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兴的情绪不高,吴娇娇的死对他打击非常的大,不管怎么说,吴娇娇因他而死,无论是不是敌对关系,像吴娇娇这样美丽的女孩都不应该死,她才十五六岁的年龄,是女孩子最美丽的时候,因此他非常的自责。
这个仇应该算在蒲家身上,这股流亡海外的蒲氏家族太过该死,必须彻底拔除,否则怎能咽下这口气。他来到水师大营和大哥商议剿灭蒲氏海外家族计划,“大哥,皇上很快就会下旨,蒲氏家族必须剿灭,我们不去惹他,他们倒好,生怕我们忘了他们丑恶家史,竟敢主动送上门来,我非亲自去不可,不杀光对不起他蒲氏家族。“
“六弟,你就别添乱了,皇上旨意下来也是我去,你好好在家研究枪炮吧,剩下的事我来做,你要是去了也看不了血腥场面,说不定心一软,我们白忙活了。”
“好,大哥您说了算,不过剿灭蒲氏家族你要带上傅成,他这伙人对各个岛屿非常的熟悉,他们欲改邪归正非出死力不可,这次是个机会,说不定是我们最好的助力,接下来我们在去琉球,招抚琉球后,傅成犹如我们在琉球插入一根楔子,对我们大明最为有利。”
“好,就这么办,六弟,我去安排水师事宜,你快去兵器坊看看吧!”两人分头行动,傅兴便来到兵器坊,见侯爷驾到,火器坊主管隋杰,大工匠全体来见,大工匠孙头拿着枪击构件给傅兴看,傅兴看过后道:“构件是不错,可是还显粗糙,打磨还要下功夫,”孙头点头应是。
孙头又拿出弹簧道:“侯爷,弹簧做出来了,但是柔软度不够,太硬易折,反复试验不得要领。”
傅兴看了看笑道:“这事易而,将弹簧重新回炉烧制通透在淬火,反复两次即可,再涂上油效果更佳,工匠大喜,拿去试做去了。
隋杰让人拿了把组装好的整枪,“侯爷,你看这枪如何?”傅兴接过枪看了看,勾火装置是用上了,只不过火绳点火改成了鸡嘴下砸火石点火,除了雨天不受影响外,基本没什么改进,傅兴在后世熟知枪械,“但在这个时代,想要造一枝后膛枪真的很难,不说膛线,光是子弹就是个难题,现在的设备根本就造不出子弹,不过他还是画出后世步枪的分解图样,让他们去研究头痛去吧!”
收获还是有的,傅兴提议把散装火药铁砂换成纸质定装弹,熟练的话,每分钟射击三至五发子弹还是可行的,在这个时代可就是无敌的存在,火箭炮车正在做,估计再有几日就可试用,鼓励几句工匠,从自己的钱袋赏赐工匠每人二十个银币,这可是新鲜玩意,在泉州有钱也换不着银币,工匠们乐颠颠拜谢而去。
两日后皇上的旨意到了,皇上龙颜大怒,“命沐英立即帅水师剿灭海外蒲氏家族,除妇女外全部斩杀绝不留情。”沐英不敢怠慢整备军械船只出海剿盗,傅兴想跟随被沐英拒绝,傅兴没办法只好悻悻而回。
入夜傅兴更是烦躁不安,绑架的发生,泉州府伊被责令实行大搜捕,早些时候傅兴的原管家蒋轩被抓获,被严刑拷打后交代出全部同伙,听雨轩被查封,听雨轩全员被抓打入死牢等待审查。
这一下泉州的地痞小混混,连续多日大搜铺,捎带着蝇营狗苟之辈全都遭了殃,基本上都被关入大牢。
现在泉州城可以说干净得很,没有人敢再惹事端,但是毕竟泉州是商阜大邑,兴旺程度不亚于京城。一入夜,整个泉州城仿佛活过来一般,百业开市,吸引着人们涌上街头。
既然待不住,傅兴好想出去走一走,燕儿苦劝不住,只好跟着小侯爷出来逛逛,五六个家丁跟在后面,众人毫无目的,七拐八拐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里坊,在西北角有一处宅子,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而且都是很富有的样子,这里边肯定大有文章,让傅兴产生浓厚兴趣。
他走到门前,两个黑衣汉子并没有理会他们,傅兴见状直接走了进去,进了门是一个弄堂,前边不远处有个月亮门,进去就是天井,正前方对月亮门的两扇门前站着一人,傅兴到了门前,那人也不说话推开门示意请进,傅兴率先进入,才发现这里是个地下赌场。
看来赌场主人后台非常的硬,毫不在乎大明律法,人家根本不在乎来人什么身份,这时的赌场可不是后世冒烟咕咚的,这时没有烟草水烟袋什么的,除了吵闹声其余还过得去。
傅兴转了一圈,看看有什好玩的,在后世傅兴可从来没进过赌场,就连大众娱乐麻将扑克加一起玩都没超过十次,主要是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现在自己成了侯爷,金钱精力都有了,这里的一切让他觉得新奇。
老兵在旁边边走边解释道:“侯爷,这是猜单双,这个是色子,四门方宝,番摊,六博,投壶,牌九,”听完老兵介绍,这些玩意,他只认识牌九,色子,别的一概不识。
不过他还是很有兴趣,玩了次投壶,没经验失败了,掷色子押大小和后世差不多,这都是在港台电视上见到过,亲自试了试,电视里的高手听色子,对他来说就是神话,压了几次也没赢庄家,让他丧气的很,其实这玩意就是赌个运气,庄家能赢完全靠的是概率,因为没有作弊的必要。
不过让傅兴奇怪的是,这大的赌博场所为什么没人管?皇上朱元璋对赌博立法相当严厉,赌博者会被砍手的,这样严厉的律法对这里主人没有任何约束力,这是奇怪了哉!
不过来到这里一败涂地有些不甘,傅兴在后世大学时学了一项绝技,那就是摇色子,这个技术有人在电视里多次表演,引起很大轰动。
他对庄家道:“这位大哥,我来做庄怎么样,我和你摇色子猜点数,在座的人都可以压,三个色子太少,我用六个色子,只要色子摇出六个点以上你们就赢了,每人限压二十两银子,因为多了我赔付不起。”
其实他不想赢那么多,怕引起众怒,“不过说好了,两个色子叠压在一起时,以上边那个色子点数为准,七点以下庄家赢。”
这一提议一下子让赌徒炸了锅,这小公子就是个大傻子,六个色子不可能全是豹子,这概率几乎千分之一或是万分之一,我们这是赢定了,就连庄家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今天来了个这么大的傻帽,看着挺精神个人,原来是个傻子,家里的钱多的花不完,让他出来救救穷,这可是天下奇事一桩,明天泉州可就多了件奇闻。”
庄家没理由拒绝,把位置让给了傅兴,色子都拿来了,扣在色盅之下,傅兴喊了声请下注,这些赌徒来了兴趣,差不多来赌场的都被吸引过来,纷纷下注,每人都是二十辆,好像捡钱一样,恨不得下二百两才过瘾。
傅兴不慌不忙右手侧抓色盅,先是慢慢在桌上面来回晃了几下,接着快速晃了十几下然后大喝一声起,赌徒们屏住呼吸看向桌子上的色子,只见六个色子摞在一起像一根柱子,最上边那个色子点数是一点。
“赌徒们见状轰然炸响,这小孩子作弊,把银子还给我们,否则别想走出这个门。”
傅兴笑道:“说我作弊,那好,谁能像我一样做出,我把这六百多两银子全部奉送,怎么样?”
没人敢上前,也没人能做得出,就连这里的庄家也不敢尝试,有几个人还想尝试着动手,傅兴警告道:“如果谁想进大牢就过来抢抢看,其实这点银子我还真没看上眼,就是想教训你们一下,久赌必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靠赌博发财你们别做梦了,”老兵上前抓起钱袋子,不理呆住了的赌徒,跟着傅兴乐颠颠走出赌场。
侯爷,老兵奇道:“跟了您好几年了,怎么从没见过你玩过色子,而且还会这样一个绝技,”
傅兴笑道:“这是我几岁时和师傅学的,没什么难处,回头我教你们,”他再次搬出师傅蒙了过去。
出了赌场傅兴觉得饿了,出了街口,走了半柱香功夫,看见一个写有太白楼的大酒楼,虽然赶不上听雨轩,只有两层,但规模也不小,众人走进大堂,被店小二领入二楼临窗坐了,燕儿跟随小二出去点菜,她亲去点一些侯爷愿意吃的饮食。
二楼还不错,只有几桌食客,太白楼不是白叫的,整个大厅布置得非常的典雅,文人气息相当的浓厚,文人字画布满整个大厅,燕儿点完菜肴回来坐在侯爷身边道:”侯爷,除了肉,我给你点了道清蒸鳜鱼,一道花蟹,您满意否?”
傅兴大笑道:“好!很丰盛,我们赢了钱财理应吃顿好的,你们都有赏,每人十两银子,燕子你满意否?”
燕儿知道侯爷拿她取笑,拿起酒壶给侯爷倒上女儿红,谢侯爷,燕儿非常的满意,只要能侍候侯爷,燕儿就满意,菜陆续上齐,傅兴和家丁们纷纷干杯,能和这样的主人共事也是他们的福气,保护好侯爷安全也是他们的责任。
戌时一到,酒楼更加热闹,来到二楼的基本都是文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高谈阔论,有的人却径直走向一个角落,或站或坐面向一个地方默不作声。傅兴感到很奇怪,朝那里望了望,这才发现那里挂着一字幅,上写两个大字(手谈)这才省得原来是手谈围棋,这让傅兴来了兴趣,他非常想见识一下古代棋局。
他让家丁继续喝酒,他和燕儿前去观棋,他们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正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下棋,看样子女孩是摆棋者,那个男人是挑战者,再过去不远一个桌上方挂着一个棋盘,一个老头在讲解这盘棋,这时的古人已经掌握了磁铁的用途,有了磁铁棋子讲棋就方便多了。
双方下了一百手左右男人败下阵来,而且是大败,傅兴看了下规则,和女孩手谈一局二十文,让一先五十文,让两先二百文,女孩输了分文不取,让先赢了则要输家付双倍。
傅兴立时坐在了女孩面前,他仔细打量一下女孩,女孩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雪白锦衣,青丝高挽,脸若满月,双眼灵动如寒星,美睫连闪,面对这样的美女就算是输也心甘情愿,女孩的美真让人悸动不已。
傅兴见此甚是喜之,任谁人一看此女就是聪慧之人,“与美女手谈弈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这要是自己也经营个酒楼,她来住持,那......那该有多好哇!”
此念一起,便道:“在下傅兴,请姐姐赐教。”
“不敢,小女子,任菲菲,望公子手下留情,”
傅兴微笑拿出一枚银币放到桌上道:“不用让先,小姐姐,只要你赢了这枚银币就是谈资。”
看见传说中的银币,女孩眼睛一亮,轻笑道:“谢公子赏脸,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对傅兴右下角星位一子三三点了进去。
古时下棋,黑白双方在对角星位各先着两子,傅兴暗道:“看来女孩根本没看得起自己,毕竟见自己年龄还小,按棋龄来算也比人家差太多。”
傅兴也不客气,对于点入三三的白子视而不见,而是在右上方白子右侧三线小飞挂角,女孩子见状,不由得咦.....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