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陆思恒开车到公寓大门的时候，陈聪的车刚好开进了大门，他跟在程聪后面进了停车场。
程聪从车上下来，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向后退了两步，陆思恒见状赶紧下车，一个健步上前扶住了他。
“聪哥，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看都晕了，你是不是又一天没吃饭啊。"
"我没事，就是没站稳。”
“去你家，陪你吃点？”
陆思恒搀着程聪的腰就要进电梯，程聪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打掉陆思恒放在他腰上的手，摇摇晃晃的先进了电梯，陆思恒跟了进去，站在旁边作出一副有好消息的样子。
程聪瞟了一眼，嘴角上扬道：“你快说有什么好事，刚刚在电梯里你就一副憋不住的样子。”
出了电梯程聪一边按门上的密码一边歪头看着陆思恒。
“有两个好消息。”
陆思恒用手指摆出二的数字，跟着程聪进了屋子。
“你先坐，我去拿瓶酒来配你的好消息。”
说完话程聪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陆思恒自来熟的在沙发上脱掉了西装外套，在外卖平台上点了点吃的，刚点好餐程聪拿着红酒回到了客厅。
“说说你的好消息，看看你的消息配不配我的酒。”
程聪敲了敲瓶子，打开酒盖，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陆思恒，一杯自己一口气喝完。
“聪哥，可不敢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
程聪诧异的看着陆思恒，“你没事吧，想当初你喝酒比我还厉害。”
“这不是怕了嘛。自从上次面瘫以后。”
程聪打断陆思恒的回忆，“你赶快说什么好消息。”
“你让我去考察的项目我谈成了，下个 月就送货来。”陆思恒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什么？”
“是……”
叮咚……，陆思恒刚要接着说下面的话就被门铃声给打断了，程聪伸出右手示意他等一下再说，起身去开门。
程聪坐回沙发上一边解塑料袋，一边从袋子里拿出打包盒，再递到陆思恒面前。“你接着说。”
“你猜我这次在增城遇到谁了？”
陆思恒埋头吸了口打包盒里的炒意大利面，撇眼观察程聪的表情。
“你遇到谁了？”程聪若无其事的问。
“我遇到小狸儿了，你说巧不巧，我们要的那批货正好是他们厂子里生产的。”
程聪挑起意大利面的手悬在空中，随即放下了叉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这么巧啊。”
“是啊，不过我看小狸儿瘦了不少，头发也剪短了。感觉变了一个样。”
“是吗？”
“是啊，完全看不出在‘今夜’的时候的光鲜亮丽了。”
陆思恒故意把见到乔狸时候的样子说的很颓废，就是想看看程聪有什么反应，结果他大失所望，程聪除了喝酒就没别的表现，不过他注意到程聪盒子里的意大利面只动了两口就没再动了。
"对了，聪哥这个给你。“
陆思恒拿过放在沙发背上的西服外套，在衣服内兜里翻出了澜玉交给他的支票。
“你这什么意思？”程聪一脸疑惑的看着陆思恒。
“你看看清楚就知道了。”陆思恒努努下巴。
程聪仔细看了支票，他一眼就发现了手上的支票是他给乔狸的，这下他更疑惑了，歪头看着陆思恒。
陆思恒见他看着自己的样子，把最后一口意大利面刨进嘴里，盖上快餐盒的盖子擦干净了嘴巴说道：“这是小狸儿给澜玉的，澜玉前两天又给我了，让我还你。”
程聪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支票，手指不断地在支票上摩挲。
“哥，你到底喜不喜欢小狸儿啊。”
“我不知道。”
“我就搞不懂了，你，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好几个月吗？”
“我以为我们那时候都是玩玩而已。”程聪的手指把支票磨的嘎嘎响，“我没想到最后会发生那种事情……”
“聪哥，如果你不喜欢小狸儿，下个月她来送货你就不要见她了，还是我来安排吧。”
程聪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一口气仰头喝下，把酒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呼地呼出一大口气。
“好，到时候你来安排，我就不见了。”
陆思恒原本以为程聪会说自己来安排，没想他竟然选择不见。
陆思恒慌了，“真的不见？”
“不见了。”
陆思恒有点搞不懂，既然不见了干嘛要摆出一副不好受的样子，半年的时间里没日没夜的工作折磨自己又是为了什么？看着程聪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和理解。
“聪哥，既然你想好了，下个月就我来安排小狸儿的事，你躲的远远的就好。”陆思恒故意把这句话加重了语气。
“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从增城回来陆思恒就一直和程聪待在一起，还没有和澜玉报过平安，这时候他心里也全是澜玉。
然而面对程聪和乔狸的感情他也感觉自己能力有限，也只能听从澜玉说的感情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陆思恒走后，程聪把剩下的半瓶红酒喝光了，他躺在沙发上手里攥着支票，感觉脑子晕的厉害。他举起手里的支票仔细的打量好像能从那张支票里看出乔狸的影子。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在医院那天，乔狸憔悴不堪的脸和那对通红的眼睛，以及承认她就是爱钱的女人的时候的表情。
既然承认自己是爱钱的女人为什么又要把钱还回来？既然承认自己是爱钱的女人那就一直做一个爱钱的女人啊，为什么要把钱还回来，程聪嘴里不停的嘟囔。
程聪越想越不明白，越想头越痛，越想好像就能想到乔狸在下雨天痛苦挣扎的样子，他突然感觉心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他慌张地大口呼着气，用手抓着胸口的衬衫，疼痛感让他蜷缩在沙发上，额头上的汗流到鬓角又流到他锋利的下颚线。
好一阵之后，疼痛才慢慢消失，他躺平了身体，缓缓地呼吸，不知道怎么了眼泪从眼角流出掉在真皮沙发上，他用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拿到眼前看了看，“晚上的酒真的不太好喝，真的很醉人，也许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醉在了酒里。”
