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荣瑄工作调动到十冶公司机修厂,年轻有为的新党员是待提拔干部中的好苗子。
上级领导要把荣瑄调到总公司团委,她单位不放,要留她在本单位,提拔担任团支部书记,属第三把手。
荣瑄被提拔重用后,整天写报告、写稿件、开大会,不论多少人都敢讲话。说写就写,说讲就讲,全不怯场。多少次历练的机会,让三妹对自己也充满自信心和自豪感。更是深得领导欣赏和重视,认为三妹有前途。
那时文革已近尾声,国家教育逐渐恢复。停滞多年的大学招生,从73年开始恢复,招生条件是由单位推荐的工农兵大学生。
到76年逐步改进招生工作,招收最后一批工农兵大学生,准备77年恢复高考,通过考试录取。
这时荣瑄所在公司分了一个推荐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
最后一批难得的推荐机会,领导多方考虑,应该推荐谁去合适?那个年代比较有公德,领导没那么多私心。
那天有位好心的领导找荣瑄谈话说:“我欣赏你的工作精神,你是很有前途的,如果去上大学深造,回来更是个人才。”还有个领导说:“你很有工作能力,准备提拔当团总支书记。”初出茅庐的三妹犹豫了,不知该如何选择。
那位好心的领导语重心长的说:“为了个人的前途,应该上大学。以后的路长着呢,走着走着你会发现自己知识的不足,趁着年轻应该先给自己充电。”
荣瑄听着有道理,自己虽然上过高中,但是学的知识不多。又一想自己现在的前途挺光辉灿烂的,难道上了大学更有前途吗?心里犹豫纠结,拿不定主意。想起去封信征求大姐意见。
大姐积极支持三妹上大学,毫不犹豫的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上大学,上大学丰富自己知识,开拓视野,锻炼成长,前途无量。”
又说:“你替大姐圆了大学梦,大姐感激你。”
荣瑄在领导的指导推荐下,在大姐的鼓励支持下,迈进了“西安冶金学院”大门。
可以说在我们兄弟姐妹中,三妹的运气是最好的,从出生到成长,生活没受多少委屈,走过的路顺风顺水,不断遇到伯乐,还有贵人相助。
弟妹们都挺聪明能干,有胆量能创新,但是遇上贵人伯乐的实属不易。
从火热的工厂,走进严谨的大学校园,陌生又新鲜的环境,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上了一年半工半读的高中,到大学课堂开始什么也听不懂。三妹想照这样下去,大学岂不是白上。我是被领导推荐来的,是来深造的,不能让领导失望,不能辜负领导的培养和信任,要为家人争光。
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学同学,好多和三妹一样条件一样水平,这些有上进心的同学组织起来,制定学习计划,自学补上高中课程,追上大学课程。
晚上学校定点熄灯,学习的热情和收获让他们越学越有劲,互相勉励当天的功课必须学完,学不完就挑灯夜战,熄灯就点蜡烛学习,每个人都买一大把蜡烛。
天天学到深夜十二点。那时精力充沛,越学越有意思,越钻研越有兴趣。渐渐能听懂老师讲课,跟上知识的步伐,眼界变得开阔,逐渐发现自己知识的贫乏。
三妹想在工厂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很行,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人生最高境界,什么场合都敢说敢讲敢干。到大学里,受环境和同学们的影响,感觉越来越不敢说话,说不好怕老师同学笑话。 大学生的气质、形象、素质约束了自己,做事越来越胆怯,不再敢出头露面,产生自卑感。
也鞭策自己必须努力提高自己,不能辜负领导寄予的厚望。
三妹三年的刻苦学习,最后考试还算过的去。后半学期去武汉钢厂实习,直到放暑假。
紧张的大学生活放松下来,三妹想何不利用暑假时间,去大哥大姐家探亲旅游,毕业工作就没有时间了。
从武汉先去菏泽大哥家,住几天来到莱钢我家。
那年夏天,四岁的红儿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去托儿所,送去就哭;下午不想睡觉,哭的更厉害。有个阿姨说:“还会当小班长呢,带小朋友唱歌跳舞,现在怎么了,哭起来哄都不听。好像有点邪气,你带他出个远门,走一趟回来就好了。”
我想找个去西安的差事,正好带三个孩子去陕西桃下看看爸妈,再去西安办差。 又愁自己带三个这么小的孩子挤火车再倒车,能行吗?
正踌躇着,三妹来我家探亲,我们可以一块回桃下,三妹算是帮我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