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养个蛟龙并不是特别难,总之,比养兔子容易。
只是瞒着闫冥养蛟龙,实在是有点难。
“师姐,师姐!”蛟龙才到家一个多月,闫冥就闻讯赶来,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了,他居然带着大部分弟子来了。
“怎么了?”安琼的确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拉住想要逃跑的银蛟,道:“你们,是来看他的吗?”
“师姐,这东西好养吗?”闫冥有些好奇,道:“一天喂几次食啊!”
“没什么,没什么,和你们无关,快走快走。”安琼不是很想让蛟龙受惊,便道:“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
“可是,师姐,你母亲——”一名弟子欲言又止,安琼知道,她肯定是想说,安琼母亲安重诣屠戮蛟龙一族的事。
“快走快走。”安琼有些不耐烦,连忙送走了弟子们,随后关上门。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自己的母亲是屠杀蛟龙一族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说,自己手中蛟龙的家人,是被安重诣屠杀的。
两年后,安琼完成了一天的修习,回到寝宫,眼前的一幕,着实是难以置信。
只见那小小的蛟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长发飘飘的白衣少年,他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好奇,在寝宫内走来走去,看到安琼到来,立刻迎了上去。
“太子殿下好啊!”白衣少年笑眼盈盈,道:“你还认识我吗?”
“你是——”安琼实在没想到,这蛟龙居然那么快,就幻化成了人形,便道:“我知道,你是蛟龙,对吧!”
“是啊!”白衣少年道:“那个,你给我起个名字吧,总是蛟龙蛟龙的叫,感觉自己——没个名字。”
“银蛟,怎么样?”安琼脱口而出:“银色蛟龙,可以吗?”
“可以是可是,但是,这未免有点敷衍吧!”白衣少年道:“只不过,我的名字随你。”
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银蛟也结束了叙述,看向安阳九落,道:“我就是这么来的,只不过,银蛟这个名字,再敷衍,也是国主大人赐的。国主大人把我养大,也是辛苦了。”
“哦。”其实安阳九落还有好多话想要问银蛟,比如说安琼母亲的事,但是看安琼和银蛟关系那么好,也不好再说。
“安阳姑娘,我们——出去走走?”银蛟微微一笑,道:“国主大人特意让我来看你的。”
“行。”安阳九落道,说着就跟随着银蛟,走出了寝宫。
庭院内,安阳九落只是走着,并没有看着周围的风景,似乎有什么心事。银蛟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安阳九落旁边,走到一处花坛,安阳九落突然停下。
“怎么了?”银蛟问道。
“没什么,国主呢?”安阳九落转移话题,道:“我有些话,想对国主说,不知道她在不在。”
“国主大人收到一封信件,然后就出去了,她不在这里。”银蛟道:“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去和大臣们商量,我也不好问。”
安琼刚刚走出大殿,梵庚便匆匆跟了上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自己看。”安琼把手中的信交给梵庚,道:“北蓦国主暴病而亡,国主夫人悲伤过度病倒,还是大婚之日发生的事。”说罢沉思起来,普通人看到这件事,会认为国主只是倒霉而已,可是安琼看到了,思考的却是,为何会在大婚之日发生这种事,又或者是,是否立即拥戴北蓦太子南宫北冥继位。
“这,你准备怎么做?”梵庚看到这封信,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看着安琼,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安琼是国主,一切都是要由国主决断的。
“立刻拥戴南宫北冥继位,还有——”安琼思索再三,道:“我觉得应该派人秘密调查此事,我觉得,这件事一定有问题,或许是纪冉,又或许是摇光国。”
“摇光国与北蓦国一向交好,不太可能吧!”梵庚若有所思,道:“北蓦公主南宫西辞都要嫁给摇光国主钟离凡厌,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难不成——”
没等梵庚说完,安琼便打断了他的话:“国主之间的关系,远远不及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摇光国的心思,现在不论是谁都猜不出来。我觉得,可以调查一下纪冉,听说纪冉之前一直想要嫁给钟离凡厌,现在却心甘情愿地嫁给了南宫北冥,这其中,一定不简单。”
“好,只不过现在,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梵庚一脸凝重,道:
“刚刚传来消息,熙宁国进攻了鹤州。”
闫冥进攻鹤州,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很久之前已经计划好的。
鹤州是军事重地,数百年间,北蓦,摇光,倾淮,熙宁四国都为了争夺鹤州而起了大大小小的数十次战役。最终,鹤州被划入了倾淮国的领地中。其他三国并没有打消对鹤州的野心,闫冥也是思索再三,看着现任倾淮国国主安琼年纪尚轻,并且没有打仗的经验,才敢进攻的。
由于鹤州位置特殊,所以军备较为森严,遇外敌入侵,鹤州城内守军以及城外驻军进可攻,退可守,并不是十分危急。梵庚得知消息后,也并没有着急,而是下令,让鹤州守军守城,直到熙宁国退兵。
只是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梵庚的预判。
在进攻鹤州屡屡受挫时,闫冥并没有选择停战休整,而是亲自上阵,鼓舞士气。虽然鹤州守将经验丰富,但是不论是法术还是武功,都略逊闫冥一筹。更加意外的是,闫冥作为墨烛渊的弟子,修习了不少墨烛渊独有的法术,令守军难以抵挡。居然迅速扭转了局势,打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鹤州守军虽然法力高强,但是仍旧比不过修习甚佳的国主。只好退兵城内,进行休整。
“闫冥对于鹤州的重视,不亚于倾淮国对于鹤州的重视。”梵庚道:“他亲自上阵,便是增强了很大的战力,再加上他曾经上过战场平叛。这场战争的胜负,我也说不准。”
“那现在怎么办?”安琼十分着急,道:“朝廷内的将军,没有一个是闫冥的对手。若是贸然派人去,简直就是去送命。至于人数优势,倾淮国与熙宁国兵力不相上下,根本没有这个优势。”
“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你愿不愿意。”梵庚转头看向安琼,道:“你前往前线,领兵作战。”
“我?可是我一次都没有打过仗,第一次不是平叛,而是对付外地,这,这怎么可能?”安琼听了梵庚的回答,大吃一惊,连忙道:“我,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我也就能对付个刺客。”说罢看向地面,思考着。
“整个倾淮国,也只有你,能和闫冥一决高低了。”梵庚道:“我如果是你,一定会领兵作战,只不过,你可以带去几个将军,他们经验丰富,一定会帮到你的。”
安琼思考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决定,守着倾淮国的江山社稷,是国主的责任,但是这一次,却是真的要领兵作战,与邻国国主兵刃相向。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梵庚又说带几个将军,虽然自己没涉及过兵法,但是好歹有帮手。思索再三,安琼做出了决定。
“好,只是,什么时候出发。”安琼道:“我也准备一下,打仗是要用盔甲的,这个,不知道有没有。”
“先国主有,你和先国主身形差不多,肯定能穿上。”梵庚道:“早知道给你定制一套了,只不过这次实在是紧急,武器的话,重珏就可以。只不过要和闫冥兵刃相向,法术肯定是少不了的,你平时修习的那些法术,已经是倾淮国顶级的水平了。总之,多加小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来代替你,你就放心吧!”
“好。”安琼叹了口气,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明日出发,几个传送咒,就能到了。到了之后,要是能谈判,就谈判解决,实在谈不下去了,就战场上解决。”
“嗯。”梵庚道:“就算是谈判,也要小心,我不确定闫冥会耍什么花招。”
说罢,梵庚带着安琼,来到了先国主安重诣的寝宫内,一进去,安琼顿时感觉有一股阴气或是寒气,总之,有些不好的感觉。只是她的注意力都在盔甲上,跟着梵庚,来到了寝宫的墙角。一副与安琼一样高的盔甲立在安琼面前,虽然是经过岁月打磨的盔甲,但是依旧有着乌黑的光泽。不同于普通士兵的盔甲,这套盔甲是黑色的。
看着看着,安琼似乎能想到,安重诣当年穿着这身盔甲,踏平了蛟龙一族。立在自己面前,似乎代表了杀戮与战争,安琼不敢继续想,尽力地把面前的盔甲当成一副普通的盔甲,把安重诣抛诸脑后。
“试试,合身吗?”梵庚突然说话,把安琼的思绪拽了回来。安琼看着盔甲,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为了倾淮国的江山社稷,只能先抛掉一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