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啊?”
随着老太太此话一出,我不禁一个怔愣。按理说,这仓库里除了黄白皮和小竹子,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啊,这老太太.....难道是那黄白皮的老伴儿或者相好儿的?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但却显得慈眉善目的老人我竟一时语塞,缓和了一秒左右的时间才回答:
“额,奶奶您好,我是洛董的秘书叶枫,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黄老先生,请问,他在吗?”
“哦,你就是叶秘书啊,进来说话吧!”说完她便转身朝里面走去,我也就只能疑惑地跟着她细碎的脚步,进到了房间里。
”小竹子,弄两杯茶来!”
坐定之后,老太太朝里间喊道。
“哦,好的白奶奶,是有客人来了吗?您稍等,马上就来!”
等她喊完,里间居然传出了一个年轻姑娘银铃般的应答声!接着便是细微的倒水声。难道,那小竹子恢复正常了?按照我上次来地下室她的表现,她应该是被妖物附体了才对,怎么现在说起话来这般顺畅?想到这,我悄悄用那被桌子遮挡着的右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包血余炭水,准备伺机发动心眼一探究竟。
“小伙子,老黄两天前说是有事急着办要出去一趟,拜托我这个老婆子给他看几天仓库。呵呵,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也就来了。”
那老太太笑呵呵地对我说着。
“哦,那,黄老先生什么时候回来,他有没有和您说呢?”
这时那小竹子刚好端着茶水从里间出来,我打眼一瞧,身形灵巧,眼神活络,哪里还有之前那个木偶一样的呆板模样!
见我一直在看她,她也看向了我。因为吃惊于她的变化,我竟然在她走过来时没有顾忌礼貌的将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而她的俏脸却在我的注视之下,渐渐显出了一抹娇羞的红晕。
从里间到桌子这段距离只有十几步路,在我盯着她的同时,她也含羞地不时看向我。待她走到近前再一次娇俏地看向我时,只见她手里拿着的茶盘,这时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桌角上,随即杯子和里面的茶水都散落在了地上。
“哎呀!”
她惊呼了一声,马上附身去捡那落在地上的茶盘及凌乱的茶杯。
“哈哈,叶秘书,是不是看我们小竹子长得俊,你也不自觉的喜欢上了呀?”
老太太这句话我让一个怔愣,回过神来,那小竹子的粉脸,此时却显得更加红晕了几分:
“哎呀~~白奶奶您说什么呢啊~~”
随着这句娇嗔,少女的娇羞媚态显露无疑之下我却是灵机一动,那老太太现在已经蹲到地上和小竹子在一起收拾茶杯了,多好机会啊!于是赶紧趁他们还没有抬头看我的间隙,把血余炭水到进了嘴里,双手结印之后,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了威德咒。
当我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小竹子收拾杂物的身影上那三盏阳火显得很正常,只是头顶命魂有些薄弱。心想着,这姑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可当我心念转动之际,眼睛的余光正好瞥到了蹲在小竹子身边的老太太!
在这老太太双肩之上,居然没有阳火!而她的头顶,则顶着一只胖嘟嘟的老鼠元灵!这顿时让我大吃一惊,定睛再仔细瞧那元灵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老鼠,而是一只浑身尖刺都平披在身上的大刺猬!在那元灵周围还环绕着和黄白皮不相上下的青紫色雾气!
东北五常仙家中的白仙!她是一只刺猬妖!
“小伙子,窥探他人元灵,这是谁教给你的啊??”
随着一道略有些阴沉的声音传来,我豁然发现此时老太太已经坐在了我的对面,而小竹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糟糕,被发现了......心急之下我立马抓紧背包,随时准备放出丘丘。
吧嗒,吧嗒,不知不觉间我头上由于紧张惊恐而渗出的汗水落在了桌面上。
“不用紧张,如果我是邪修的妖仙,早就在发现你窥探的时候就出手了。”
老太太语气放缓了一些说道。
听她这样说,我心下不由也放松了几分。是啊,以她那化成人形的修为,如果她想动手,还用等到我的汗水滴落下来吗?但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双眼直视她的同时,右手依然按在背包上,抬起左手擦了擦汗,紧张地小声对她说:
”奶奶,您......是妖仙?”
她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你这么紧张干吗?难道你觉得粘上妖字就一定都是害人的家伙吗?”
“不是的,妖应该和人一样,也是有好有坏的吧?”
听她所说的话,我心里又放松了几分。
“哈哈,你这小家伙悟性不低啊,是个好苗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种一心只为修行,不管世间纷扰的正修妖仙。”
正修的妖仙?看了看她那慈祥的样子,再结合她的行为举止,感觉她好像并没有说谎的样子。这世间妖有很多种,正道修行和害人邪修的妖应该都是存在的,于是我忍不住发问:
“那......您就不应该称为妖了吧?在我东北老家,好的妖都是直接被叫做仙家的,您......是白仙?”
听到我的话,那老太太显得很是受用,微笑着回答:
“你家是东北的?”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是啊,奶奶您也是从那出来的吗?”
“我看你修习的法门似佛非佛,似道非道。你刚才说,你叫叶枫?可是那东北叶家的威德传人?!”
一听老太太说这话我心里顿时一惊,额头上的汗水又不自觉的缓慢渗出。
父亲曾叮嘱过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在人前表露身份,可是这老太太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如果我不承认,那不管说什么显然都是在撒谎,可是如果我承认......那么将会面临什么呢?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反正她的修为也只是和黄白皮差不多。打定主意之后,我把按在背包上的右手缓缓移向了拉链,同时开口:
”是的,我是东北叶家嫡系传人!”
谁知面前的老太太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后,竟又笑了起来:
“呵呵,已经几十年没有听说过东北叶家的消息了。我记得,最近听说的威德尊者,是叶殿顺和叶仁两兄弟。不知,他们是你的什么人啊?”
她居然知道我爷爷和我二爷爷!
听着她的话头,我心理暗自琢磨,她好像真的不是要跟我拼命的样子,而更像是唠家常。但是我依然不敢有丝毫松懈,谨慎地看着她:
“是我爷爷和我的二爷爷。白奶奶,难道您和我们叶家还有什么渊源吗?”
听到我这样问,老太太依然是笑意盈盈地模样,但随后说出的话却让我深感疑惑:
“何止是我与叶家有渊源呐!今天你幸亏遇见的是我,也只有我们白仙一门,才能勉强洞察你们威德尊者的玄门气息。其他几门,哪怕是你这样低微的修为,他们恐怕也是难以察觉的。你可知道,这几千年来,东北几乎所有出马弟子,跟你们叶家都有着世代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