凡人在百年内进入上玄境。人的外伤只要在上面轻轻抚摸一下,伤口就能瞬间愈合;内伤的话,喝下用连泽神玉泡过的水,就能在半刻钟内治愈。传闻中,人若身死不超过七天,就可以靠连泽神玉复活。
“哈,我等她。” 愈天子有些期待地说道,开始想象着她出现的样子。
而在无水之森,夏梓寒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江攸薇那灿烂的笑脸。这种感觉,真好。
他起身踩在水面上,向着江攸薇走去。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江攸薇笑了起来。夏梓寒身上散发出来的韵味,远比她刚突破上玄境时要强大得多。想到这里,她开口说道:“走吧。”
两人御剑向着恒烨的位置飞去,夏梓寒能感觉到恒烨似乎跟着什么人去了另一个地方。
顺着恒烨的气息,两人来到了一座山峰前。这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站在山顶,可以清晰地看到远方的地平线。恒烨正在空中,望着远处天成子的故居。见到两人回来,它不由得说道:“不错。”
它刚才就已经感应到夏梓寒成功突破了上玄境,现在亲眼见到夏梓寒,它知道夏梓寒远比它预想的还要强大。当年流云子刚进入上玄境时,也没有这样的韵味。
“给。” 突然间,后面的山壁中飞出一本书籍,一个戴着白龙纹面具、吞吐着烟气的人走了出来。夏梓寒接住那本书的同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得后退了一步。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他和江攸薇不由得握住了剑柄,心中暗忖:好强!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浚风大妖,那本灵融秘法你们两个钻研一下,看能不能练成。” 恒烨说道。
两人翻开手中的秘法,这是一门能够让两个灵力相连,爆发出数倍力量的秘法。修行这门秘法,需要两位极为亲密的上玄境高手,这种亲密,指的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对方。当两个人的灵力、元神相连,就如同一个人一般,那是一种心灵间赤诚的交融。
按照恒烨的估计,妖王啼荼现在的实力大概是九十九分。如果他的推测没错,大妖与上玄境高手会在妖王啼荼打下最后一根天柱、开启大阵的时候出手。大阵会牵制妖王啼荼部分的力量,按三成计算的话,在被大妖消耗一波后,再和人族上玄境高手交战的妖王啼荼,实力应该与修成这门秘法的两人差不多。
那个时间点,将是两人唯一有机会阻止妖王啼荼的时刻。
“在那之前,你们需要先切磋一次。” 浚风大妖放下烟枪,走到恒烨身边说道。他们需要了解彼此的能力,然后才能在这门秘法的基础上,开发出最适合两人的攻击方式。
两人大致浏览了这门灵融秘法后,瞬间化作两道凌厉的剑光直冲向天空。江攸薇身侧的蓝色湛鸿剑,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般,朝着夏梓寒激射而去。夏梓寒眼神锐利,手指轻动,御使命歽剑疾迎而上。两剑相交,剑尖触碰的刹那,湛鸿剑的剑柄陡然向上,巧妙越过命歽剑,紧接着幻化成十道蓝色剑气,如同一簇蓝色的利箭,刺向夏梓寒。
命歽剑上那凌厉的剑意,让江攸薇心生忌惮,不敢硬接。她身形一闪,瞬间化作三道身影,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飞速逃去。
夏梓寒心念一动,命歽剑剑身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回旋斩出一道强大的剑气,精准地斩破了江攸薇的三道分身。而江攸薇发出的剑气也已逼近眼前,夏梓寒不慌不忙,挥手间以剑气迎击,成功击破来袭的剑气后,他伸出两指,如同一把铁钳般,稳稳夹住了湛鸿剑的剑尖。
然而,湛鸿剑上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妖力,强行从夏梓寒的两指间挣脱开来,飞遁回江攸薇的手中。
蓝色的妖力在江攸薇身上迅速涌现,伴随着蓝色光芒从她的左眼中闪耀而出,右瞳中则是白色的灵力不断向外溢出。妖力与灵力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的体内随着她的意念灵活运转起来。
当这两股力量注入湛鸿剑后,夏梓寒立刻意识到这一招的威力不容小觑,他迅速将灵力注入命歽剑身,命歽剑在空中开始急速旋转起来。
两人几乎同时出招,蓝白相间的湛鸿剑与飞速旋转的命歽剑再次猛烈地撞向彼此。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声响,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以碰撞点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两人一时间被这股冲击力震得飞向远处。
命歽剑率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刺向江攸薇,江攸薇急忙收回湛鸿剑护住身体。就剑术而言,夏梓寒比她更为精湛,但在妖力和灵力的掌控上,她却比夏梓寒更胜一筹。
命歽剑的剑身刺破了江攸薇脖子上的皮肤,一丝鲜血缓缓渗了出来。就在命歽剑要向下斩入她的脖子时,湛鸿剑及时返回,击飞了命歽剑。江攸薇松了一口气,迅速御使湛鸿剑与命歽剑在空中展开了激烈的缠斗,她需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缠住命歽剑。
“呵。” 浚风大妖目光如炬,瞬间看出了两人的实力特点。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能力互补性极强。江攸薇的灵力和妖力远远超过夏梓寒,而夏梓寒的剑在攻击力方面则更为强大。倘若两人能够练成那门灵融秘法,他们的实力绝不是简单的一加一那么简单,必将产生更为强大的合力。
“说说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恒烨看着还在空中激烈缠斗的两口剑,向浚风大妖询问起最近发生的事情。
“嗯。” 浚风大妖微微点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看来他也该开始做准备了,一切都即将迎来终结。
渐渐地,江攸薇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接住夏梓寒的剑招了,命歽剑剑身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在又一次的撞击之后,湛鸿剑失去控制,向着地面急速落去。
江攸薇惊险地再次避开命歽剑的剑锋,随即施展妖术,化作一道蓝色的水流,向着夏梓寒飞扑而去。夏梓寒反应迅速,回神御剑,一道剑气斩过这道水流后,御剑飞回自己的身边。
命歽剑在夏梓寒的身边微微颤抖着,他发现自己竟然斩不开这道水流。
蓝色的水幕不断扩大,将夏梓寒紧紧围在其中。夏梓寒御剑以剑气斩开水幕,然而水幕却如同有生命一般,渐渐恢复了原状。
一道道锋利的水箭从水幕中激射而出,射向夏梓寒。夏梓寒一边躲闪,一边以剑气回击这些水箭。然而,水箭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江攸薇在意识到自己无法在剑术上胜过夏梓寒之后,果断决定以妖力取胜。此时,局势发生了逆转,夏梓寒被江攸薇的妖力所压制。
不时有水箭射穿夏梓寒的衣服,或是擦过他的皮肤,越来越多的水箭让夏梓寒应接不暇,疲于应对。就在这时,夏梓寒紧紧握住了命歽剑的剑柄。刹那间,命歽剑剑身上那锐利的感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剑气如同白色的水流一般,缓缓流淌在剑身上,剑气给人的感觉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躲藏在水流中的江攸薇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幕,就在夏梓寒挥剑的瞬间,她本能地遁出水流,现出了身形。
命歽剑从夏梓寒手中飞出,围绕着他飞快地旋转起来,剑身上的水流如同细密的雨滴一般,飞向周围的水箭。这些剑雨飞入水箭之后,将水箭带入命歽剑的剑影之中。随着剑影越来越大,吸收的水箭越来越多,凝聚水箭的蓝色水流也被吸入其中。
这些水箭和水流化作一滴滴剑雨,在旋转中射向四方。江攸薇急忙御剑,将剑旋转成盾,护住自己。剑雨撞击在剑盾之上,江攸薇惊讶地发现,她根本甩不掉这些剑雨。原本她想通过旋转的方式将撞在剑身上的剑雨甩走,可剑雨却紧紧地吸附在剑身上,随着湛鸿剑剑身的重量逐渐增大,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挡不住这阵剑雨。无奈之下,她催发妖力,红色的妖火瞬间出现。
妖火飞入剑盾之中,让蓝色的湛鸿剑变成了红色,正在旋转的剑身形成了一张红色的圆盾。就在这时,江攸薇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嗖声。
湛鸿剑在一股尖锐的力量冲击下现形,颤抖的剑身仅仅僵持了片刻,便朝着她撞了过来。江攸薇的腹部被这股巨力撞击,整个人飞了出去。这一剑的速度极快,快到她来不及施展法术就已经被击中。她知道,夏梓寒手下留情了,如果他愿意,命歽剑完全可以越过湛鸿剑,直接刺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