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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苏醒
书名:四维 作者:高山仰止 本章字数:9642字 发布时间:2023-01-18

小朴说,你也受到惊吓,要好好休养,还要上班,不要常这样的跑,很累也很费时间;这里有我就行了,老板也有安排,若有异常让我第一时间告之你们;没事你先回去吧。小卿惊喜的问,你老板真这么说的?小朴点头说是。小卿又认真的说,这还差不多;现在是暑假时间,工作不忙,任务不重;我的绳索又没断,只是滑了一下,才吓得没了、知觉;那,这事我可只对你一人讲了,不许乱说的;唉,你说,老师的绳索好端端的,怎会断裂呢?又说,对了,这都二十天了,是你一人在劳累,要不、我伺候两天?你休息一下。小朴摇头说,不用,晚上可以睡一会儿。卿同学又说,就因为你的粗心,检查不到位,才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也内疚着,别因自责照顾不周再出现闪失,还是让我陪着吧。又说,还有啊,老总们也是考虑不周,你把老师摔成这样,醒来看到你生气还不得一半呢,你还没事一般的整天在床前晃荡,没摔死也给你气死了。小朴知是调侃只是微笑,那个,没事你先回吧,一会儿要查房了,只许一人守着。小卿便告别走了。第二天卿丘晨与其他几个学生一同又来了,看我仍然昏迷不醒,她便是守着小朴、黄冈古,还有宋光等几人声情并茂的说,为了我们的老师早日恢复健康,陪护的工作就由我包了,我身体这么棒,白天晚上都没问题。黄冈古平淡的说,你一女子,白天来看看就行了,24小时全天候着,有诸多的不便。她把嘴一歪说,切,就你心态不正,怎么了?我一学生伺候老师几天不行么?我还想趁机表现一下,对老师讨好一番呢,怎么?不行么?她又一一的指着他们说,你们这些人的思想就是保守、混沌又恶俗,肯定在想男女授受不亲之论调,这都多少年了,孔夫子的思想还是冥顽不化;我倒认为,小朴的伺候肯定有不足之处,否则也不会这么久还不醒;再说了,经理早就叮咛过我,一定静观老师的身体变化呢;你们想想,我若不在身边,如何去静观?

 

小朴低声说,没想到经理还关心着老师的身体状况?哎,对呀,你不会故意这样说吧?经理要叮咛,得是叮咛老板,离得近,都是男生,如何也不会找女生来关心吧?然后,他看着黄冈古说,对吧,老板?卿丘晨看着小黄惊讶的说,也、对啊,经理肯定也有叮咛过他了,他只是不说而已。我快速思维此番话语的信息,肯定不只是叮咛这么简单,还有检查的内容吧?大家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小卿笑着说,哈哈,看看,我说中了吧?你脸都红了,说说吧,经理还安排你要做何种事情了?没准这事故就是你一手策划的?又说,不用瞪眼,瞪眼我也不理会,不说我也知道;你还记得我教课书里的莲花么,告诉你吧,就是经理让我转交给老师看的,要听老师是否说出莲花闪烁着七彩的霞光呢,并非只是彩色图片这么简单;这事件就是我策划的,因为经理要验证老师可否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光;怎么样?没想到吧,哈哈,哈哈。这时,她自得其乐的开怀大笑,看看没人答理她了,才认真的看着我说,唉,看看,长得帅有何用,受了伤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体格健壮又如何,不也经不住这么一摔?其实啊,生命真是很脆弱,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学会珍惜身边的人呢;唉,可有人就是想不开,不愿理睬人;现在没有了知觉,想理睬也不行了;唉,人活这一辈子啊,谈谈恋爱,享受快乐,与心爱的人一起过朴实的日子多好;看看,看看这张英俊的脸,我还认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呢。小朴小声说,那么,你今天来,还带着经理的其他任务么?若没有我才当是真心的伤感,若是有,就另当别论了。小卿生气的瞪小朴。小朴又调皮的说,行了,有没有任务都当你是真心的关怀老师;现在没事了,人还在,医生说一切生命体征正常,这就是好的结果,对吧?女冠军;到查房的时间了,不许有这么多人同时陪护,都回去,回去吧。小卿说,老师若醒来后,你一定先告诉我,我好第一时间赶来。小朴答应了。他们一同出去。查房的医生进来。

 

小黄又在半夜时分来过。这次他问过我的大体情况,小朴说还是那样,没有异常。我本能的感觉是在关心我可否有幻化之事。小黄突然问小朴,你认为这次垂直摔下,老师没有死亡难道真是他的身体强健么?小朴摇动着头,我、说不清楚,怎么了?接着问道,这次经理又要检查什么?没听到小黄的回音。一会儿又听到小朴说,老板,我也这么想呢;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老师真是命大,多亏那几棵树的回弹,否则早死了;这次,我们、要检查哪里?仍没有听到小黄的回音。小朴又说,老板,经理这般上心,老师真有这么重要?小黄厉声斥责,住嘴,服从安排就行,不知隔墙有耳啊?再胡乱询问给我滚蛋。又怒斥道,该想的不想,去老师家的办法想到了?小朴摇头。小黄严厉的说,想,正事不思考,乱事你瞎操什么心?想不出来办法,或被老师拒绝,直接开除,都不需要公司通知。说过后,小黄转身就走。我听到小黄强硬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似乎很是生气。小朴还跟在后面哀求的叫了两声,老板,老板。小黄也没理他,但我仍跟在小黄的后面听动静,能听到小黄气呼呼的喘息声,然后气凶凶的走了。小朴低声说道,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还不让人说话了?隐瞒能藏得住么?小朴回来,检查过我一切良好后,便座在一旁轻声的叹气。而我却在想,黄冈古所做的一切,是受制于润经理?还是他自己的本意?他不会真得参与了事故的策划吧?要不怎会发这么大的火气。那么,真实的意图定是我的身世,不会因为喜欢卿丘晨这么简单。而卿丘晨呢?她不间断的探视,有多少的真心?又有多少受制于人?也许是公私兼顾。她有这般的心计么?想到我最亲近、最喜爱的两个学生,均别有用心,且是我的敌人,还是劲敌,我就感到一阵阵的寒冷,还有一丝丝的悲伤呢。

 

无论如何我还是非常喜欢小卿同学来看我,虽然我没有睁开眼睛,但听到她来了,我就很开心,只是有些淡淡的伤感。不如之前一般的胸怀舒畅或心跳加速呢。但身体内仍充盈着一种能量。当然这只是自我的感觉而已。我知道卿丘晨是受制于润经理。她那么单纯,当然没有黄冈古居心叵测了。我安慰自己想,她与黄冈古肯定是两种性质的情况,所以,我还得继续装着昏迷,查看小黄后期还有什么行动,或判定这小子顺从到什么程度,肯定是死心踏地了。又过了三天,小黄仍是晚上来看我一次,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看我一眼,问一下情况就匆匆的走了。我想,也许已没有可查之事了,才好多天来一次呢,之后会拖得时间更长。我还是不要再装了。于是,我在清晨睁开眼睛,小朴正在清理卫生。我轻声的叫他,小朴、小、教练。这是小卿的叫法,我也学着她温柔的声音叫。小朴听到后,立即转过身来,喜出望外,放下工具走到床边,满脸惊喜的说,老师,你醒了,哎哟,你醒过来了,可醒过来了,真好啊,真好。我轻轻点了一下头,弱弱的问,我躺了多久?小朴高兴的说,整一个月了,今天是第三十天,你整整昏迷了三十天呢。他亲切的看着我,还帮我整理零乱的薄被,医生开始说过,你这种情况,二三个月醒来就不错了;说你伤着头颅,造成脑骨裂缝,若是伤及脑部神径,醒来也不定下得了床呢,可担心死我了。他喜不自胜,我就说么,老师这么健壮怎会有事?我这就通知老板。我轻声说,不用,如果在赶路、会影响他开车。我尽量装做虚弱的样子说话。小朴才宽心的答应着,坐到我的床前,用力搓着双手,眼睛瞪得大大的说,老师,你醒来我就有救了;这次全是我的责任,都怪我粗心,没能保护好老师的安全;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担心着,你千万不能有事呢;我给我妈打电话也说了这事,让我妈在老家也给你祈祷,嘿嘿,真是灵验,真是灵验呢。他的眼里溢满了泪花。

 

我低声说,怎能怪你?偶发事故,与你无关,小黄来后我告诉他,放心吧。小朴惊喜万状的说,我放心,放心;老师,老板说待你醒来,让我第一时间通知他?我浅浅的声音说,没事,你先发短信,说老师已醒了,知你忙怕影响工作,待会儿再打电话。小朴忙点头应诺。之后,便发了。匆忙站起来,说,我先把卫生弄好。便快速清理了一下,就出去了。我想,我之所以睁开眼睛,是因为后几次黄冈古的到来并没有其它的行动。每次天黑路远的,开车也不安全,所以想想便不再装了。看来,我也有惦念着黄冈古的安危呢。就算他这么算计我,我也没有一丝的反感或敌意,反而盼望着他来看我,却又为着他受制于经理而心生气愤。我想,对他,我不该有怜悯之心才对;他若帮衬着经理,定是我的敌人。对付润鬼我已心力交瘁,再加上一个劲敌,腹背受刺更加难以招架。我正想呢,来电话了。正是黄冈古,我接通后,仍虚弱着声音与他说话。这小子深深的舒展了一口气,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兴的说,我再忙,也不如听到老师的好消息来得开心,醒来就好;你无须说话,只听即可,安心的养着,好好的休息,什么也不用担心,有我呢,真下不了床,你的后半生由我负责,咱不是有十亿支承着么,对吧?我听到他在轻轻的擦眼泪。我轻声的说,谢谢,真心感谢。小黄激动着说,还有啊,有事让小朴通知我,我晚些时间再去看你,什么也不用挂念。我柔弱纤细的说,没事,我挺好,放心吧。然后挂断了电话。我在想,这小子真会演呢。这时,小朴推门进来,说,老师,我想了想,还是给老板打了电话,说一下你的情况,好让他放心,他非常担心你;我还说了,老师不让打忧你,怕影响你工作。然后又憨厚的笑着对我说,我必须时时汇报老师的一切动态,这可是我的重要任务,我可不想被老板辞退呢。

 

我故意差开话题,小卿没事吧?小朴收敛起笑容说,她早已出院,也常来看你,话特多,我不让她来,怕影响你休息。我笑笑说,她没事就好。小朴认真的看着我试探的问,若老师、喜欢她来陪着?那,我就不再赶她走了。我轻轻点着头笑,不碍事,来与不来、都不影响我,只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他又帮我整理一下薄被,有些忧郁的说,老师,我不辛苦,你伤成这样,全是我的责任,千万别说谢,这不么,我一直很内疚,不知如何弥补呢。我说,与你无关,是我不小心摔下,我还得谢谢你拚死拉紧绳索呢,我看得清楚。小朴不好意思的说,可别这样说,以后我还有有求于老师的事呢,所以,你千万别说谢我;还有啊,关于你醒后询问的第一个人,我不告诉老板是小卿姑娘,要不我就说你询问的是我老板,如何?我轻声说,噢?我询问的不是你老板么?小朴点头,只是话题聊到了他,并没询问他的情况,你问的是小卿没事吧。我玩笑的说,那么,我先询问谁、还有规定?小朴说,不是,你的一举一动都是重要之事,我若疏忽大意,立即开除;背后肯定又受命于经理呢;我说过的,老板特别害怕经理;有一次我看到老板自经理办公室出来,脸色腊黄,没一点人色,还浑身颤抖,我看着都心痛;所以,我怕询问这事也属于你的一举一动之列,说先询问的老板多好。我微笑着说,好吧,我答应你。不一会儿,小黄又打电话给小朴,口气强硬,我这会在忙,中午时间过去,与小卿一起到。小朴说,好的。又说,老板,我刚才忘记说了,老师苏醒后就询问你还好吧,我说了,我老板非常惦念你,每天都来看老师,老师现在很好,你就放心吧;还有啊,老师刚才问了是否影响到我的工作,我说现在还没有,不知以后怎样?好,你放心吧,好,好,那我挂了。

 

我彼欣赏的看着这位憨厚的小伙子,他非常聪明,善随机应变。我问他,你是否有事?怎会影响到你的工作?他心情沉重的回答,说不定待老师出院后,我可能被辞退。我故作惊讶,怎么会?又不是你的原因,只是偶发事件,谁也不想的。小朴说,我是教练,你的安全当然由我负责了,由我负全责的;唉,可我纳闷了,我当时心中憋闷,突然就喘不上气来,喉咙处仿佛有绳子死勒着;我也知道,我一松手你与小卿姑娘保证摔下山崖,才拚命把绳子捆绑在身上,并挡在大树后面,后来就昏迷了;我醒来时老板他们已经赶到,我还在拚命拉着绳子呢;只是小卿的绳索还好,你的却断了;你看,老师,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医生说了,也多亏山崖下的树缓冲了一下,只是树枝刺穿了你左手臂上的肌肉;还有,你的头盔摔的粉碎,头部磕在岩石上受了重伤,才导致昏迷不醒。我虚弱的说,对了,绳索在哪里?断了的。他说,在老板那里,是用刀斩断的;也让有经验的老公安看了,老公安一口断定用的是锋利的刀刃,可能第一刀没砍断,又来了一刀;断口平面不整齐,有两刀的错层;不过,小杭营救时注意到,斩断的位置好象就在小卿的一侧呢。我说,噢,要断也就不管在何处了;好在、虚惊一场,都没事就好;对了,开始、小卿也突然、下滑,是怎么会事?小朴说,你们的绳索我盘在粗壮的大树根部,你下去的早,在放小卿的绳索时,我不适应同时掌控着两根,一走神你那根急速下滑,我立即拉住,惊出一身冷汗;之后我就告诉你说,我喘不上气来,并且意识还有些模糊;再之后你们又同时下滑,我就什么也不清楚了;我似乎听到了小卿的惊叫声,也知道绳索缠绕在身上,可就是意识不清;等老板来到时,发现、我把绳索缠在自己脖子上了。

 

小朴看看我,有种欲言又止的神情,说道,其实啊,绳索的长度也就百米,就算滑下也掉不到谷底,哪知是断了,怎么就断了?怎么断的呢?我看着他,感到他很真诚,不象是心计重的人。看他欲言欲止的样子,肯定是提出去我家,且不便明说。我问他,没人可以在半山坡、砍断绳索的,那,是什么原因、突然断裂?你是专业的,总得有些建设性的说词吧?他说,我也弄不明白,绳索怎么会断?依着黄总要报警,可经理与老板都说,是公司内部的事,报警也查不出结果,传出去或让学院知道,肯定对公司或老师都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你还不是正式职员,所以就没报警,只当是普通的事件处理,最后说全因我粗心造成。我笑笑说,经理想法正确,报不报警、都一个结果,若是传出,也会影响到人员的招聘;但与你无关。这时,我又看到小朴张了张嘴想说却没说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到想看看,关于黄冈古安排他到我家检查之事,他将如何开口?于是,我平静的看他,并鼓励他说,你有何事、尽管明说,不用担心。这时,小朴才把凳子往前一靠,离我很近的悄悄说,老师,我听说,你摔下悬崖的时刻,经理在他的办公室内突然晕厥,是真的。我瞪大眼睛看他,想知道这消息的准确性。小朴随口说,是与我一同入职的保安哥们打电话问候我时讲的;他当时值班,正在巡查呢,就听到经理的房间内突然传出沉闷又重重的摔倒之声,他立即推门,看到了经理躺在地板上,不醒人事;他看了时间便通知当班的柏经理,后柏经理又接到老板的电话,说你自崖壁顶摔下,要派保安人员去救;柏经理说,这么巧合,同一时间呢,真是祸不单行;可之后我哥们接到命令不准对外人提及此事;所以,我也想不透彻,起初我以为是润经理弄了手脚让你受害,我不是骂他是猪么,要报复我呢;现在想想应该不会,所以定有他人;我从不敢对老板讲,只是感到非常奇巧,才悄悄说给你听,你可别对外人讲,没几个人知道,否则会连累我哥们也被开除。我点点头。我感到了小朴的诚实与真心。

 

当天的中午时间,一帮人随黄冈古来医院看我。我才知道他们已在太体量打暑假工。得知我已清醒,心情很是大好,有说有笑的谈话。我只是微笑,不参与他们的聊天,他们均说,只要醒来,静心调养保证没事;好歹是虚惊一场,有惊无险。小卿同学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时一刻的表现机会,夸张的说,人这般帅气,上帝肯定想啊,大家还没有看够这张精雕细琢的脸呢,就说,让他活过来吧,好让普通的我们了却心愿;所以啊,你就醒过来了。小朴认真的审视着小卿,后接话说,看来,老师谢过上帝之后,还得多谢普通的你们呢?要是普通的你们都不愿意看,那老师不就惨了么。然后又嘻皮笑脸的说,我没有感到他人相貌如何精致标准,我倒认为我爹妈给我的这张脸,是雕琢细磨呢,改天,我也从悬崖上摔下,不知上帝能否看在如此精湛的面孔上也让我醒过来?小卿白他一眼,行啊,你可别在上帝午睡的时间摔下噢,小心根本没有人看到,更别说上帝了,到时悔之晚矣。大家嘻嘻哈哈纷纷说笑。我也高兴有他们在活跃着气氛。只有黄冈古站在旁边,目光深沉,神情凝重,没有任何的开心或快乐。当我与他有眼神交流时,他眼睛红润瞬间转过头去。我在想,难道这小子真是悲伤心痛流泪,还是知道细节而无颜对我;联想之前他对我一次次的嘱咐或提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有机会,我就直接问过,让他全盘托出。大家说笑一阵后,还是医生出面,说道,你们高兴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病人还需要静养呢,这样吵吵闹闹可不利于恢复,还是都回去吧,在医院放心好了。大家认真的回答着,放心,放心呢。然后才与我告别返回。卿丘晨则恋恋不舍,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与甜美,轻轻与我挥手告别,小声说,改天我再来看你,别想我啊。我微笑点头。我还真有些想她,也想黄冈古。可这小子却木纳纳的点点头,心神不宁的样子转身就走了。

 

大家一走,立即安静下来。我也开始想着心事。我得装做是渐渐恢复了正常,说话不再有气无力。小朴送走他们后回来,突然对我小声的说,老师,你说,这次事故,会不会与卿同学所说的佛光有关?或者说与卿同学有关?我不懂他为何这般思考,安慰他说,应该不会,她只是好奇,说有彩色的光芒,感到惊讶才喊的,小孩子性格,不会有假,只是我们没有看到,怎会与她有关?小朴说,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何人可以切断你的绳索,只有她有这个条件与机会,她离断裂口最近?一侧身就能切断,还是两刀呢,然后把凶器一投了事;可也是啊,看她这么喜欢你的神情,不象要害你。我说,不用说了,她肯定不会害我;还有啊,佛光之事也不要再提;那么,绳索发现了其它的异常?小朴说,是老板收拾的,应该没有异常,我没再问,我也是让人扶到山下的。停了一会儿,小朴说,老师,当时经理晕厥,与绳索断裂肯定无关;他也没有这个时间,老板还说过经理与你有种亲近感,说你兴许是他的后代,就更不会伤害你了。我看他一眼,他才感到话说多了,你看,我是把老师当亲人了,都没注意这话不应该由我说出。我没有说话,也在想此事,同时晕厥,又是何种缘故?小朴看我没回答,又说,都是我这个教练疏忽大意,我很过意不去。我安慰他说,如果事情要发生呢,也不管谁是教练,只是赶巧你遇上了;绳索我也检查过,一点问题没有,你还在这里照顾我,是我过意不去才对。我突然想到“九米”,就问,我戴的“九米”呢?小朴说,你戴的那套,我是二天后在山崖下找到的,镜框与表框已损毁,三个镜片还齐整,没摔碎。又悄悄的说,我还真查过山下有无刀具呢,因范围太大,没有查到;对了,我戴的九米老板已经收回,担心外人发现;还有啊,你的胳膊虽做过处理,医生说兴许会留有明显的疤痕,至于头部受伤是否留有后遗症,还得看恢复的情况。我微微一笑,胳膊的伤我感觉到了,多亏在靠上的位置,不穿背心的话,外人是看不到的;至于后遗症?感到没有影响我的思维呢,应该没事。

 

小朴站起来,去外面水炉接过水后,把水杯递给我,老师。他停住了,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找个去我家的理由有这么难?我仍意示他直接问就行。他不好意思的问,老师,你为什么没有女友或不结婚,小卿姑娘好象很喜欢你,但我看得出我老板好象也很喜欢她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也喜欢小卿姑娘的话,何不早些确定关系,免得让我老板挂念着。我说,我喜欢小卿同学,她性格开朗,落落大方,人也漂亮;只是,我还没有那种要与她恋爱或结婚的感觉,我与你老板说过此事,让他大胆去追就好,不要顾及我是老师这层关系;唉,缘分的事很难说得清楚。我虽是这般说明,可心中却泛起淡淡的忧伤。小朴说,说得就是,那么,你喜欢她?却不想恋爱或结婚,那就与小卿姑娘明说,免得让她抱有幻想,到最后落空,就更伤心失望了;还有啊,若相恋不成,最容易因爱生恨呢;所以借机切断绳索也是有可能的,人心叵测可不能只看表面现象;再者了,如果老板认定你就是情敌,有夺妻之恨,也会恨之入骨。小朴感到话说重了,忙说,老师,我是说就算老板再恨你,他也不会在半山腰间斩断绳索,那、他不会提前去做的手脚吧?只有他知道攀岩之地,安排我把绳索早早的放在山顶上;咱们草草的检查也未必发现异常。我猜测这是小朴在故意与我套近乎。小朴又说,我选择了这个山头后,只把地点告诉过老板。我点头表示认真的听着,后故意差开了话题,笑着问道,你恋爱过?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没有勇气表白;毕业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是高中时期的事,所以现在想起,还很心痛呢;有时我也想,当时要是说得出口了,事情也许会是另一个样子;我还不如小卿胆大心细呢,可以在不经意间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我微笑的听着,并懂得他的意思。我说,我是喜欢她,可我不也喜欢你么,也喜欢你老板呢,对吧?对我而言是一样的感觉,你明白?他点头表示明白,又摇头表示不懂,你讲这话的口气特象我老板,只是口气柔和多了。我说,我与小卿很熟悉,我虽是老师,可她与我聊天也是张口就说,她有些调皮,常拿我调侃,所以不算是真心话呢。

 

小朴仿佛很是安慰,说道,嗯,这样解释也讲得过去,抽时间我给老板说明就是,让他放心。又说,老师,听说你在居川也没有亲人,那你出院后,前一段时间肯定需要人照顾的,我正好也没有事情,不如就去你家照顾着;这样,我也安心些,总之事故由我引起,为你多做些事情也算是弥补。我微笑着点头。我知道他肯与我聊天,一定会有事情,也知道是这个事情,我就是在看他如何提及呢,这不他顺着前一个话题就明说了;我原认为他真是为了老板,才探听我与小卿是否明确了恋爱关系,现在看来还是惦记着我的家,好替老板查出些蛛丝马迹。我高兴的说,这提议倒是很好;不过,如果说受伤由你造成,那万不能同意;本就不是你的责任,若以这种借口让你照顾,倒不如请了别人让我心安,对吧?小朴有些着急,忙争辩说,好吧,好吧,老师,只要你同意我来照顾,我保证不再说因我而起,行么?我点头表示同意。我说,我还担心小卿同学提出去照顾我呢,那样你老板就更不高兴了,会更恨我;这样倒不如让你陪同,一举二得。小朴很高兴、很开心的点头应着,唉,老板的心思我琢磨不透,他肯定怕小卿姑娘先提出,才让我提及去照顾你呢;也是啊,老板还说一定要看看你家是否有异常,能有啥异常啊?小卿没去过你家吧?之后又感觉有些得意忘形了,便止住没有再问。我说,没有,她都不知道我还有住房呢。我在思想,这小子是表现聪明,还是故意笨拙?他总在随意的言谈之间,告诉我一些黄冈古不为人知的想法。我接着想到,如果没有偷窥嫌疑,当他正式提及陪护我时,若以三维的认知水平,我断然拒绝会不会辜负了他的一片好心?这样好了,一切顺理成章,他也就放心了。

 

我显然知道是谁干的,在半山岩壁上斩断绳索,黄冈古真没这种本实,卿丘晨有这个机会也没这个能力,她已自顾不暇,还有心机伤害别人?至于何人我不便明说。也没有证据,且他同时晕厥,是意外之事,还是掩人耳目,该是另有蹊跷?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他的晕厥与我的摔晕不知有何种关联?这个难以判定。又过四五天之后,我的伤情基本稳定,可以坐立休息。这期间小卿与小黄有空就来,其它学生宋光、郜浩然及信德才有时也一同来。我还偶尔问过信老爹后续的情况,大家说,与他人无关,仅是“被”风波了一场而已,没有价值之后也就没有了后续的新闻。我们还安稳了信德才一番。每次来回都是黄冈古开车。我让他们不要这样奔波,会影响工作或休息,暑假马上就要结束,有这么个实习的机会,还是好好的把握着。小卿同学则认真的说,老师都住医院了,我们哪有心思工作?又看着黄冈古说,不知这话某人听后是否不痛快呢?大家听出话外之意,也没人应声附和。她还有意的帮我盖好薄被,拂拭我的额头是否发热,一副春风得意、喜气洋洋的神情,俨然把自己放在了女友的位置上。我也很自然的享受这个过程。宋光开她玩笑说,唉,这话也对,倒为你不爱工作找到了理由。她则诚心诚意的说,可不是,我是挂念老师才这样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影响工作啊,对吧,小黄、小同学。黄冈古没答理她。我知道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小卿在我的面前这么热情洋溢,对他冷若冰霜。小卿还装做有气的样子说,与你讲话呢,没听见么?不就是搭你的顺风车来看老师,你不也来了,噢,抽带着我们就开始生气,小气样吧。小黄看着我说,老师说了不让大家频繁的来看,老师也需要休息,怕吵的。小卿同学连忙查看周围,大声喊道,吵?有人吵么?谁在吵啊?然后对着其他人说,你们谁吵了?说你们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大声喧哗,就是不听,若吵得老师不得安稳,我拿你们几个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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