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外卖哪去了？”
突然，店员发现外卖少了两份，四处找了找，不见掉在地上，立马看向外面的客人：“你们有看到谁拿了我的外卖吗？”
店外等候的客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个女孩子，怯生生的说道：“刚才，你的两份外卖，突然就动了，然后就不见了。”
店员震惊道：“那你不早点告诉我！肯定是有神通者不想出钱买，想吃霸王餐。”
女孩子委屈回道：“我哪里敢说啊，万一那人伤害我怎么办。”
一旁的客人看不下去了：“你冲人家吼什么吼，那是她的错嘛，那明明就是那扑街的神通者的错。”
“就是，你怎么做生意的，不知道顾客是上帝啊！”
“报警啊，愣在那里干嘛呢。”
“……”
回头看着后面的骚动，岳不去说道：“小佛爷，你的神通既然可以穿过人的身体，为什么刚才又要那样做呢？”
柳苟微微疑惑：“哪样子做？”
“明明可以不用伤害我们的手足兄弟，为什么还是要伤害他们，”岳不去硬着头皮说道。
他赶紧咬下一大口鸡腿，压压惊。
“哦~这个啊，”柳苟恍然的抬了抬头，一边吃一边说：“当时的情况，你敢多停留一秒，你就多一分危险。你我的性命重要，还是那几个死不足惜的手足重要？”
柳苟的异空间，可以在正常情况下，做到不伤害他人，但如果异空间需要快速移动的话，就不行了。
这是柳苟为了保命，把神通往杀伐方面演化的结果。
岳不去点点头，这道理他懂，但问题是……为什么还要带着几个累赘？
而且，手足的性命，同样是很重要的。
不把他们的命当命，这种人当自己的首脑，很危险啊。
柳苟说道：“他们的命，本来就已经交给我们了。我们有危险，他们理所应当的保护我们，为什么的安全作出牺牲，所以你还是不够狠心，不然烙市分堂肯定能更进一步的发展。”
岳不去脸色微微僵住，小佛爷的话里有话，这是在指责他没用嘛。
“小佛爷教训的是。”
“没有教训的意思，”柳苟摆手，扔掉手里的鸡骨头，“就是很正常的交流，你我各有各的优点，缺点也是各不相同。”
“在凝聚兄弟力量方面，你比我做的好，手腕也很温柔合理，不像我，只会使用蛮力，强行压迫他们的思想。”
小佛爷又去其他摊位，顺走了两碗猪脚姜，看着岳不去手里没吃完的鸡腿，催促道：“赶紧吃吧，免费的东西，可是最贵的。”
岳不去云里雾里的丢掉手里的鸡腿，接过那碗猪脚姜：“谢谢小佛爷。”
“你这浪费的习惯可不好，”柳苟笑了笑，转身继续前行：“烙市那边，你来时做好准备了嘛。”
“是，做好准备了，我让手下人都散开来，这样可以防止神异司将我们一网打尽，”岳不去点头回道。
微抿一口猪脚姜的汤，酸甜辛辣，一口下肚，浑身发热，大冬天吃着正好合适。
“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柳苟冷不丁的问道：“定城、青州，两个挨近的分堂没了，我并不奇怪，但都被同一个神异司给端了，我感觉到很诧异。”
岳不去迟疑道：“小佛爷的意思是……”
柳苟开门见山：“我们有内贼。正是这个贼，害我们万道堂覆灭了。”
岳不去惊悚问道：“小佛爷，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是谁告诉您的我们当中有内贼的？”
在他看来，柳苟这是要推卸责任了。
万道堂被端掉，佛爷必然会震怒，小佛爷不想背这锅，那就只能找个替死鬼了。
然而！
有谁会比他这个替死鬼更合适呢？
“不是有人告诉我，是石岩的所作所为，”柳苟吐掉嘴里的猪腿碎骨，神情凝重的说道：“他一直对我很有意见，认为我不配当这个万道堂的堂主，几次三番跟佛爷打小报告，想让我退位，另找个人来代替我。”
岳不去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小佛爷想把锅推给石岩，这是要他帮忙作证啊。
柳苟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事实上，我也很难相信石岩会这么做。”
扔掉吃光空碗，柳苟又去顺来两碗炸年糕，给一碗岳不去，道：“四人当中，石岩来的最早，知道的东西最多；而云淡渺是最晚来的，知道的东西最少；二者一比较，我很难不去怀疑他。”
岳不去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就不能是穆燎承呢？”
“穆燎承……”
柳苟摇头，说道：“他不像是那种人，他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心思也没石岩活跃。”
“青州分堂能起来，石岩功不可没，他曾提出青州和定城合并，成为一个分堂，又扬言线上开会，每次回总部太麻烦……”
岳不去看着小佛爷点到为止的话题，低头看着手里的猪脚姜和炸年糕，随手丢掉猪脚姜，吃起了炸年糕。
“小佛爷说的很对，石岩叛变了。”
柳苟微微一笑：“看来你我都是如此认为的。”
当时，岳不去便觉得嘴里的甜，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苦。
“石岩早已生出了异心，小佛爷明察秋毫。”
柳苟笑着扔掉手里的炸年糕，过去顺走了一根牛肉汤，说道：“你说，石岩为什么要反我？你和甄有名跟他关系最好了，你觉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岳不去怔住了。
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炸年糕，再看着小佛爷手里的牛肉汤，他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了。
“哦，不好意思，我看你还没吃完，就想着让你先吃完再说的，”柳苟见他停下脚步，当即微笑解释说道。
“小佛爷哪里的话，我只是也有点搞不懂，石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岳不去脸色瞬间难看，但又立马掩过去了，故作轻松的道。
柳苟意外道：“哦？连你也不知道，看来你们这对好朋友不太好啊。”
岳不去笑了笑：“也没有多好，石岩平时都找的有名，我只是顺带着的那个。”
柳苟忽然问道：“要是他邀请你、们，一起脱离万道堂，你们会怎么做？”
“邀、邀请我们？”
岳不去脸色还是没忍住的变了，急忙跟石岩撇清关系：“这不可能的，石岩戒心很重，他的话全都是和甄有名说的。”
“别紧张，你看你这样子，”柳苟讶异的微笑说道：“又不是让你和石岩当面对簿公堂。”
岳不去双手微微发抖：“是是，小佛爷教训的对。”
柳苟用筷子夹起红薯粉，吹吹，吸溜一口：“嗯！这味道真不错，比我平时在那些餐厅吃的都香多了。会是我在逃亡的原因吗？”
岳不去越来越搞不懂小佛爷在想什么了。
又喝了一口牛肉汤后，柳苟说道：“石岩一个人是成不了事情，他必须得有几个帮手，不然我们总堂没法被神异司顺利拿下。”
柳苟回头看了岳不去一眼。
岳不去打了个冷颤，说道：“不错，确实如此。”
柳苟又道：“按照他之前的想法，还有两堂合并的计划，恐怕黄元吉、云淡渺、穆燎承都被他给出卖了。他们三人被迫向神异司提供我们总堂的情报，再加上石岩可能跟神异司合作了，因此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岳不去脸色极为难看的配合说道：“没错，一定是这样。”
柳苟脸色满意的点点头：“而且，他们在外面和神异司共同谋划好后，又让我们内部的贼人和他们策应，如此就一举害死了我们。”
岳不去闭起双眼：“对。”
“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啊，”柳苟感慨的笑道：“不去，辛苦你了。”
岳不去苦笑道：“不辛苦。”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辛不辛苦的，你小佛爷说一就是一，还容得下我说二嘛。
“哎~别这么谦虚，真的难为你了，”柳苟笑道：“一直以来都这么耐心的忍着，现在总堂终于没了，你也可以恢复自由了。”
岳不去愣住：“小佛爷，您这话是……”
不等他说完，柳苟右手一挥，岳不去的身影，立马拦腰截断了。
“什么意思……”
没有痛觉，只是感觉自己失重了，摔到了地上，眼中的世界在旋转，岳不去足足过了几秒后，方才反应过来。
“不用说了，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不会怪你的，我会在佛爷面前，为你求情地。”
柳苟注视着岳不去的上半身，不忍心的安慰说道。
同时，他拿出手机，结束录音。
“呵，我终究还是……成了弃子……”
岳不去倍感讽刺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痛苦了，但在此之前，他请求道：“既然动手了，那就干脆点吧，给我个痛快，不要让我死的那么难看。就算是我求你好了，给我留三分面子吧。”
体温在快速流逝，冷意涌了上来，岳不去突然觉得世界上最可怜的人，莫过于此。
真可怜，像条狗一样……
柳苟收起多余的表情，淡漠地手一挥，转身离开。
“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